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就凭这柄小刀可以要挟得了我吗?”吕洞宾露出了轻蔑的眼神。他乃是八仙之首,一身仙法武艺在仙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自然不会受一介凡人的威胁。
“臭小子,你小情人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你不就范!”中年妇女浑然不知道是吕洞宾附身在景千辰的身上,冷哼一声,手中的小刀晃了晃,墨湘紫的雪颈上立马渗出一道鲜艳的血痕。
墨湘紫完全吓蒙住了,冰冷的寒意从内心的深处散发至全身,冻结了她的喉咙,以至于她连喊也喊不出来,这少女生平第一次感觉死亡是那么的接近,随着鲜血的流出,她有一种将要失去一切的感觉。
“小情人吗?”看着眼前这个高挑妖媚,吓得手无足措的少女,吕洞宾不慌不忙,目光隐隐有了几分深意,嘴角甚至还扬一丝莫名的笑意。
“霉星呀霉星,本仙在此替你演一出英雄救美,当一回月老,让你一扫霉气,走走挑花气运!”诸位有所不知,民间有传吕洞宾在成仙以前,放浪形骸,不拘绳墨,游戏人世,此时他附身于景千辰身上,感及此子霉运缠身,所以心里生出了撮合他与墨湘紫,成就一段良缘,以提升其气运的想法。
主意既定,吕洞宾潇洒地一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而出,直取那柄泛着寒光的小刀。
中年妇女想不到景千辰如此地大胆,她咬紧牙,本要来个玉石俱焚,哪料她忽然发现自已的手指好像变得僵硬,关节好像上了锁一般,全身的力道也使不上来,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霎时之间,她头皮发麻,有种晕晕欲倒,任人鱼肉的难受感觉。
不必多说,自然是吕洞宾的仙法在作怪。
吕洞宾早已料到那中年妇女动弹不得,潇洒一笑,左手呈爪,紧紧地捉住那柄锋利的小刀,然后抬一抬脚,便把那中年妇女踢了出去。
几乎同时,墨湘紫突然被松开束缚,来不及使力支撑自已软下去的妖躯,顺势一倒,却正好落在了景千辰的怀里。随后吕洞宾一个灵活的转身,稳稳而潇洒地搂住她的细腰。
四目之腰,深深地凝望,眼下他们的姿势,如果换个场合,换个情景,简直就和互相拥抱起舞,深情对望的情人没有什么区别。
趁着如此良机,吕洞宾嘴动微动,留下淡雅洒脱的笑意,脱离景千辰的肉身,回到了仙界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看着紧抱着自已的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感受着从未有过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墨湘紫的心跳的快极了,几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竟然是被自已一直视为对手的他救了我!”墨湘紫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幽幽地想道。
“墨同学,你没事吧?”景千辰当然不是故意占墨湘紫便宜,以前甚至没跟女孩子牵过手的他早就被这眼前出现的场面给搞蒙了,他全身紧张得僵硬起来,完全不知道该如是好!
这种感觉此上次在阳台的意外更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抱住墨同学的?”软玉在怀,幽香扑鼻,一头雾水的他在心中暗暗叫苦。
“我,我没事,景同学……你手流血啊!”墨湘紫死里还生,又被景千辰抱在怀里,端地是既惊又羞,可没过多久,她双眼就注意到景千辰捉住小刀的手正缓缓流出了鲜血,意识到不妙的她失声叫了起来。
“啊!啊”景千辰经她提醒,顿时感觉到左手一阵剧痛,下意识地
松开了小刀和抱着墨湘紫的手。
“景同学,你可有大碍?”眼见景千辰因为救她而受伤,墨湘紫担心地问。
被小刀划破皮的痛楚钻入景千辰心中,那种滋味绝然不好受的。
可景千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受惊的娇媚女子,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恐,正着急地询问自已的伤势。
不知为何,他心头莫名的一紧。
忽然,他心中所有的恐惧和痛楚都消失不见,纵然还有些紧张,他还是上前一住,把墨湘紫护在了身后,道:“我没事的,墨洞学,那四个抢匪还在,你先藏在我身后!”
