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大起身一跃一下,速度极快,落地后对吴然说道:“你看清楚了吗,这轻功讲究的是内力与身体的协调和平衡,比如你现在要摸头上的石板,那你得知道自己要用多大的内力,然后借地板的力道,往上一跃就可以了。落下来的时候,要注意内力与身体保持平衡,这样就不会出现撞到头上的石板,落下来也不会摔跤。”
吴然点了点头,用力网上一跃,刚开始还是会撞到头,落下来也是摔跤。如此几次后,便知道自己该用几层内力了。
莫老大见吴然练习几次后,居然有模有样的在石壁间跃来跃去,心想一喜,毕竟哪个师傅都希望自己的徒弟是一教就会的。但随即一想,此人武学天赋那么高,要是从小就开始练习武功,恐怕其武学修为不再我之下。心想将来即使两人练了同样的武功,恐怕真如他所言,自己是打不过他了。当下心中又是一忧。
吴然落地后,笑道:“多谢莫老大的赐教了。你做好准备,我去启动开关。”
待莫老大准备好后,吴然用力扭动麒麟图案。图案一动,只听的咯吱一声,头顶瞬间打开一扇天窗,莫老大见天窗一开,立即跃了上去。吴然见天窗一开,也使出全力往上一跃。
谁知道飞出后,吴然用力过猛,摔了一跤,幸而总算是飞出了流沙区域,而莫老大则刚好落在流沙的出口,却不曾摔跤。
莫老大见吴然摔倒在地,讥笑道:“吴然小兄弟,你飞的可真高。”
吴然也不以为意,起身拍了拍屁股道:“摔一跤有什么,出来了就好。”当下两人也不说话,环顾四周,见沙漠十分平静。
之前吴然觉得这一望无际的沙漠显得特别荒凉,现在看着这沙漠却感到十分亲切。
天空是一片蔚蓝的,沙漠一片黄色,如此美景,焉能说是荒凉。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吴然看了看高空中的太阳,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莫老大一听说有吃的,立马跑了过来,谁知道吴然从包袱中拿出一张大饼,撕成两半,一人一半。莫老大怒道:“不是说出了古墓后,分我一张大饼吗,现在怎么成了半张。岂有此理。”
“我是说过给你一张的,现在一人一半,待明早时,咱们再吃下一张饼,不然我们熬不出这个沙漠。”吴然边吃边道。
“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到时候你得给我另一半。”莫老大见这沙漠茫茫,也不知道到达流沙城是何日。
吴然见头上的太阳往西慢慢移动,对莫老大招了招手,道:“莫老大,你是要跟我一起去流沙城么?”
莫老大道:“废话,我肯定得跟你去流沙城,不仅去流沙城,我还得陪你去一趟南国,不过你可以放心,在没有学会《形相神功》之前我不会杀你的,待《形相神功》学会后,咱们再一决生死。”
吴然听莫老大如此说,当下绷紧的心也放松了许多,知道莫老大中计了,虽说莫老大为了朝廷来杀我,但两人本来是没有什么恩怨的,他到底还是江湖人物,对武功秘籍十分看重。
吴然笑道:“如此再好不过,我也不希望一路上提心吊胆的,那就趁早赶路吧,咱们现在往西走。”
两人行走至半晚,找了个靠近沙丘的地方休息。莫老大执意要吃吴然包袱中仅剩的一张大饼,奈何吴然死活不愿意,说一定得留着明早才能吃。如此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出结论是两人一人喝一口酒,只能喝一口。
吴然道:“喝一口酒也行,但你不能用手拿酒壶。”
莫老大怒道:“不用手拿酒壶,难道我用脚拿呀。”
“这个我自有办法,就是我帮你拿,喂你喝。”吴然担心莫老大一口气喝完,要是三日之内还到达不了流沙城,恐怕两人都要渴死在沙漠,是以要留到明早再吃。
莫老大没有办法,只好应承。两人各喝了一口酒后,把地上的沙滩弄平准备睡觉。吴然见莫老大躺下后,自己才缓缓的坐了起来,把《天一心法》默默地练了一遍才睡下。
终于到了第二天,莫老大有气无力的道:“现在咱们可以吃饼了吧。”
“可以,不过咱们还得每人留一口酒。”吴然道。
于是两人匆匆地吃了仅剩的一张饼,然后继续向西而行。两人饥肠辘辘的又赶了一天路程,晚上时候,仅剩的一点酒也都喝完了。
“但愿明天咱们能到流沙城吧。”吴然望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道。此时的吴然又想起了跟欧阳敏在沙漠中看星星的那个晚上,心想如果欧阳敏是郭玉婷就好了。然后又看了看莫老大,只见莫老大举着酒壶放在嘴上,一边摇着酒壶一边咽着口水。吴然只觉得好笑,但又笑不出来,想莫老大虽然为人不咋的,但好歹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在饥饿面前还是放下了自尊。当下也不看莫老大了,抬头望着星空。
夜空星星点缀,一轮满月挂于中间,偶尔有几颗流星划过。
此时此景,如果能有个人陪伴该有多好。
然而,人终究有孤独的日子。
一天又过去了,天微微亮两人就开始上路。到晚上的时候,还是没有到达流沙城。两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都口干舌燥,嘴唇开始慢慢裂开,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吴然道:“睡吧。”
没睡一会,只听到莫老大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夜空大叫道:“到了流沙城,我一定要吃十只鸡,喝十斤酒。奶奶的。”
吴然翻了个身道:“好,十只鸡,十斤酒。”
天还是亮了,两人却没有睡好,不是黑风暴,不是沙尘,不是所有重要的一切,而是肚子一直在叫,口干的像在烤着一样。
不管你如何痛苦,对于上帝而言,人人都有机会,路在前方,你得继续前进。
吴然忽然站立着身子,大声说道:“大好男儿,行走世间,当昂头挺胸。”
莫老大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见吴然说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他。
又走了一会,莫老大笑道:“我说吴然吴大好男儿,你为何弯着腰走路。”
吴然不料莫老大会如此说他,略显尴尬,咳嗽两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道理你不懂吗。”
好不容易挨到黄昏,爬上山丘,终于看到了荒地,在荒地远处,能看到炊烟升起。此时两人衣服破旧,弯着腰站立在山丘上头,黄昏的太阳格外温柔,远远地望去,犹如两个耄耋老人的背影。
“走吧,为了十只鸡,十斤酒。”吴然轻轻地道。
莫老大咽了咽口水,缓缓向前走去。
流沙古城,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