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的是够响亮的,可惜,季招娆遇到的并不是那个只会一味逃避忍让的离小挽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古怪中医离小挽,要玩,本姑娘有的是世间。
再者说季招娆的对手可不仅仅是离小挽一个,还有那站在旁边眸中一直强忍着笑意的柳贵妃。
小花湿透单薄的身子在略带凉意的清晨里瑟瑟发抖,牙齿也跟着打颤,不过脱口的话倒还算清晰:“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说到这里,小花便仇恨的盯着挽公主,双眸中的怒火似要蔓出来了一般:“挽公主,奴婢与您无怨无仇,您为什么要害奴婢?您一定是在那赏赐上做了手脚对不对?所以奴婢才会无缘无故的昏死过去。”
季招娆迅速的沉下脸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小花,休得胡言!挽儿给你赏赐,是体恤下人的辛苦,你怎的反倒不知感恩,还要污蔑挽儿?”
说到这里,柳贵妃向着离尚阳深深一拜:“皇上,臣妾惭愧,竟教导出这般不知羞耻还胡乱咬人的下人,是臣妾太过疏忽,还请皇上责罚,臣妾绝无怨言。”
事情进展到这里,离小挽觉得越来越有趣儿了,这小花分明是自己的人那柳贵妃却是一直为离小挽辩白,三番两次的以退为进将离小挽无形中推入一个被动的地步。
离尚阳微微偏头,看向一旁淡然而立的离小挽。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她只是一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究竟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只仪仗自己深得他宠爱的公主身份?
想到这里,离尚阳便开口责问道:“挽儿,小花刚才说的,你作何解释?”
季招娆看到离尚阳用责备的语气向着离小挽开口,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离小挽只是淡淡的看扫了季招娆一眼,漆黑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嘲笑甚至还有几分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离小挽怜悯这季招娆事到如今竟还看不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将要成为人生的赢家,其实却被人家当作了一颗棋子还不自知,实在是可悲。
离小挽看完季招娆之后又将目光定在了跪地的柳贵妃身上,这个女人比自己想的还要阴险狡诈,好一个计中计,好一个一石二鸟。
柳贵妃的目光不自觉的缩了一下,仿佛刚刚那一眼,能看穿自己一样,让自己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柳贵妃格外的恼怒,不过是个小贱人,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简直是找死,不过这一次算你命大。
“皇阿玛,小花跟挽儿长的像吗?”离小挽答非所问,还是突然冷不丁的就问了出来。
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离尚阳也是一愣,却很配合的摇头:“不像。朕的挽儿堂堂的一国公主岂能是一个小小丫环所能比拟的。”
“既然不像,那为何这男子偏偏将小花认作了挽儿?还口口声声说与挽儿两情相悦。”离小挽说到这里斜眼看了下那矮肥的男子。
这一看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男的未免也太丑了,昨日夜间在朦胧中倒还算了,如今这么一看竟丑的比昨晚还要丧心病狂。
在离小挽淡淡的责问,跪着的柳贵妃适时的白了脸,额头竟还有细密的汗珠溢出。
这逼真的演技,离小挽简直忍不住朝她树一个大拇指。
季招娆此刻以为事情已经成功的引到了柳贵妃的身上,始终皱眉的看着事态发展,一脸为这伤风败德的事情烦忧之色,但是微提的嘴角却是让其心底的想法暴露在离小挽的眼中,同时也是落入了跪地的柳贵妃眼中。
季招娆认为自己轻易的下套却毫不沾染因果,这一局不论结局如何,最大的赢家莫过于她。
“听说是你最先发现了苟且之事并且禀报给皇阿玛的?那你又为何在如此早的时辰就来到了我的房中呢?为何又偏偏认定房中的人是我离小挽呢?”
两个为何让周围的人陷入了沉默。
那被差遣前去报信的余小主此时更是使劲的垂着头,只想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我…我是陪皇后姐姐来给挽公主送银耳羹的,皇后心系挽公主今日身子不好,所以早早的就邀了我一同过来,我见唤了几声没人应声又见门虚掩着就自个先推门进去了,可是…可是…”余小主说到这里脸蓦地红了起来,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一般。
“可是什么,如实说!”离尚阳显然并没有给这余小主太多的时间去适应,当下厉声斥道。
“接下来臣妾就看到在挽公主的床上一对男女正行鱼水之欢,臣妾见到这场景吓了一跳将手中的茶碗也打碎了,然后出了房门告知皇后姐姐,因为是在挽公主的房间,臣妾,臣妾就以为是挽公主,事关挽公主,皇后娘娘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才又差遣臣妾前去禀报皇上。”
余小主被离尚阳的气场吓得哆哆嗦嗦,当下结结巴巴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从那余小主的话中,离小挽知晓了这余小主是那皇后身边的人,想来这一切定然也是知晓一二,如今这回答到也算机警,表达的思想就是,她跟皇后娘娘只是关心她离小挽恰巧发现了这一切。
严格来说确实没什么大错,若是有也是因为情急之下的想当然吧。
“是臣妾的错,臣妾虽然有进屋,可当时两人正在……所以也就那么瞥了一眼,以为是挽儿,担心事情传出去对挽儿名声不好,这才差人去给皇上报信好让皇上来处理,可谁知妹妹竟会错了意,是臣妾的错。”季招娆眼见局势对自己越来越有利,心中难免轻松了一些。
离小挽点点头,微笑道:“啊,原来皇额娘这么关心我啊!不过您跟柳贵妃还真是有心啊,一个昨晚送小香囊,一个今早送银耳羹,然后又发生了这种事,还真是凑巧啊。”
季招娆双手一紧拧着手中的帕子,微微镇静了一下说:“我只不过是关心挽儿你,赶巧这事竟撞在了一起,难免不让挽儿你怀疑我居心叵测认为是额娘我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可丫环可是柳妹妹的,难不成我还能与柳妹妹串通了不成?”
季招娆这番话,将事情又抛向了柳贵妃那头,不仅将整件事与自己撇清,而且还断了离小挽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