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嵩走后,建文也没待多长时间就回去了。羽欣冲完凉双腿盘坐在床铺上盯着手机,她一面犹豫着要不要给羽仁打个电话,让他消消气,一面似乎又在期待着高嵩的电话,总之这时候手机响了。
“喂,高嵩哥。”羽欣迅速地接通了电话。
“你接电话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高嵩在电话里头打趣道。
“额……,那个……是因为……因为……。”羽欣结结巴巴半天没有解释清楚。
“难道……你是在等我的电话?”高嵩暗自窃喜地露出了笑容。
“没有,绝对没有。”羽欣坚定地说,她一下矢口否认掉了。
“死丫头。”高嵩在电话里失望地嘀咕了一句。
“啊?高嵩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哦,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就出院了?”
“你已经是第三个问我同样的问题了。”羽欣说:“我手臂上的伤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呆在医院干嘛呀。”
“医生说你极度营养不良和贫血,加上手臂受伤又流了那么多,要你住院肯定是有医生的道理。”高嵩在电话里又说:“我受伤都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
“还好意思说我,那时候不知道是谁吵着闹着要出院的。”
“你……。”高嵩被驳得词穷语塞。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羽欣说:“我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呀。”
“晕……!”高嵩的头顶好像飞过一群乌鸦,嘎嘎地叫了几声。
羽欣忍不住捂嘴窃笑了,这时采琴刚好推开门站在门口,用手比划着询问自己可不可以进去。
“对了,高嵩哥,”羽欣对着电话一头的高嵩说:“采琴姐好像有事找我,改天再聊。”
“嗯,好,拜拜!”
“拜拜!”
羽欣挂了电话,采琴走进卧室问:“高嵩打的电话?”
“嗯。”羽欣有些害羞地回答,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问:“采琴姐,你找我有事?”
采琴走近床边,坐下来说:“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她伸出手,摊开手掌,一条晶莹剔透、海星形状的水晶项链在她的手掌心里折射着迷人的光芒。
“哇,”羽欣连声赞美道:“好漂亮啊!”
“送给你的,”采琴说:“我帮你带上。”她一边帮羽欣把海星水晶项链戴上,一边又说:“这是我今天去帮你买手机的时候,经过一家水晶店里买的。希望它可以给你带来好运,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伤了。”
“采琴姐……。”羽欣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把抱住刚帮她把项链扣环扣上的采琴,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采琴姐,”羽欣平复心情后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采琴反问。
“你是怎么知道高嵩哥的哥哥高奕是范成城杀的?”
“其实,我也是推测的。”
“推测的!”羽欣惊讶地看着采琴。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采琴说:“我20岁那一年,也就是8年前大一的暑假期间。”她继续说:“具体日期我记不清了,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印象深刻。我和我爸妈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大概是晚上10点左右的样子我爸妈就进屋睡觉去了。我觉得还早,就在院子里多待了一会。然后村里的狗突然狂吠不止,我有些好奇地打开院子的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道是范成城骑着摩托车翻倒在我家门前,我还出去把他扶了起来,问他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他慌慌张张地说自己没事,扳正摩托车重新骑上去就离开了。我望着摩托车驶去的方向特别地疑惑,因为他大晚上的穿一身黑。不过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扭头回院子进屋睡觉去了。”
“那后来呢?”羽欣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后来我也没再想过那件事了,”采琴说:“直到我进了瑞美集团后,陆陆续续听办公室的同事八卦过我们董事长家里的一些事情。说他们有对双胞胎儿子,大的已经死了,小的在意大利留学还没回国。我因为好奇就问了问,当时就惊呆了,因为董事长大儿子死的那天晚上刚好是范成成骑摩托车从我家院子门前经过翻车的那天晚上。刚开始我有些怀疑,但后面想想应该只是巧合。虽然我知道他经常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但总觉得他没那么大胆会为了钱去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可他偏偏就这么大胆做了那些事情。”
“是啊,可他偏偏就这么大胆做了那些事情。”采琴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就在他伤害高嵩的那天晚上之后,他强迫我带他去我的住所,我没有办法只有照做。”
“他没有伤害你吧?”羽欣担心的问。
“他想那么做。”采琴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眼泪倏地一下涌了出来。
“你这个杀人犯,不怕我报警就放开我。”
范成城讶异万分地看着采琴,有些心虚地松开了手。随即,她胡乱抓了几件衣物,托着行李箱迅速地离开了自己的住所,房间里就只剩下范成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还没缓过神来。
“就这样,我搬到了公司的员工宿舍,本来那天晚上也是因为心急害怕才脱口而出的。谁知道他有天居然跑来威胁我,所以从那次之后,我才断定高奕的死是他造成的。”
羽欣揽过采琴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挂着泪水在羽欣的怀里睡着了。羽欣抬起手,用拇指指腹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看了眼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了。羽欣小心翼翼地把她平放到床铺上,替她盖好被子,顺手关了灯,然后躺了下来,一只手呵护的放在她腰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