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史书。名德相望世家盛,两朝天子九萧相。自古幽燕无双地,天下范阳第一州。说的就是自夏朝以来的四个鼎盛的家族。
王谢萧卢拥有极高的特权,其子弟若想当官,直接就可以当。他们不但操控着官场,在经济上还掌握资源,富可敌国,势力很大。
这四个家族还垄断着文化,门生故吏遍天下,不但世代为朝廷命官,而且多与皇族结亲,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操纵朝廷。
费县位于齐国和周国的交界处,两国连续两年的和平相处,使费县渐渐的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了过来。
傍晚晚霞染透了整个天际,在田里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家里走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就暗了下来,村子上空升起的炊烟和云雾相互交织在一起,在天空中由浓转淡,慢慢的消失不见。
村子不大,百十户人家,就在村子的一角的低矮房子里,李飞燕觉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又干又疼,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水,水,”等了一会没有人回应,李飞燕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异常的陌生,向四周扫了一眼,土坯房?这是什么地方?自己现在不应该是在医院吗?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身下躺的一张破旧的木床,再就是不远一张低矮的桌子,桌子上放了2个破碗还有一个水壶,桌子旁放了几个木墩。
闭上眼睛,恢复了下精神,整理了一下思绪,真是命大,从二十几层楼上掉下来,竟然没有死。
李飞燕缓缓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扶着床想到下面去喝口水,却发现双手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看自己的手,李飞燕茫然了,怎么回事?
这双手白皙修长,明显这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因为长期的摸爬滚打,早已变得坚硬有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掀开了盖在着身上的薄被,李飞燕有些欲哭无泪。
虽然经常的羡慕男人可以无拘无束,没有女人每月那几天的麻烦,可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变男人啊。用力的垂了两下头,自己该不会是做梦吧。
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几口,看着手上深深的牙印,李飞燕不得不承认自己穿越了。
喉咙干的就想要冒火了一样,支撑着走到桌子旁,看到一个碗里还有水,顾不得脏不脏,一口喝了下去,终于缓解了一下喉咙的疼痛,在也撑不住,一下子坐到了木墩上,差点摔倒在地。
接连又喝了几碗白水,觉得力气又恢复了一些,李飞燕往门口走去,打开木门,篱笆围起的院墙下面点缀着几簇野花,抬头望去一座高山就在前方,夕阳西下,几只飞鸟向山中飞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中夹杂着一丝丝的烟火之气。
李飞燕从来不知道空气也可以这么好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正在李飞燕还沉醉在面前的景象中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40岁左右的身着襦裙的妇人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那妇人见站在依门而立的李飞燕急切的喊了声:“玄儿,你醒来,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去。大夫说了要静养,快回去。”,边说边扶着她又回到了房间里面。
玄,这该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了吧?但是这妇人是谁?能用这样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吧!”李飞燕想开口询问,一开口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发出的声音异常的沙哑。
妇人边整理被子把李飞燕扶着躺下,边说:“别说话,大夫说了,你嗓子被烟熏的厉害,要好好的修养一阵子。”
看李飞燕的盯着自己,妇人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道:“书院起火,别人都知道往外跑,就你个傻小子为了几本书,被困在里面,若不是恰逢张大人路过,大火灭的及时,你让为娘以后怎么办”
“读书人!似乎还是个读书读的有些傻了的书生。”李飞燕暗自揣测。
看着这具瘦弱的身躯,李飞燕微微摇头,就这样的身体能在火灾中存活,也算是奇迹了,等身体好点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李飞燕对自己以及所处的世界渐渐地的有了一定的了解。
被穿越的这个少年叫谢玄,今年十四岁,祖籍陈郡,祖父是陈郡谢氏家族的旁支,到了谢玄父亲这辈,因谢父在为家族办事的时候出了犯了大错,事发后被家族逐了出来。在陈郡呆不下去了,谢父便携妻带子到了齐国的边境费县定居了下来。
据说幼时的谢玄天资聪颖,机灵可爱,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就在他五岁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连续烧了四五天,大夫都对他摇头叹息。谢母凭着一腔的母爱,日以继夜的守候在谢玄的身边照顾他,最终把谢玄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是再醒来的谢玄却被烧傻了。
望子成龙的谢父看着呆傻的儿子,日日借酒消愁,早出晚归,终于在一年后,出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谢母却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儿子,认为儿子总有一天会变回来,靠着自己精湛的绣艺,不但养活了儿子,而且还把谢玄送到了官学。
体会到了谢母的关爱和期望,在修养的日子里李飞燕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谢玄的事实。等到谢母再端饭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李飞燕冲谢母微微一笑,喊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声音:“母亲,您休息一下吧。”自己接受了这具身体那就把这具身体该承担的责任也承担了吧。以后就再也没有李飞燕,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有谢玄。
谢母听到这声沙哑的母亲,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掉下来:“儿啊!我的儿!”一把把谢玄搂在了怀里。儿子自从烧坏脑子之后,从来不知人情世事,今天听着话语竟然能说出让自己休息的话,真的是大难不死,一起都好了起来。
感受到滴落在脸上温热的泪水,谢玄深深的感受到了谢母的爱怜。轻轻的伸出双手环抱住母亲说:“母亲受苦了!”心里发誓一定会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娘不苦,看着玄儿好起来,娘的心里就像喝了蜜汁一样甜。”
修养了十来天,看到谢玄感觉已经恢复了的差不多了,谢母就提起了要谢玄继续去上学的建议。
谢玄想了想说:“儿这次醒来以前读过的书都不记得了,现在去夫子若问起,实在不知该交待?不若我先去外面看看先去寻份工…”
谢母打断了谢玄的话:“玄儿莫要做如此念想,我们虽然被驱出了家族,但玄儿自己的莫失了身份,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还是能回归家族的。明天你就去私学,不会就从头学起,母亲信你!这个家母亲还养得起!”
看着母亲眼中燃起的熊熊斗志,谢玄实在说不出不行之类的话。心想,不就是之乎者也吗,姐研究生的文凭也不是白混的,不对,该说自己是哥才对。
第二日,谢母把准备好的包裹递到了谢玄的手里叮嘱道:“今天郭家的牛车去县里,我昨晚和他家说好了,今天捎你去,到了私学,不会的咱就从头学起,娘相信你一定行的。”说着又帮谢玄整了整衣衫道:“你快走吧,别让郭家牛车等久了。”
谢玄辞别母亲,走出五百米左右的时候回头一看,母亲还在门口站着看着自己。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让你过上好日子。
等谢玄快到村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辆牛车,牛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妇人,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年人,那人看到谢玄到来喊道:“谢家小哥,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