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山谷的各个角落里拂过,银盘似的月亮嵌在宝石蓝的夜空中,时令早已过霜降,山谷里被一层银霜罩住,霜色与月光浑为一体,让人分辩不清,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我负着手,站在这片操场上,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由然而生,万簌俱寂。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我的耳膜“英雄,擦个鼻涕吧,都快掉下来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只鸭子递过来一块手帕。
“噗~~~~”我奋力把鼻涕擦掉,搓着手心,忿忿地想:“真缺德,为什么要在晚上比武,还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冻死我了。”
更让我不满意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全校的同学都不睡,乌秧乌秧地挤到这个地方来,而且,他们全都坐在狗班后面,拉着各样的横幅,上面写着狗班必胜。还有啦啦队,彩球,彩旗,各种欢呼……而我的身后,只有稀稀拉拉的猫班几个同学,还有球球、叮咚穿一身黑色西服,居然还拿着白菊花,连嘭嘭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领带,和球球坐在一起,哭得满脸是鼻涕。
“喂,喂,我还没死呢,不对,我不会死,欧阳老师说高手过招点到即止。”我在擂台上面冲他们叫,可他们没听见。
擂台采用国际标准,6.1个平方,四个木桩立在地上,彩绳围绕着。“扑扑”我听到什么东西落到我身后的木桩上面,回过头,花花老师居然来了,拿着个二胡,满脸肃穆地对我说:“布丁,老师来送送你。”
“嘎吱嘎吱”锯木头的声音响起,真是有够难听的,不过我居然听出来了,这是二泉映月。
“布丁,布丁,等会好好表现。”哆咪跑到我身后,递给我一样东西。“来,穿上。”
我拿过来一看,一件薄薄的紧身衣。“哆咪,太够意思了,不过给我拿件棉袄吧,这件太薄了,你看我鼻涕都出来了。”
“不行,穿得越少越好,这样如果大出血的时候,才好急时止血。”哆咪说。
听到出血几个字,我的牙关开始咯咯咯响起来。
哆咪接着说:“布丁,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这是最高科技做的防护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通通穿不透啦,这是我费了好大的劲从学校库房里搞出来的。你穿上保证死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现在发现哆咪说话的规律了,他只要吞吞吐吐,肯定没好事。
“它就是不防揍。”哆咪说。
“唉,聊胜于无。”我穿上这件紧身衣。
“布丁,布丁,快把这个吃了。”是果冻拉着Angela,我刚觉得奇怪,她们俩怎么在一起,果冻不由分说塞了个东西到我嘴里。
“这是什么呀?”我和哆咪同时问道。
“嗯,止痛药,我想等会肯定用得上。”果冻结巴了一下说道。
“不错,比我想的周到。”哆咪夸道。
这止痛药真难吃,苦不堪言。我挤眉弄眼地吞药时Angela冲着我笑着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地话“布丁,你要活下来,可要好好感激我。”
果冻好像还想说着什么。随着“当!当!当!”三声震耳欲聋的锣声响起。比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