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张三丰走进屋里看见木龙与晓凤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爹娘你们怎么了。”意识到有问题的张三丰开口问道。
“小枫来先坐下,我们有话跟你讲。”晓凤示意着却难掩心中的难过,眉头紧锁着。
“哦。”张三丰满脸疑惑的坐下等着答案,而后晓凤将先前的事讲了一遍。
“小枫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晓凤望着张三丰眼睛似乎有点湿润了,越发无法抑制情绪了。
虽然张三丰早就预料到这样平静的生活不会长久,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心里有点黯然“娘,既然是老祖提示,而且又是家族的希望,我不能推卸。”张三丰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却已经心如刀割,一切都被安排好,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
“唔。”晓凤听完就开始哭了。
“小枫你的路你自己走,不需要负担的,我们可以还像以前那样生活的,家族这么多年平静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木龙低着头说道,虽然有愧先祖却还是劝慰着。
以张三丰的两世经验又怎么会想不到事情的重要性,老祖提示肯定是有不可推卸的原因,肯定关乎整个村子。
“也许”这两字对于整个村子来讲太无力了,既然有可能张三丰又如何能退缩,幸福不是一家人的,村里的人都是需要幸福的,重担张三丰必须要背负,何况小雨还是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觉悟,家族希望不能是别人的一定要是自己的。
“孩子,孩子。”晓凤抱着张三丰哭了起来,木龙依旧低着头,可是地上的水渍又诉说这什么。
日落,日出,如白驹过隙,木龙牵着小枫来到圆婆婆家门口叫到“族长还在吗。”木龙叫道握着小枫的手紧了紧,也许木龙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进来吧。”声音传出,门开咯吱着缓缓打开。木龙牵着小枫进到屋里。
“这就是小枫啊,都长这么大了。“族长看着张三丰微笑着说道,心中却也不是滋味,这个年龄该是美好的时光却要背负如此重担。
张三丰望着族长开口道“族长爷爷我愿意背负家族希望。”晓凤听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一个十岁的小孩不该承受家族的责任。
“好孩子,好孩子。”族长看着张三丰叹道“不过家族希望也不是那么好背负的啊,责任也是需要相应的实力来承担啊,家族希望固然重要,我们也不能马虎而为啊。”
“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张三丰听完有点焦急道,心中也开始泛起波澜。
“家族希望成长艰难。”族长摇摇头“我们商量了一下,家族希望虽然重要,但也不能白白让你送命,你需要完成我们的考验,来证明你自己。”三位长老也是点点头。
“没错,外界艰难困苦,我们又不能给予帮助,所以你要先证明自己的能力。”
“怎么证明。”张三丰双拳紧握,开口问道。
“你需要单独进入北边的森林在外围独自生活半年,期间没有人会给你帮助。”
“什么,去北边的森林还要呆半年,不行绝对不行。”木龙听完便吼道。
北边的一片森林中有这许许多多的灵兽,灵兽与野兽有着本质的区别。灵兽拥有着灵智,实力更是远超野兽,若是不小心碰到玄兽,那就跑都来不及,一个孩童想在危机四伏的森林中生存无异于自寻死路。
张三丰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去,我能证明我自己,我已经有武者中阶实力,低级灵兽威胁并不是很大。”
木龙急切的拉着张三丰“别说傻话,真的不能去。”
“你们在回去在考虑考虑吧,决定的话明天带小枫到村东口的榕树下等吧。”族长有些不忍道。
木龙拉着张三丰一路走一路说“不能去,不能去。”过往的邻居都纳闷着是咋回事,向着木龙询问都不理睬。
茅屋中,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争吵着,这是张三丰出生以来第一次争吵。月色如水却无法平复心中的波澜,烛光随风摇曳,三道声影在屋中摇摆。
......
......
