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找到了正在为李元嘉端茶送水的言翠,将她背对着我的身子扳正对着我,我几乎是咬牙说着:“你为什么要在我送给你的花瓣中下了希灰又送回来!”
她用着种无视我愤怒的神情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加进去的?还有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是我下的?而且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没磕没碰的,也没见伤着你那我看见就厌烦的脸啊,都没事你还来这里嚷嚷。”
这下应该可以肯定是她下的了,我抬手一巴掌,眼含着怒气道:“你知道因为你这样做而连累到了媛儿了吗?她现在的手已经被你弄来的‘好东西’弄到溃烂了!你还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
她微微惊愕道:“你说媛儿被希灰弄到手都溃烂了?你说笑的吧。”她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也变得很慌张,不停地用手绞着衣衫。
“死女人,怎么回事?说与本王听。”李元嘉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平稳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没有你言翠就不会做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没有这些事媛儿就不会无辜受累害得她一双手溃烂了!”冲着他大声说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害得我心神不定,害得我寝食难安,害得我疑惑万端的人都是你。望着他我的双眼发热鼻子发酸,心想着也许没有我才是最好的吧,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他听完神色有些发青地看着言翠,厉声问道:“她说的可是实情?你竟为着一己之私做出此等事!本王留你在身旁岂不是留一祸害!”
言翠双腿立马跪在地上,慌张地说道:“王爷您要相信我,我没有往那花瓣里放多少希灰,不会害得人双手溃烂,您不要听她说,这事我没做过!我没做过!您可以去看看那媛儿,我相信她的双手绝对没有这狐媚子说的那样严重!王爷我绝对可以保证我放的量不足害人的!”
“我乱说?!我把大夫都找来了!大夫都只是说尽量医治,那双手可能会永远留下非常难看的疤!你觉得这还算不上严重吗?还是在你眼中,所谓的严重是要把她的命要了才算?”望着仍然在极力狡辩不承认自己错的言翠,再想想媛儿,真是恨不得杀了她解气。
“既然你抵死不认,那本王现在就前去看那媛儿的伤势,如若真不严重还可留你一命,如若严重的话你自己考虑后果!”说罢,那李元嘉甩手再也不看那言翠走去了下人居室那边。
我与言翠跟在他身后,言翠的身子明显僵硬地连移动都不自然,显然她已经明了自己做错事了,而且错的不是一点点,她身体微带着颤抖,却只能一直朝前走着。看着她那样,我只能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是你已做下,你就必须承担责任!
进了媛儿的房中,冬天室内的光线虽然不强,但是缠绕着布条的双手那微微渗出的血迹还是辨认得出来,大夫仍然坐在那,见到李元嘉行过一礼将药方给了我,说道:“这姑娘的手被那希灰侵蚀得太过,我也只是尽全力开了这敷贴的方子,但是她的手要回到以前的模样估计是难以达到了,这些天记得叮嘱她切忌碰水,这药一天多换几次,不消那四五天那伤口应该能愈合了。”说完,我正欲给银两,那李元嘉一挥手道:“你将药方放在此处,去管家处取银两罢。”
那大夫行过礼离开了房间,李元嘉怒气满满地喝道:“这大夫都如此说了!本王看你还如何狡辩!”
言翠惊慌地看看媛儿又看看李元嘉,哭喊道:“王爷!我真没下那么重!那希灰伤不了那样的!王爷!”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死不认错!”他走出房外,大声道:“来人,将这言翠关入柴房!明日送去刑部!”
“王爷!王爷!您就饶了我罢!奴婢绝对不敢有下次了!王爷!王爷……”言翠的声音渐渐地远了,听不清了,虽然我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景,但是你不仁我不义,不是么?
李元嘉慢慢走向我,轻声说道:“蕊儿,走吧。这件事我会让刑部好好处理的,你也别难过了。”说完,我正觉得一阵恶寒,心想他怎么叫我叫得这么恶心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攀上我肩,轻轻揽着我了。
我正欲大声喊叫,他将一根手指放在我唇间,低低地说道:“嘴张这么大,难道你想叫醒她吗?”声音只得压低了说:“将手拿一边去,别搂着我!”被他用力揽着的肩膀迫使我的双脚不得不朝媛儿的房外走去,却又发作不起来。真是想给他一拳头!老吃我豆腐!这什么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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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中所说的希灰就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石灰了,并不是我创造的毒药,呵呵.
大量的生石灰跟水融合后会变成腐蚀性超强的熟石灰,这个化学里应该有学到.
石灰的其它名称:垩灰(《本经》即《神农本草经》,汉代以前的药学专著),希灰(《别录》,成书于汉末),石垩(陶弘景),染灰、散灰、白灰、味灰(《石药尔雅》,梅彪撰于元和丙戌,也就是公元806年),锻石(《日华子本草》,著作年代不详),石锻(《本草图经》,宋朝苏顷等编撰),矿灰(《本草纲目》,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