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和嫪毐走到了一起,而且怀孕生了孩子。嫪毐利用赵姬的信任和宠幸,大力发展自己的个人势力,门客达到了上千人,日夜不停的为他谋划巩固自身的地位。他凭借赵姬的赏赐和自己的政治特权,驱使成千上万的奴隶耕种名下的土地,大规模经营手工业和商业,不仅使供养的门客衣食无忧,而且每年还能结余大量的钱财。
人生真奇妙!他以前推车轮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自己能滚出这么大的家产,现在亲戚朋友都来投靠他,家人也都依靠他过活,他成了厚德君子,成了人们眼中孝敬爸妈的好儿子。没说的,这都是个人不不懈奋斗的结果!他想出一本自传,告诫当下的年轻人,不要太浮躁,一定要努力,最后一定能取得成功!年轻人!好好干!
嫪毐从一个相府舍人,现在成为和吕不韦平起平坐的显贵,而且他的政治活动异常活跃。吕不韦占据了外朝的统治权,嫪毐只能从内部扩张自己的势力,他不遗余力的结交朝廷中的权贵,相互结为朋党,安排自己的党羽担任宫廷禁卫军首领,占据咸阳城的最高长官职务。赵姬还让秦王加封嫪毐为长信侯,并将阳山赏赐给他做封地,秦王的宫室车马衣服和休闲娱乐的苑囿,嫪毐都有特权享受,他对国中的大小事物也有决策权,后来又把太原郡赏赐给嫪毐做封地,并名之为嫪国。
嫪毐作为秦国政坛的后起之秀,通过一系列让人目眩神迷的连环政治攻势,风头彻底盖过了老相国吕不韦,但是吕不韦也拿他没办法。嫪毐已经积累起相当雄厚的政治实力,可以公开与吕不韦叫板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后台是赵姬,而且秦王也支持他,他们要打击的共同对象是吕不韦。
吕不韦自从压制了宗室党后,在秦国的势力如日中天,现在冒出一个以嫪毐为代表的势力集团,对吕不韦集团是很大的制衡,而且秦王希望嫪毐能够一直跟吕不韦掐架,秦王会谨慎的使他们不会掐死对方。两派势力都斗志昂扬,常常在一些政治议题上发生严重分歧,在发布政令时吵到焦头烂额,这时候很快朝臣都不做声,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斗争,跟具体政令的得宜与否关系不大,谁占上风才最重要。
这时秦王也会饶有兴味的看着面红耳赤的两派,说实在的他支持嫪毐这一派,因为吕不韦集团看起来比这一派更成熟更老练更难对付,必须培植一个新兴势力削弱他,不然的话,他这个秦王能不能熬到掌大权的那一天都很难说。秦王心里就希望这样争论下去,谁弱势我支持谁,谁过于强大我打击谁,一直等到秦王行了冠礼,掌握秦国的军政大权后,会立即对两个势力团体做彻底的清算。显然这个时候秦王并不知道,嫪毐是个假宦官,而且已经偷偷让赵姬生了两个孩子,这个女人的确是一枚政治炸弹,无论把她放到那都是要爆炸的。
嫪毐让赵姬生下孩子,凭借这个女人登上了人生的巅峰,和吕不韦竞争的势同水火,而且常常占上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膨胀了,他要谋求更大的进步,这个不知满足的家伙认为自己是秦王的继父(假父)。秦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亲戚,而且是他的第3个爸爸,从阿政的一生的坎坷来看,都跟自己的爸爸们有直接的关系。
自从嫪毐自封为秦王继父后,他每次看到赵姬和儿子就想上天,这种想法简直让他不能自持,几乎陷入癫狂。他想导演一部以兄终第及为题材的电影,让自己和赵姬生的儿子接替阿政做秦王,自己说不定还能做太上王。(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自从他有这个想法后,就开始等着秦王自然死亡,实在不行,他肯定会为秦王制造出一种“自然死亡”,有可能吃撑胀死了,掉进悬崖摔死了,掉进水里淹死了,走路上被雷劈死了,总而言之,只要他肯用心,总会有一种办法整死秦王。
嫪毐被大好的政治形势迷惑,他不知道吕不韦想使阴招整倒他,他的政治历练不足,他没能及时的防备背后的冷枪。嫪毐虽然位居高位,却没有改掉自己好酒爱赌的坏毛病,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喝酒赌博的伙伴都是秦王身边的人,这些人官职不高,但是朝廷上的头面人物都对他们客气三分,平时还真养成了那么一股狗仗人势的作风,除了秦王对谁都不服软。嫪毐要接近秦王身边的人,心里怀着邪恶的目的,就是要拉拢这批人替自己服务整死秦王,他平时常和这群人在一块喝酒耍钱,平时输赢都不放在心上。
这些人和吕不韦也有深层次的交往,吕氏早就想找机会揭嫪毐的底,然后乘机诛灭他,但是因为两人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想打老鼠又怕打坏了花瓶。吕不韦与门客定下了一个毒计,就是让嫪毐自寻死路。
吕不韦授意门客向这些人宣扬嫪毐的旧事,等到这些人再和嫪毐聚会饮酒赌博时,他们就趁着酒力嘲笑嫪毐推车轮的旧事,还骂他没了推车轮的本事才总是输钱。原来嫪毐是个假宦官,平时都是装的像模像样,一副不阴不阳的表情,捏着嗓子发出细细的声音,总之他比真宦官还像宦官。嫪毐早已厌倦这种伪装的生活,趁着酒力就与他们争吵,但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一群人聒噪乱成一团。
已经成为长信侯的嫪毐,经过近来政治春风的吹拂,早已经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不是为了找机会整死秦王,也不会过来跟这些人鬼混,现在又受了这些人的侮辱,顿时怒上心头。他站起来对着这群人就是一声大喝,这一喝不打紧,把人们都给吓住了,这声音中气十足,只有纯爷们才能发出这般怒吼。他看着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心里生出了一丝蔑视,酒精又开始刺激他的大脑,他把自己和赵姬男欢女爱的事说了,还说自己是秦王的继父。
这群人立即向秦王告发了嫪毐,秦王听说这件事后,就问询身边的中人们,这些人都确认告发属实,阿政做了近10年没有实权的秦王,始终被吕老头当枪使,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冲动是个魔鬼,丝毫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小心一点保持冷静,做好一切应对准备。
秦王掌握嫪毐的劣迹后,并没有立即发作逮捕嫪毐。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吕不韦的设的局,而且嫪毐也知道自己被告发了,秦王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他必须做好应急准备,看嫪毐有什么新动作。而此时的秦王,正在筹备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成年执政声明: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