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启禀小姐，风琴姐姐回来了”
“进来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奴婢一直悄悄跟在周子衿后面一直到右相府并没有被发现”
“嗯”叶离倾一个单字示意风琴继续说下去
“右相府丞相周开源有两子两女，嫡长子周嗣音，嫡长女周子佩，接着便是庶出的周子慕，今天见到的便是周家的老幺庶出的女儿周子衿。周子衿虽是庶出但是她的母亲红姨娘却深受周开源的宠爱，爱屋及乌，周子衿算是最得宠的女儿了”
“接着说”
“右相府夫人文锦书默默无争，虽说不得宠但也不会任由红姨娘多次陷害。夫人与姨娘的争斗一直持续了好多年，周子佩和周子衿向来不睦”
“不睦？比如说•••”
“小姐，这就不用奴婢多说了，小家子的争斗瞧不上眼的”
“周子佩为人如何？”
“回小姐，周子佩随母亲性格这么多年一直隐忍着，也吃了几次亏。但我这次去相府走了一遭，发现这怨气是挺深的，不知•••”
“隐忍和陷害当然会积怨已久，这怨气爆发出来才有益啊•••”
“小姐的意思是•••”
“等到箜篌回来了，你便和她交替盯紧右相府，这几天你尽力去看一看，也别太累了”
“是，小姐”
“你先，喔，对了。周子衿怎么安置今个儿新买的料子的？”
“周子衿在人面前只是故意炫耀买到了稀罕料子却不提价格，回到房里后绷不住脸却又舍不得毁掉，脸色很是难看”
“在谁面前炫耀了？周子佩么”
“是的，不过旁边还有其他人，单从言语上看是针对周子佩的”
“周子佩呢？”
“没什么太大动作，如往常一样隐忍的脸色”
“嗯，周子衿一定会吩咐绣院制成衣服，你留意着，知道了立刻和我说”
“是”
“退下吧”
“琵琶，放出消息就说右相府家的小女儿奢靡无比百两之数买一批料子”
“是，小姐”
“等一下，范围要适当不必满城风雨但是•••”
“琵琶懂得”
“嗯，去吧”
叶离倾早就得到消息，西北战事吃紧国库不足百姓日子不似平常，要是听说忝居高位的相府女儿花了一百两买了一批料子，呵呵，周子衿•••
远在苏杭的锦瑟箜篌与叶离倾仰望着同一个月亮
“哥哥，我已经给小姐传信了，想必这个时间已经收到了”
“嗯，甄老爷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启程抓紧赶回去吧”
“是呀哥哥，我还是怪想小姐琵琶他们的”
“你呀，怎么这样调皮，还想回到相府和琵琶那丫头疯玩么”
“哥哥，谁会像你似的如此无聊”
“姑娘，公子。您们可睡下了，甄老爷请您们去偏厅”
“我们还未睡下，这就去”锦瑟、箜篌听着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想着这么晚了老爷怎么还有事和他们说？甚是怪异
“哥哥，走吧”
“嗯”
锦瑟箜篌到了偏厅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甄老爷甄知
“老爷”
“甄爷爷好”
“诶，看着锦瑟天天美滋滋的样子，我这个老头子心情都好很多了”
“锦瑟调皮不懂事，都是甄老爷不计较罢了”
“这么晚了叫你们来想必是肯定打扰到你们休息了，可是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时间紧得很”
“甄老爷严重了，我们兄妹一向睡得晚”
“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我有事情嘱咐你们”
“您说”
“最近京城的风声我也听说了，太子被禁，五下腿残，如今就剩下皇四子和皇九子。本来是平分秋色可是最近皇帝偏宠贤妃，皇四子的风声变高了，反倒是皇九子默默无声。我和你们说这些，是想让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提醒真真和叶航，莫被眼前的所迷惑，凡是不要看表面，还有就是不要急着选择党派，现在做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为人臣子，别净想着没用的”
“爷爷•••想必老爷夫人自有分寸”
“我自是相信他们的，可是如今局势不稳，西北还有战事，还是多多提醒着好。还就是你们小姐的婚事，我决不允许倾儿嫁入皇家！”
“这•••不是我们二人能够做主的，还是看小姐•••”
“对呀，爷爷，老爷夫人最宠爱小姐了，定不会委屈了的”
“别人宠爱有什么用，我这老爷子最心爱倾儿，就怕倾儿她自己犯傻，为了家族不顾自身幸福啊！”
“爷爷•••”
“希望是我这个老爷子年纪到了想多了吧”嘴上说自己想多了，可是唠叨还是不停地
“对了，万一叶航选错了队伍以后犯下灭顶之灾，定要护送我的孙儿来苏杭，我定会护他们周全！”
