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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倾城颜舞

雁回峰发生的这件事情在短短几分钟时间之内便传遍了整个天玄宗,一时间,王猛故意找茬,却被龙子轩强势虐败的消息在内门弟子之中口耳相传,甚至惊动了很多精英弟子,亲传弟子。

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龙子轩接连做出了两件特别的事情,让天玄宗的人震惊不已,甚至连宗门的高层都微微诧异,心里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有几个长老甚至联合起来向天玄宗宗主禀告了龙子轩的情况,然而宗主颜天烈只是淡淡一语:“顺其自然。”

不过龙子轩不会去理会这些,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天玄宗对他的态度,嘲讽也好,惊疑也罢,不在乎。

十年了,天玄宗没有接受他,他也没有融入天玄宗,如果不是天玄宗限制了他的自由,他早就离开了天玄宗,远走天涯。

从雁回峰下来之后,龙子轩高举着青铜鼎,朝自己的那座矮峰走去,现在已经时至正午,他该回去吃饭了。龙子轩没有过多地去想自己和王猛发生的冲突,也没有在意王猛所谓的偷学武技,一切,淡漠如水,顺其自然。

几分钟后,龙子轩回到了仓库,穿过外面的院子,龙子轩来到铁门外面,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正准备打开铁门,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铁门里面似乎有一道人影飘过。

“嗯?”龙子轩心里微微一惊,轻轻放下青铜鼎,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透过铁门的缝隙,龙子轩目光射了过去,发现在仓库的一个石墩上面站着一个人。

什么人?龙子轩心里顿时惊疑。

这个仓库除了龙子轩一般都不会有人前来,即使是给龙子轩送货物清单的弟子都只是把木牌放在外面的树上,从来不会迈进这个仓库,或许在他们的认识中,这里是罪子所在的地方,不吉利。

龙子轩保持着警惕注视着那道人影,心里微微有些惊疑,是什么人会来他这儿?

良久……

就在龙子轩迟疑着要不要打开铁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清冷但包含着丝丝柔情的女声:“是我,颜舞。”

“颜舞!”龙子轩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顿时犹如遭受了雷击一般呆滞了,足足愣神了半晌,他才轻轻开口,言语之中带着丝丝苦涩:“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叫你不要来这里,我是罪子,这样会影响你在天玄宗的前途的。”

龙子轩有一股冲动想要马上打开铁门去拥抱里面的女孩,但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慢慢后退五步,没有去打开铁门。

颜舞!多么亲切的名字啊,曾经,这是一个让他依恋的名字,让他沉醉的名字,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他选择了默默远离,刻意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一个天玄宗罪子,一个天玄宗天之骄女,龙子轩不敢奢求。

“我之前一直在闭关,今天才出关,我听说,你……你能修炼了?”里面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嗯,现在我也是武师了,一阶!”龙子轩眼睛微热,嘴唇微颤,这是天玄宗唯一一个会主动关心他的人。

“一阶武师了,恭喜你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实现了你的愿望。”女孩声音中多了一些欣喜,还有一些俏皮,但是,却没有其他人的震惊,好像她早就知道龙子轩不会是一个废物。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看看你,我听人家讲,你又和别人打架了?”

“我没有选择,我不犯人,可人总是犯我。”

“我还听说你曾经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出现之后便拥有了一阶武师的实力,子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小舞,你别管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铁门对话,无形中传递着心中那一缕缕淡淡的情愫。

半晌过后……

“小舞,你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你来我这儿,你又会被宗主惩罚的。”龙子轩几次想要打开铁门,但却几次退缩了,幽幽一叹之后,他对里面的女孩下了‘逐客令’。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十年了,我每一次来见你,你都这样,子轩,为什么?”听到龙子轩的话,里面的女孩情绪明显激动了几分,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甚至隐隐间还带着一丝哭腔。

龙子轩眼眸一热,两滴眼泪从眼角噙出,良久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因为我是天玄宗罪子,永远也不会被天玄宗接纳,而你,是堂堂宗主的女儿,天赋惊世,你会因为我而受到影响的。”龙子轩说完,艰难地移开脚步,朝着仓库的外面走去。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你知道吗?小舞。”龙子轩心里默默呢喃道,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子轩哥哥,你别走……”仓库里的女孩泫然欲泣。

