十五岁时的文斐照顾邻居九岁时的慧敏一起上学、放学，就像亲哥哥照顾亲妹妹一样，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和委屈。那时她不会做的题，怕老师批评听讲不认真，常常急得哭鼻子，文斐总是给她仔细的耐心地讲解。
看到这些，文斐的妈妈总算宽慰些，因为他家的一些体力活的事情，慧敏的父亲总是帮着做。妈妈也经常叮嘱文斐，“孩子，在学习上多帮帮慧敏，这样我们欠人家的人情也少些。”他不住的点头，“妈妈，我会的！”
一个星期天，慧敏搬着桌凳在门前的槐树下做作业。语文练习册上有这样一道题，把“秋风中，树叶纷纷飘落下来。”（改写成两个比喻句）。当时她是这样转换的：“秋风中，树叶像鹅毛一般轻轻地从空中落下来。”可是还要转换一句，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转换合适？她进屋问妈妈。妈妈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文斐吧！我刚才还看到他在家看书呢！”
“可是他还有半年就要毕业考试了，我不好意思经常打扰他呀！”慧敏噘着嘴说道。
“你这孩子，不懂就要问嘛。那妈妈替你去问他！”说完，慧敏的妈妈走进了文斐家。“文斐，慧敏有一道题不会做，麻烦你给她讲一下行吗？”
“奶奶，不麻烦，都是邻居还客气什么？”文斐说完跟着她一起来到槐树下。
看了看慧敏的不会做的题，文斐想了想，到处看了看，只见一阵秋风，黄色的槐树叶子时上时下慢慢地从树上落了下来。他灵机一动有了：“慧敏，你看这些槐树的叶子，在秋风中时上时下，是不是像翩翩起舞的黄蝴蝶呀？”
“谢谢你，我会做了！”说完，她在作业上这样写道：“秋风中，槐树的叶子像黄色的蝴蝶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个比喻句不错，你转换的真好！”文斐夸赞道。
“文斐，你对我家慧敏真得很好，上学、放学就像照顾妹妹一样，真的很谢谢你啊！”慧敏的母亲说完，接着又说道：“慧敏的外婆病了，我们想去看看，这一来一回三四十里，我怕晚上赶不回来，她一人在家怕，晚上你在我们家客床睡，给她壮壮胆行吗？”
“奶奶，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没问题，晚饭就让慧敏在我家吃算了。”
“文斐，我刚才也和你妈说了这件事，那就太太谢谢你了！我们走了！”慧敏母亲说完，带着她四岁的弟弟和她父亲一起去了她外婆家。
慧敏做完作业，天快黑了下来，文斐叫她来他家吃了晚饭。玩了一会儿，已经不早了。母亲对文斐说：“你去她家客床睡，明天早点起床叫慧敏一起来吃早饭上学，不要再迟到了！”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不会的！”说完，他来到了慧敏的家。
深秋的夜晚，万籁俱寂，到处寂静悄寂的。慧敏羞涩地说：“文斐哥，我怕黑怕静，今晚我们一起睡行吗？”
“不行,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怎么能一起睡呢？”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你我都还是小孩子，怕什么呢？”她说完，又苦苦地哀求着：“文斐哥，我真的怕呀！要不我在我爸妈的床上睡，你在我的床上睡，同一个房间行吗？”
“那—那—那行吧！”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哀求眼神，文斐只好就答应了。
慧敏的床和她爸妈的床在同一个房间，并排着放着，她爸妈的床放在里面，她的放在外边，中间没有任何东西遮拦着。
文斐在外边睡在她的床上，她在里边躺在她爸妈的床上，吹熄了煤油灯后他们说着话。
“文斐哥，你说人死了，真的就变成鬼了吗？”
“别瞎说，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鬼？”
“前不久，妈妈说她的20元钱不知放哪了？真是‘活见鬼’了！你说活着的人真的能见鬼吗？”
文斐笑了，说道：“那是你妈妈忘了把钱放哪了说的气话，知道吗？”
“那去年，我外婆外公打架的时候，我外婆愤怒地对外公说‘你打我，等我死了变成鬼也不饶你’。外婆为什么要那样说呢？”慧敏不信的争辩着。
“傻瓜，那是你外婆生气时对你外公说的发泄的话，知道吗？”
“可是！可是！我晚上也梦见很害怕的人啦！……”
“我说慧敏妹妹，你别老往歪处想啊？睡吧！”
十多分钟后，文斐在打了三个哈欠后，终于慢慢地睡熟了。慧敏低声喊了两遍：“文斐哥！文斐哥！你睡着了吗？”都不见回声。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越不想想总在想，越想越怕，越怕越睡不着。因为平时总是她父母陪着她说话、讲故事，让她睡熟了她父母才睡。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再也不敢独自睡了，她悄悄地起床抹黑钻进了文斐的被子里，轻轻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她让他的手抱着她。这是她9岁以来第一次和男孩子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有些羞涩，但她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再也不害怕了。不知不觉地她也搂着文斐的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文斐渐渐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吓了一惊，“哎呀！怎么回事？慧敏怎么跑到他睡的床上来了？她不是在她爸妈的床上睡吗？”他的手怎么还抱着她。他赶紧缩回手，想离她远一点儿，没想到她的双手还搂着他的腰。
“慧敏！慧敏！你醒醒，怎么回事啊？”他使劲儿地挣开了她的手，摇着她的肩膀好奇叫着。
她在他的摇晃和叫喊声中醒了过来，“文斐哥，你怎么啦？你的手怎么这么发抖？”
“你!—你—，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我怕！怕黑怕静呀！”
“我说慧敏妹妹，我们都睡到一个房间了，你还怕什么呀？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不知为什么？今夜这么黑、这么静我就是怕！”说完她轻声抽噎着。
“好了，好了，乖!别哭了,我不该责备你，那你就这样睡吧！”文斐赶忙搂住她的肩膀哄着，这一年来他最怕她哭了。
“文斐哥，我想上厕所，你给我做做伴吧！”慧敏红着脸低声说道。
“那！那怎么行？你拿着手电筒自己去吧？”
其实，当时农村土房子的厕所都在门外主房屋的侧边。文斐自己早就想上厕所了，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外面又黑又静，他也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慧敏妹妹，你怎么还不去呀！”他轻轻地推了推她说道。
“算了吧！我忍着，天亮了再去，文斐哥我们睡吧！”说完，她抱住文斐的腰又准备睡。
“不能忍的！起来吧，我陪你外面上厕所去！”
“文斐哥，你真好！”
他们走到厕所旁边，他把手电筒递给她说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她上完厕所走了出来，“文斐哥，你不上厕所吗？”
“你拿着手电筒站在这，我进去了。”他说完摸黑走进了厕所。
上完厕所，他们回到床上，她抱着他的腰，他搂着她的肩，很快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