“哎,看来小康家的娃是不会来了。”
日出东升,循环往复,鸡鸣狗叫,日复一日。
“爹娘,孩儿心意已决,望你们成全啊。”张三丰跪在地上,呆着哭腔说着。
一夜的争吵换来相顾无言,红红的眼睛不知是哭的还是熬夜的。烛火早已经熄灭,灯油沿着底座流到桌面上,犹如干涸的泪水留在脸颊的痕迹。
“爹娘,孩儿不孝。”说着张三丰磕了个头起身转头离开。
“小枫,小枫。”抽泣的晓凤叫到,伸出手想要留住,却发现根本无法抓住什么,只留下一道瘦小的背影。木龙抬起头看着渐渐走远的张三丰也是心如刀割,却也不在说什么。
听着娘亲的呼喊张三丰又何尝不心痛,可是他不能回头,脚步不由的加快着。飞奔出家门眼泪不自觉的流淌,在阳光中闪烁着点点光芒。此去已不能回头,不管多艰难,都回不去了。
来到村口不远处的大榕树下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族长,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前世身为一代宗师有太多感悟,原本该是看淡的现在却无法做到,波澜的心随着前世的记忆开始平复。
回忆总是忧伤而又美好,一幕幕在心中划过,如逝去的流星,转瞬即逝。
一股气势由内向外的散发出来,这是岁月磨砺出来的,也是经历过的痕迹。一圈又一圈的气劲开始旋转,太极两仪,八卦轮回。
以张三丰为中心气劲缓缓流动着,犹如一幅太极图样,落叶都随着被带动起来,簌簌声异常刺耳。
一道无形的声影在气流中舞动着,俨然化成一个个小人。太极拳,八卦游龙掌,梯云纵,纯阳无极功,一套套前世武学被打出,这是回忆,也是感悟,契合规则的具现化,前世只能在脑海中模拟的景象,现在却生生的引起规则的共鸣。
张三丰的四周狂风呼啸,连大榕树都开始摇摆,空气形成的小人动作很快,却很清晰。落叶在翻滚,时间却仿若静止。
突然张三丰睁开眼睛“啊”的一声,嘴角流淌出猩红的血液,一段仿佛被夜幕笼罩让人无法看清的记忆,那么熟悉。一旦触碰就感觉心如刀绞,脑袋空空。
“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被我遗忘了。”张三丰自语道,眉头紧皱,又重新闭眼,时间缓缓而过。
不远处的一座小茅屋之上,俨然站着几位老者。“族长,刚才小枫是不是触摸到圣人境,竟然能沟通道则,引起反应。”宇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连旁边的空老与杨老都是大惊失色,嘴巴微张,显然也是想问一样的问题。
说实话,族长心里此时也是如惊涛骇浪一般,完全搞不懂一个十岁的小孩是怎么能沟通道则。“应该是真的,传说之中还是有一些例子。”族长淡淡道,说完便不自觉的翘起嘴角,微笑着继续说道“天意,天意,如果家族希望是小枫,那就太好了。”
听完族长的话,几位长老也缓过神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然而看到张三丰突然的吐血,几位长老如同惊弓之鸟,差点就冲过去,却被族长的一句话喝止住,“不要去打扰,一切由他。”这才没有现身。
“族长怎么还没来,太阳都要落山了。”张三丰回过神,睁开眼睛疑惑着站立起来,拍了拍身上已经布满灰尘的兽皮,看着夕阳喃喃道。没有察觉的是眼瞳之中竟然出现阴阳鱼的影子,转瞬即逝。
“去吧!”不知何时,族长与长老们已经出现在张三丰的身后,直截了当的说道,眼中满是信任的目光。
张三丰转过身,望着族长点点头,也不多说。但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村口却只有失望,转身离开,夕阳的余光照在张三丰的身上,背影不断的被拉长,渐行渐远。
一处角落里望着张三丰离开的身影木龙狠狠攥着手泪已经开始流淌,旁边的晓凤却早已泪如雨下。
“族长,天都要黑了为什么不阻止小枫,夜晚才是最危险的啊。”宇老有点担心道。
“一切由他。”族长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胖长老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扬老伸手示意不要再说。
“现在灵气越来越匮乏,虽然还能坚持万年,但时间转眼即逝,这片世界恐怕无法在生存了。”
族长摆摆手,随即声影消失,众长老不太明白族长的想法,摇摇头也跟着消失了,比较族长可是辈分最高,最老的,曾经亲眼看到过家族的辉煌,而长老们却都是没落后才出生的。
“听说木龙家的小枫已经去四象森林了。”康对着怀里的小钦说道,眼中满含温柔,如同天空中的皎月。
“我绝不会让小雨去的,答应我,别让筱雨去。”姜雯望着康眼神坚定的说道,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哎。”康一声叹息,却也不说什么。
隔屋中的筱雨静静的躺着,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心中默默祈祷着。夜渐渐深沉了,安静的小村庄已经一片漆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传出啜泣的声音,是梦语还是真言谁又会去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