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一击得中,立在了鲵鱼边上,厉声尖叫,向着边上的二人示威。
定睛细看,这怪鸟的模样将二人吓得够呛!它颈长竟有六尺多,粗如人腿,真真像是一条巨蟒,脑袋则像是扣着一个瓷碗,头骨长在外面如甲虫一般,两排三对眼睛隐在外骨上的眼洞里,幽幽的冒着黄光,鸟身四尺,连上尾巴伸直了比那巨型鲵鱼还要长,可能是为了保持平衡,这怪鸟长着三只粗壮的爪子。
这可就是真真切切的妖怪了!那失踪的村民,肯定就是它所为。想到这怪鸟为了捕食这巨鲵,在这里足足藏了半年光景,顺便猎杀路过此地的生人,其心性隐忍凶残,可见一斑。
二人惊怒不已,正待慢慢后撤,那怪鸟却显然不想放他们离开。扑腾了两下翅膀,迈开两条前腿向二人冲来,在陆地之上,这怪鸟居然也能有如此高速。
逃不了,那便战!临战之时,白家的小姑娘也没有退缩之意,横剑在前,势要与这怪物一决生死!
静思此时辨了形势,知道白姑娘的宝剑对上这长如巨蟒灵活无比的怪鸟讨不得好,磕把横棍,大喝一声,与那怪鸟对冲过去。狭路相逢,气势如虹!白姑娘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那不算宽厚的背影挡在了身后。
怪鸟眼中,这两腿猴子就是跑不快的美食,随便张张嘴就能拿下,现在这两个欲要逃跑的美食竟然要向自己挑战,这如何能忍?尖啸一声,怪鸟张嘴就冲静思啄来。
静思在山中常遇野兽相斗,遇到这样的战斗心中毫不慌张,外旋上步,运起内力撩棍敲在啄来的鸟嘴一侧,敲的那巨鸟就是一震。静思得势不停,拧腰背棍,腾空转身,抡圆了又来一招力劈华山劈在了怪鸟长颈上。那怪鸟“嘎”地一声惨叫,向另一边跌走几步。这厮真是凶兽本性,被静思雷霆之势的两棍打的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竟还甩起蛇颈,用鸟头作大锤,朝着静思的方向砸过来。静思并未想到这怪鸟居然还有余力反击,匆忙收棍一横,却被怪鸟头槌砸的后退了五六步才站稳。这一招得势一招失势,怪鸟因为轻敌而被压制的局面瞬间逆转,只见它呱呱乱叫,仰头立起,张开两对巨翼猛扇起来,一时间妖风四起,吹的是土扬石乱滚,草飞沙漫天。
静思立在场中,胸口一股闷气还没捋顺,这一股子妖风刮得他站立不稳,头晕眼花之际连方向都辨不清楚。忽的一股凌厉的啸声传来,竟是那怪鸟趁机接近,啄了过来。那怪鸟仗着颈长的优势,平地吹起的风没有影响到它,就那样大大方方的从上方偷袭!这一啄要是啄实了,静思肯定是小命不保。所幸白姑娘就在静思身后不远处,见场面失控,第一时间就靠了上来,怪鸟一击甚猛,她自知不敌,眯着眼睛一把拽住静思的腰带,撤步就跑。
怪鸟一击不中,收起巨翼,与撤回的二人对峙了起来。
静思缓过神来,看着刚才站着的地方被怪鸟砸出一个大坑,心中一阵后怕。白姑娘也是暗暗心惊,想起那边那个皮糙肉厚的巨型鲵鱼同样被一啄废掉,这怪鸟的力气可见一斑。
“怎么办,这家伙可是会飞的,要是一心追赶,咱俩跑不掉的。”静思难得神情严肃的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白姑娘瞥了他一眼道:“我怎么知道,跑不掉只能跟它拼了呀,难道站着等死不成。你的齐眉棍法那么厉害,你上,我对你有信心。”
静思撇着嘴挠挠头,刚才那一个头槌砸的他差点内伤,现在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不过当前这形式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攥紧手里的棍子,静思一把将假发扯了下来,大叫一生以壮声势,又冲了出去!
白姑娘瞅了一眼地上的假发,心道这夯子果然心有怨念,这当口还有心拿假发撒气。没工夫跟他较劲,白姑娘四下瞧了瞧,溜边绕起了圈来。
却看静思提棍上前,这一鼓作气勇有余,再而衰,则慎。那怪鸟巨力不可敌,静思不敢再正面硬抗,脚下虚虚实实,做好了迂回和撤退的准备。可怪鸟也吃过了静思的亏,对于眼前的静思也不敢轻视,探头探脑的,像个啄虫的母鸡。一人一鸟互相试探良久,终究还是那怪鸟先忍不住,探脖子就啄了过来。静思脚步进退有度,毫不慌张的点拨棍稍,将怪鸟的攻击一一化解,一待那怪鸟动作用老,就往那厮的脖子上招呼,打的怪鸟嘎嘎乱叫,毫无办法。
就那么你来我往了半天,静思也没办法更进一步的击杀怪鸟。那怪鸟总是挨打,失了耐心,猛的后退了两步,张开翅膀,故技重施煽起阵阵大风。
“呸,就知道这鬼东西还会来这么一下,现在我早有准备,就等着你这畜生打过来!”静思眯着眼全身戒备,看那怪鸟果然又伸着脖子从上面猛啄下来,就地一扑一滚,已经让开了这雷霆一击,合身就靠向怪鸟的身下,也不管有用没用,本着打蛇打三寸的原则,运起十分的内力,一棍子劈在怪鸟长颈三分之处。这一棍子敲上去,眼瞅着那怪鸟长颈弯折回去,一声惨叫哑在口中,三只鸟爪乱扒几下,还是摔倒在地。一击见效!
正欲乘胜追击,可那怪鸟一口气缓了过来,虽倒在地上仍疯狂挣扎,三只利爪如刀,巨翼拍扫也甚是有力,静思只得停下了脚步,暗叫一声可惜。
突然,那怪鸟哇哇乱吼起啦,挣扎的更是疯狂,像一只被捆住将杀的猪,这凄厉的叫声惊的静思一阵恶寒,就看见那怪鸟后面跌跌撞撞闪出一个身影,是白姑娘!
静思连忙跑去接应,一把扶住白姑娘以后才发现,她左手提剑,右手软软的搭在身侧,剑上残留着浓黑的鸟血。显然刚才白姑娘抓住机会从侧面接近怪鸟也是偷袭得手,只是那怪鸟反戈一击,把小姑娘也伤的不清!
白姑娘气息虚弱,面色冷峻,只说了一个:“走!”便软倒在了静思怀里。
微微转动了一下僵硬酸涩的后颈,白姑娘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微凉的晨曦,简陋的木质屋顶以及——墙壁上一双鹿角。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