“小舞,你走吧,我是不会见你的。”龙子轩身体微微颤抖着,快步离开了仓库。

“子轩……”仓库里,一个绝代佳人亭亭玉立于一个石墩之上,一双美眸含泪,脸色凄然地看着外面龙子轩离开的方向。

这是一个和龙子轩年龄差不多的少女,清丽绝色,姿容极美,静静地站在这里,犹如一个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袅袅娜娜,秀美绝伦

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精致的五官美到不真实,倾国倾城的容颜如梦似幻,一头乌黑的长发直垂腰身,一身白色长裙突显出完美的身材,勾勒出动人的曲线,尽管年纪不大,发育得却很曼妙,绝色之资已然傲世,将来成长起来定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现在少女绝色的脸庞上带着点点泪痕,眼神凄然,让她看上去又多了一份柔弱的美,让人不禁生起怜爱之心。

少女名叫颜舞,是当今天玄宗宗主颜天烈的女儿,和龙子轩同岁,却已是一个八阶武师,七品武学天赋,惊世骇俗。

痴痴地看着龙子轩逐渐远去的背影,颜舞一动不动,美目凄然。

“为什么,十年了,我从未在意过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颜舞紧紧抿着红唇,幽幽叹息道。

良久良久,颜舞才收回悲伤的目光,轻轻跃下石墩,把一个精致的丝袋放在了石墩上,眸光再次不舍得地扫视了一下仓库,颜舞娇躯轻轻一跃,犹如惊鸿仙子一般,离开了仓库,施展开武技,浮光掠影般朝着天玄宗主峰而去。

时至深夜,龙子轩才回到了仓库,拳头处鲜血淋淋,一头长发凌乱不堪,就连眼睛都微微有些泛红。

双手颤抖着打开铁门,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仓库,然而,佳人已去,独留一片空空荡荡。

晚风透过铁门的缝隙呼啸而来,吹打在龙子轩的身上,顿时让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不是他弱不禁风,只是此时心境凄凉,不堪负累。

艰难地移动着脚步,龙子轩拖着好像被掏空的身体慢慢向仓库里面走去,眼神里泛着浓浓的心痛,和苦涩。

当他路过石墩之时,他缓缓蹲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捧起石墩上那个精美的丝袋,紧紧地把它贴在胸口,上面还残留着的清香传来,让龙子轩顿时身体一阵颤抖,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小舞……

抬起头,龙子轩看向了夜色之下的高大主峰,喃喃自语。

呆呆地坐在石墩之上,龙子轩死死地攥着那个丝袋,任由冰冷的晚风吹打在身体之上。夜月凄冷,投射下清冷的月光,洒在龙子轩的身上,映照出一个孤独而又凄凉的身影。

渐渐地,他陷入了曾经的记忆之中。

那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芬芳,景色秀丽。

记忆中,那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让他曾经为之沉醉的地方。

他是天玄宗宗主的儿子,她则是天玄宗大长老的孙女,他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檐下乳燕,嗷嗷待哺,河堤雪枫,飘絮飞花。花草的芬芳随风而动,溪水的灵动荡漾传递。

“子轩哥哥,来追我啊,呵呵,追不到,追不到。”一个小女孩在河边轻盈飞舞,后面跟着一个笨拙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只有四五岁左右,小脸蛋圆乎乎的,红红的,显得特别可爱,但因为之前因为练武不专心,刚被大人罚过,导致腿脚不稳,追着小女孩身体摇摇晃晃的,特别笨拙。

“小舞,你跑慢点,我追不上你。”小男孩在后面喊道。

但小女孩哪管他,只顾自己跑得飞快。

小男孩见追不上小女孩,便扑通倒在地上,口中痛呼:“哎呀,疼死了,疼死了。”

小女孩听到小男孩的痛呼,连忙返了回来,却被小男孩一把抓住:“耶,我赢喽,我抓到你了,小舞。”

小女孩嗔骂道:“不算不算,你耍赖,重来。”

可小男孩却突然用力,把小女孩扑倒在地,两人一起倒在河边的青草地上,笑得纯真,笑得烂漫!

…………

有一天,他背着她爬上树杈去看新娘。

女孩说,有一天我也要当新娘。

男孩说,你经常哭鼻子,肯定没人要。

女孩嘟起嘴,长大了就不哭了。

男孩说,那也没人要,你太调皮了。

女孩哭了,我会很乖很乖的。

顿了一会,女孩突然问道:“子轩哥哥,如果我真的没人要,你可以娶我吗?”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女孩,直到小女孩快要哭了,才柔和地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小舞,一辈子的小舞。”

小女孩笑了,轻轻地依偎在了小男孩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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