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载,舅父下葬,南荣慕登基。夏朝嫁孝凝公主作为贺礼,但前提是夏宁必须位尊皇后。夏衍嘴上说着不让嫁,如今不也还是让嫁了,夏衍是心疼他妹妹的。当然他也没有亏待于我,今日也是我为后之日。
此时,我正给夏宁梳理秀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嫂嫂……”夏宁叫住我。
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做新娘的怎么能哭呢?”
她抓住我的手,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先都下去。”
“是。”
等众人退下,夏宁让我坐在她旁“嫂嫂,你是不是不高兴?”
“宁儿又在乱说什么呢?”
“嫂嫂,宁儿没有乱说,你是爱慕哥哥的是么?你心里还有他,对么?”
我放平了心绪,抚了抚她的手“亏你现在还叫我声嫂嫂,无论你听过什么,我现在是你皇兄的皇后,而你是他的皇后。如果我当初放不下的话,我还会嫁过来么?我还会说服你皇兄么?”说着,我替她盖上盖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说罢,我拉起她的手走出宫殿。
夏衍身穿红色龙袍,而我与夏宁身着红色凤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妃南荣氏,秉性端淑,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中宫,特赐号‘云笙’并执皇后金印,宝册。钦此。”礼官念道。
“臣妾接旨,臣妾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嗯。”他扶我起身。
“陛下,南荣帝的婚车已在宫门外了。”
“嗯。”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进了宫门,我看见头个骑在马上的南荣慕,他已没有往日的样子,骨子里透露着和夏衍一样的威风和霸气。他变了……
他下马,一步步向我的方向走来,我却低下了头。夏衍察觉了我,拉起我的手,就好像在向天下人宣告我是他的皇后。
“看,这云笙皇后果真不简单啊。”
下面众说纷纭,但在这样的场面,也不敢大声。
他上了台上,只看了我一眼便拉起夏宁。我、夏衍、夏宁、南荣慕站在高台上。在别人眼里,这像两对天偶佳成;而在我眼里,这却像干系复杂的四角恋一样。
“双龙齐天,两国安邦!”
“双凤齐天,两国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