“锦瑟，箜篌，你们都是倾儿身边的人，我如今身子骨不如以前了，离他们又远，力所能及的事情越来越少了，还希望你们能多多照顾倾儿和离溪”甄知握着兄妹二人的手苦口婆心的说着，眼睛里还泛起了泪花
“爷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姐对我们兄妹二人有天大的恩德，我们赴汤蹈火也定会护小姐周全”
“是啊，爷爷你就放心吧”锦瑟一改之前的样子，眼神之间比琵琶还要坚定了许多
“我也是最放心你们的，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甄知和兄妹二人又唠叨了许久，时辰过了，夜已深了，三个人都各自回去了
“哥哥，你说爷爷今天怪不怪”
“怪什么，京形势千变万化，爷爷的担心不无道理”
“那我们在路上可要抓紧些”
“嗯”
想起他和锦瑟那一年，镖局垮了，兄妹二人被人追杀到苏杭，狼狈不堪缩在街头的角落里，箜篌见着天上下起了初雪，不大却冰冷刺骨。眼前的行人走了一遭又一遭，没人在意他们俩。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本以为会冻死街头。却偏偏遇上了富贾商人的外孙女。
那时候是年仅七岁的叶离倾到苏杭游玩赏望，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雪，偏偏好奇的很非要下车去看看，这一看从此身边多了两个亲信
“天气如此冷，他们和我差不多大为何要坐在外面，真可怜”
“小姐，天冷了，该回去了，老爷会怪罪的”
“有我，你怕什么”叶离倾加快脚步走到了兄妹的脚前面
“诶，你们的娘亲呢，不管你们么”
“死了”
“你们肯定很冷吧”叶离倾脱下披风罩在他们的身上
觉着身上的温暖，箜篌死死地看着叶离倾的脸，久久移不开视线
“你们愿意和我回去么，我会待你们好的”兄妹二人就这样跟着她，还上了马车
回到家，不知怎的叶离倾生病了。仆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箜篌知道她为何生病，那件披风到现在仍然好好珍藏着，那是他一生必不可的的温暖
只是受了风寒，叶离倾文弱的体质却是烧了小半天，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这几天，箜篌带着锦瑟一直伺候在床边，从未离开过
“锦瑟，从此以后她便是主子，事事必以她为先”
“是，哥哥”
京城就要变天了，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京城合宫内
“娘娘，您这几天进的一直不香，您就多吃点吧•••”
琉璃宫中的淑贵妃坐在圆桌旁，手拿着银筷子，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却是食不知味
“翠竹，你说璟儿怎么样了，本宫身处这宫禁之中却看不到受了伤的儿子”
“娘娘，您不是吩咐了青竹去看望五殿下么•••您放宽心吧”
“我怎能宽心，陛下一连数日歇在未央宫中，他可曾记得璟儿受伤了啊”最后一个字透露出淑贵妃何等的悲凉
“五殿下已经被封为了福亲王，陛下还是在意的。毕竟都是儿子，陛下定是都疼爱的”
“是啊，都是儿子•••四殿下的母亲如此受宠，子凭母贵、母凭子贵互相扶持•••”
“娘娘，说到底还是那个太子与殿下相争才使殿下受了伤•••”
“哼，什么太子，如今太子被禁足，璟儿的腿也废了。贤妃却如此受宠，明眼着受益最大的人是贤妃”淑贵妃的手紧紧抓着裙摆
“娘娘，你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确定！贤妃一向有野心就期盼着她的灏儿成为天子呢！这事一箭双雕，果然是好计谋！”
“娘娘，那咱们岂不是要启禀陛下”
“陛下是不会信的•••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
“娘娘•••”
“你吩咐青竹在外面不用急着回来，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允许伤害我孩子的人活得这样风光！”
“是，娘娘”
“殿下”
四殿下府
“喔，司徒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约了海棠姑娘在三日后的阙楼相见”
“办的不错”
“殿下，私会青楼女子，是否有些不妥•••”
“在我眼里女子只是女子不分品阶”
“是，殿下。没事的话，在下告退”
“你去吧”
“含霜雨露”贺兰灏唤了两位侍女的名字，张开双臂。示意更衣就寝，明明已经换好了衣服，贺兰灏却呆呆的一动不动，脑海中还盘旋着那抹余音绕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