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染十分隐蔽的在墙角跟着那个踉踉跄跄抱着稻米的人。他的身上很脏,头发乱蓬蓬的,一身粗布麻衣因为刚才被那群人打得一身尘土,甚至膝盖处破了几处洞。一只腿因为使不上力气,跑的路程上险些跌倒几次,却仍是执着的朝着目的地跑去。
“啪嚓!”
墨青染只顾着跟着那人,却未曾注意脚底下一小堆枯枝踩了上去。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墨青染心中一紧,连忙退至一边的拐角处,但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加快步伐,只是踉踉跄跄的跑着。
墨青染微微皱眉,心中暗想:“这人莫不会是个聋子吧?还是谨慎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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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时,墨青染随着那人的脚步来到一带十分荒凉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十分清冷。那人已经跑了差不多一里多路才进去一个破破烂烂的篱笆院子里。
小小的茅屋连个门槛都没有,沤烂的篱笆墙旁边不过是种了几株要发黄的韭菜,看着可怜。
屋内一个看上去憔悴万分的少女,披麻戴孝的装着看得出家里有丧事,她刚刚将几段屋里挂着的白丧布段收起,那抱着一袋稻米的人就进来了。她回头一看他的模样急忙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几处伤口,心疼万分。
少女将他抱着的稻米放下,问:“你去哪了?这一袋米从哪儿来的?”
他不语,只是抬手比划,指向东。她一目了然,抓住他的双臂皱眉看着他道:
“不是说再也不去那里了吗?明日我们便般走!”
墨青染在一旁听闻这些话,略有所知,心中暗道:
“原来如此,这小子是个聋哑残废,为了家里人拿了人家的稻米,所以才被打……不过他们所说的虎龙金场到底是什么?”
“你们这是想去何处?”
墨青染干脆踏进这破破烂烂的小茅屋来问道,那披麻戴孝的少女看向墨青染先是向后退几步,将旁边的人拉到身后,慌忙瞪着墨青染道:
“你是谁!”
“他光天化日之下偷盗东西,按理来说应上告官府关上几日。”
墨青染没有理她的质问,站在门口处自说自话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少女一听这话便慌了,失声喊道:“不要!”
“但方才他被几人追着打,那些人骂他爹已死却欠债,并将你们家的地拿来抵押给他们,此话是否属实?”墨青染看向他们问道,眼底满是严肃。
“我们家的地分明是被那帮人抢去的!”她因为这件事情,向墨青染极怒大喊道。拳头因为怒意紧紧握着。又向墨青染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
“瑜云城官员,墨青染。”
少女听见眼前人悠哉的声音心里一惊,不由得身体一震,不敢直视墨青染,唇紧抿着,拉着旁边的人“扑通”一下跪下来,带着浓厚的哭腔道:
“拜见墨大人!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恕罪!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