墨湘紫怔了怔,她微微抬头,嘴唇轻动,深深地看着景千辰的背影。
便在此时,司机将公交车停在了站台上,打开了车门,手朝旁边一捉,竟举起一根扫把,同时大喝一声:“你们这群抢匪,还敢在这给老子放肆!”
说话之间,已经冲了出来,直朝那几个倒地的抢匪上招呼。
“我打,我打,叫你们在我车上嚣张,叫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抢东西,叫你们对我的乘客无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郭牛眼看景千辰身手了得,几个同伴都折在他手上,司机大哥还不怕死地出来帮忙,哪敢再打他背包的主意,急忙连拖带跑,和他的几个同伴滚下了公交车,寻路逃命而去。
“你们有种别跑,有种别跑!”司机大哥不依不饶地追到了车的后门口上,凛凛大骂。:
“呼!”眼看四个抢匪窜逃无踪,景千辰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司机大哥露出感激的目光,道:“墨同学,幸好我们遇到了这个不屈服于暴力的司机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们可就危脸了啊!”
“啊?司机大哥?”墨湘紫怔了怔,深深地看了景千辰一眼,道:“是啊,要多谢司机大哥!”
“墨同学,你看我倒霉成这样,连累你了,实在不好意思!”侥幸难过大难,景千辰露出了深深的欠意,对自已的霉运连累同学,景千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说什么呢!刚才若不是你,我……”
“你们两个小情侣有没事?”墨湘紫正想提起自已被景千辰救下一事,不料司机大哥提着扫把走了过来,将她说到嘴边的话打断,道:“要不要送你们去医院?“
“医院?我没有什么大碍的?”景千辰摇了摇头,对着墨湘紫道:“墨同学,你呢,你脖子上有伤,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我那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而已,倒是你用手去捉小刀,不疼吗?”墨湘紫凝起了眉,不等景千辰说话,从包里掏出了一条手巾,小心翼翼地把景千辰受伤的左手绑了起来。
景千辰身体顿时一颤,脑海里只是空白,根本没想到什么东西,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脸一下子红得就和番茄酱一样。
感受着墨湘紫的指尖在自已手上划动,看着近在眼前的粉嫩肌肤雪颈,景千辰莫名的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他,就好像木头一样,任由墨湘紫在他手上捣鼓。
司机大哥看到“小情侣”之间温情的一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知趣地从他们身边走开,继续开车而去,不再提去医院的事了。
反倒是墨湘紫替他绑完手,粉脸微红,露出担心之色地道:“血好像止住了,可是万一伤到了筋骨怎么办,要不还是听司机大哥的,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还是算了!”景千辰机械似地动了动左用的手指,道:“你看,好好的,并没伤到筋骨!”
向来倒霉的他没少出意外进医院,对于警局和医院这两个地方,景千辰是去怕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伤就朝医院里跑。
他低下头,紧张地看向墨湘紫的脖子,感觉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道:“都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
墨湘紫见他盯着自已的脖子,脸上也悄然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头去。
景千辰大感尴尬,墨湘紫站在他眼前,他受伤的手感觉怎么摆都不自在,一双眼也不知该往哪里朝好。向来聪明的他,突然而然地觉得自已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好不容易,两人坐回公交车上的座位上,景千辰平复下心情。
在他心中,今天的事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自已无缘无故继承了一份大遗产,接着霉运急袭而来,挡都挡不住,避都避不开。
以前有一天他在上学路上捡到一百块钱,本想到学校后就交给老师,不料还没到班上,就被隔壁班的一个流氓拖进厕所了,抢走了他捡到的钱不止,还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
又有一次他在下宿舍楼梯的时候捡到一个钱包,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有数千块之多,吓得景千辰立马逃回宿舍,闭门不出,可是即使这样,霉运还是没有放过他。在打开宿舍灯开关的时候,接触开头竟然漏电,直把他电得晕迷不醒,被同学抬去医院治疗。
从那时起,景千辰再没有敢弯身捡过地上的一分钱。
有钱都不敢捡,对于景千辰这种穷光蛋来说,可以说得上是人世间最悲惨的事了。
仅仅捡点小钱已经如此倒霉,可如今却糊里糊涂地抱着价值上亿的土地证在身,景千辰真是心里头慌得不得了。
“看来这回真是离死不远啊!”被整怕的景千辰心里头苦苦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