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容易脑充血,不长记性。”还没看到他人就听见他训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高鑫赶忙往下蹭了蹭让脑袋放在床上。
“你洗好了。”
高鑫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洗过澡比较懒就躺在床上把脑袋耷拉在床外等头发自然干。
坦白没搭理我拿了毛巾蹲在床边慢慢的帮我擦拭头发。
“坦白。”?
“嗯?”?感受到他拿毛巾的手顿了顿,高鑫爬起来跟他对视。
坦白蹲在床下,高鑫趴在床上就这么对视。
才两秒心扑通扑通的就没有规律了,啊算了。
正想低头坦白忽然伸手捏住高鑫的两腮就把脸凑过来…
两唇相触大脑一片空白。
“今后敢不敢了?”
这算惩罚嘛?那多来几次好了。
大脑还没有运转过来还在缺氧状态听见坦白又说“我跟你说个故事,你想听吗?”额头抵着额头他说话吐出的气懒懒的扑在高鑫脸上。
高鑫盘腿坐起来把坦白手中的毛巾放在床头,拉他坐在床上钻进他怀里摆弄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等他开口。
“有两个小男孩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因为一盒牛奶,叫大大小小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名字,或者有也不记得了。因为牛奶对于孤儿院来说是很奢侈的事,可是他们两个都想要,所以他们打了一架,小小赢了,大大躲在一楼楼道下面哭,小小听见很难过,因为他觉得他从出生到现在好像接触他的都会哭,他感到害怕,因为一旦又人哭他就要挨打或离开,他不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好不容易认识了很多小伙伴他不想离开。?
呐给你,你不要哭了你吵死了。?
那…我们可以一起喝。
其实很简单,其实并不难。
因为害怕难得的拥有了这份坚无不催的革命友谊。
小小打架很厉害,大大讲话很理智,他们两个毛小子在一起用个夸张句就是他们所到之处皆是废墟一片,在孤儿院称霸了简直。
时间是个难以琢磨的东西。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捉弄院长阿姨、一起爬树捉虫子、一起穿衣服上厕所…?
总有不同的人来认领小朋友,但每次他们两个都会躲起来,并且告诉院长阿姨除非他们说要认领两个,不然不会走。
要领养两个男孩的人一直没来。却来了个大叔,他说要找大大,说大大是他的儿子并且他也不叫大大,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那个大大是你吧。”我靠在坦白怀里心化像一滩水。?
“故事还没完。大大走了以后每天闹着要看小小,哭闹不停,那时候他还有有个妈妈,妈妈还会哄他。后来大概闹的太烦心了吧,妈妈跟他说邻居阿婆无依无靠,七年前唯一的小孙子也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走丢了,阿婆愿意收养大大。然后他们就又在一起了,在一个四合院里成长,认识了另外一个小女孩和大哥哥。”
“陈述和杨浅浅?还有一个在国外的大哥?”刀削的下巴,真是好看抵着额头蹭了一遍又一遍。
坦白忽然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呼吸有点急促,吓了高鑫一跳。“别动。鑫鑫…我是个正常男人。”
“…”立马规矩了。“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这次清明,我带你去看他们两个。”
说完这段话,坦白长呼了一口气,高鑫明显感到他压抑的情绪在微微颤抖。
是啊又不是简单的生病,是抑郁症啊。陈修的幻听和妄想已经发展到厌世的地步了。
坦白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距离陈修离世也已经四年左右了。
高鑫还记得那个惊心的夜晚,高鑫和坦白赶过去的时候陈修躺在他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里,那里已经没人了院子里的杂草快要及腰,他在曾经睡过的小床上睡过去了。
就是太吓人了,他的胳膊耷拉在床外,地上躺着刮胡刀片都快被鲜血淹没了,露出来的胳膊全是刀口。他却盖着被子拉至脖颈只把胳膊露出来,像是冷也像是掩盖什么,鲜血流了一地,那个脏兮兮的小被子也要被鲜血浸透,他用这么偏激又美丽的方式向世人道别。
伸手环住坦白精瘦的腰,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可真瘦啊坦白,没少受苦吧在牢狱里,那怕出来后怕也是过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