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跟着一起瞎胡搞出来的杂交品种创意作品,不知不觉都快成邪教了呢。”这个世界的小说里,优美的文字详尽地描绘了数十位黑袍人审判情侣的奇景。
“这是,你们搞出来的?”“啊,差不多。”
那也是学生时代的事。
当两个极度无聊的穿越者遇上满脑子作家梦的土著同龄(身体)男孩。
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答案早已揭晓:就像他手里这本书的作者那样。
当时唐吉诃德很想看看,让异界人了解上辈子那边的世界观之后完善出一个以这里的世界观来看能够自恰的小说世界会是什么样子,阿尔伯特正好也闲得发慌,多少也能帮得上忙,本来以为就是两个家伙拉着个无辜躺枪者自嗨而已,谁知道那人真的进步神速,最后作品还出版了。
这其中包含了许多塞德拉斯从未出现过的“创意”,比如女装大佬,比如炸翔的一百零八种姿势,比如爆炸和艺术的关联性,又比如,团结一切单身人士力量的黑袍人组织。
那个被拉着写书的家伙,现在日子貌似过得特别滋润,也写信感谢过他,某次还寄过钱,不多,相当于一月的寄宿学校生活费,但也就那样了,不然怎么办?以身相许?
天知道那本书到底是怎么出版的,最后还有不少人喜欢,所以不少人跟风。
可是再也没人能学到那来自异世界的文章精髓了。
他们也懒得再教。
之后那人又编了个世界观,市场反映倒还不错,也有了不少忠实粉丝,起码那家伙能靠写书走上人生巅峰,他的存在证明了梦想的小概率成功几率的确存在,也证明了,落后的娱乐业非常容易被他们攻略,只要肯下功夫,他们的“创意”、“灵感”和“特色”足够吸引不少人,可三个穿越者貌似都没什么兴趣当文抄公。
“结果我们每个人都走了不同的路。”阿尔伯特随手翻动着那本小说,“我选择见证这个世界的样子,顺道在科学史上戳个印,能印到永远的那种,唐吉诃德要带领世界走向工业革新。”
“王维的话,现在多半在哪个研究部门里帮助阿瓦兰迦建设发展有巫师特色的社会主义吧。”
“那个孩子,你这么肯定?”
“嗯,维持多年的空间错乱的异常,突然出现的身体结构怪异者,极端脆弱的生命存在形式,使用未知语言并随身附带某种不可理解产物,没有户口,机关部门这要还发现不了我直播吃,呃,好吧这个世界没有直播。”
他很肯定:“我要是他们,就想办法从那孩子身上剥离那个鬼东西,然后送它上天,瞄准太阳,或者干脆就把它装在随身空间里,再在里面放几十个巨型氢弹和几个用来引爆它们的核弹,然后看看那玩意儿到底多坚固,反正最多损失个空间,顺道影响一下其他夹缝里的空间。”
“当然,第二个方案还需要等到技术成熟,哪怕有了思路,真正搞出来也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在基本粒子亚光速撞击和太阳般温暖的上亿度高温当中,任他再高级的外星产物,也得感受那核平的真理,既然它要用那么原始的方式和几个所属文明连母星都没出的原始人兜圈子那也高不到哪儿去,那就能销毁,就得呆在那儿感受人道主义关怀。
至于害怕它趁着装进去没人看着逃跑?那就按俄罗斯套娃的规格来装。
爆炸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解决不了说明当量还不够。
再说,我钦定了这事儿能解决,所以OK,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搞出个末日副本呢?虽然我的确喂过屎搞死过主角,《生存,一路狂奔》里面灭世,绝境,便当三连发,但看看我这坚定的眼神,你们要相信我。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塞西莉娅心情相当不错。
她哼起歌舞的南方小调,蹦蹦跳跳转起了圈,围着他转。
阿尔伯特放下了书和笔记。
他感到有些好笑。
不过是件新衣而已,秋冬季要来了当然要穿得厚实些,结果她看上去比以前更欢脱了。
“我现在啊。”她展开精神力,指挥身边刚刚吃了小玉米的鸽子起飞,它们以她为中心点,盘旋起飞,洁白身躯反射阳光,竟衬得她圣洁了许多,塞西莉娅歪着小脑袋,眯起眼睛,“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
“这话还是先留着,等到了奥特兰帝国首都执政宫殿围城下面再说吧。”他熟稔的挠起了她的下巴,露出了温和的微笑,“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没见识过呢。”
鸟语,草香,闲适的时间里,他们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休息区。
这是个,生存在建筑群夹缝中的城市绿化地公园。
宽敞的马路两旁,是极零散的商店门面,里面穿插有几条通往商店后面居住区的小路,视线所及的空地,都覆盖着绿草和相距可能有十几米的果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其他鲜艳的花朵,只有生命力顽强的齐踝绿草,和那结出了紫色类脐橙任由路人采摘的笔直树木,极度简约,看上去并不出彩,但比起那些无数种树木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反倒更耐看些,蓝天白云下,纯净剔透的溪流映射着光,灰黑色的小鸟蹦跳着捡食草籽,有少年躺倒在草地里休憩,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和标识牌要求不得踩踏绿地。
有孩子赤着脚奔跑在一个个土丘间,畅快的,天真的叫喊起来,逆着暖风,拉起只属于他的三角状彩色条纹风筝,偶尔会跌倒,但孩子的父亲只是在旁边看着他自己爬起来,然后把风筝放得更高。
还有母亲在教她的孩子飞。
没飞过的孩子总是很难克服恐惧感,双脚离地后失去借力点晃晃悠悠总得要人扶着,才不至于栽倒,摔得满脸是泥,就像教孩子怎么骑自行车那样。
他们看着,走着,跨过小径,摘下紫色果实,爬上小坡,走到了阴凉的地方。
“知道吗?”
树下,塞西莉娅抱住他:“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
“嗯?为什么?”
“因为你啊,什么事都能做的井井有条,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能把你难住的事,总是很成熟,干脆利落的样子,后来又讨厌你,熟悉之后总是唠叨,活像个老妈子。”
“那现在呢?”
“现在。”她涨红了脸,用蚊子一样大的声音很别扭地憋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那,你知道吗?”“什么?”
他捏了捏她的脸:“之前,你问过我,当时我说的【我想起来了】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我忘了一个愿望。”
“那你快说啊,是什么愿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当时的我对自己说,【虽然我这辈子没享什么福,还过得很烂,但也没什么遗憾,该放下的都早就放下了。】”他的眼睛亮了许多,慵懒的状态变得多了股子精神,在她眼中他的眼睛里,就像有团火在烧,“【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死在床上,起码也要倒在登山的路上,或者被海浪从冲浪板上拍下去也行。】”
阿尔伯特期许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的老婆大人,乐意奉陪吗?”
“奉陪到底啦!”
她脸红的好像要滴出血,大喊起来。
“到哪儿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