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善妒的女人,年纪一大把,却还当自己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常年的后宫生活,竟然未能改变她对男人的想法和看法,对待爱情,依然纯情,算得上一个奇葩。
我刚入宫不久,虽有墨渊盛宠,但毕竟脚跟未稳。许皇后虽然单蠢,但娘家人势力不可小觑,在宫中的势力可谓盘根错节。墨渊能护我一时,却不能时时护我,许皇后若是对我动了杀念,逮个见缝插针的机会把我给结果了,墨渊一气之下或许会杀了许皇后给我偿命,然后再悲恸个三年五载,可是,命都没了,剩余的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我识趣地收住了眼泪,撅着嘴说:“你要是再叫错我的名字,我就,我就……”
我从来不称呼他为皇帝,或者陛下。都是你啊,喂啊地叫着。
可是,他却从来不恼,甚至极为喜欢,说我待他与众不同。
我待他的确与众不同,因为我时时刻刻想要收走他的小命,顺便拿走他的天下。
“你就怎样?”墨渊将我的手捉起,贴上自己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结巴良久,说道:“我就,我就投湖自杀,然后,然后让你追悔莫及,伤心至死!”
墨渊眸中有奇异的光彩在涌动,他蓦地将我拉入怀中。将下巴压在我的额头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倾心,倾心……”
他呼唤的深情,怕是牵动了情肠。
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融化了我的铁石心肠。
我不得不推开这种温柔,结束这种腐化。
我说:“你给我什么惊喜!”
墨渊从深情中回神,转而一笑,回身一指。
一月前,我口中的那块风水宝地,蓦地蹿起一座精致别院。
墨渊说:“倾心,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设计的。你瞧,可不可心?”
那座院落,设计得果真匠心独运,青砖红瓦,篱笆小院,院内植满清脆绿竹,风过叶身,沙沙作响,宛似大自然在唱歌,院内小溪叮咚作响,为绿竹的歌声和着清灵节拍。
这座别院不似皇宫,中规中矩,恢宏大气,而是别具一格,墨色山水画般,宛似世外桃源。
我漫不经心说过的话,听在墨渊的耳中,都似千金万两般重。
我说的无心,而他听得有心。
这一切只因为他在乎。
一个男人只有在乎一个女人,才会视女人的话字字珠玑。
“倾心,我给这亭子取名倾心阁,你看可好?”
墨渊拉起我的手,墨色眼眸凝住我,里面闪着期待的华光。
我喉头蓦地有些哽咽,半响才说出一个字:“好。”
即便父王在世的时候,我虽贵为公主,却并非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很多时候,寻常女孩子家能轻易得到的东西,我也未尝能够得到,比如玩伴。
身在高处,可以衣食无忧,却不可无虑无忧,有时,甚至是多愁多忧。
自墨渊赏我一座倾心阁,不久,皇宫里,又多了弯月楼、七星阁、九曲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