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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顽童

和所有故事一样,当历史的车轮缓缓地转动时。我们的主人公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紫云小学堂中传出阵阵读书声,夫子念一句,孩童跟一句。

“先生!吴天在偷看小人书!”原本寂静的课堂被小女孩义正言辞的举报声打断,所有孩童的视线转到一个慌乱往抽屉里藏东西的小男孩身上。

“吴天!又是你!”原本还在摇头晃脑的老夫子停下脚步,快步走到吴天的桌前。原本朗读三字经时平静文雅的神态消失的无影无踪,夫子恼怒的向吴天喊道,“拿出来!”

不等夫子走近,吴天早就乖乖的站起来,左手不甘不愿的掏出小人书,右手直直的向前平伸。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努力装出一副可怜样,以期博得夫子的同情。

“哼!”方夫子哪能看不出吴天的小计俩,直接没收吴天的小人书,又抽出他那方厚重的木尺。一边狠狠的打在吴天的右手,一边振振有词的训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先生,吴天是个没爹娘要的孩子,没爹娘教的!”课堂后桌有个小男孩突然起哄喊道,这一喊有些调皮的男孩也跟着叫嚷,“没错,没错,吴风没爹娘要,没人管!”

“罗云生!你们有种再说一遍!”原本装可怜相的小吴天突然暴起,转身脸红脖子粗对着后面喊道。

“说就说,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对的,对的,吴天三岁就被扔了!”

“我让你们说,让你们说。”吴天不管不顾的就操起桌子上的一卷竹书往后排扔,同时撸起袖子,凶狠的跳上书桌,作势就要往后排扑去。

“放肆!”就在这时,方夫子一记戒尺狠狠得打在吴天的小屁股上,同时厉声呵斥,“你们要反了天?”一记戒尺就像一盆冷水狠狠得浇灭吴天的气焰,这些调皮捣蛋的孩童才想起课堂之上还有方夫子这个“大凶兽”存在。

“还不给我滚下来!”方夫子一脸铁青的喊道。

“可是先生、、、”书桌上的吴天小脸倔强的盯着后排的罗云生,试图辩解什么。却很快的发现自己的小屁股又狠狠的挨了一记戒尺!

“要我说第二遍吗?”吴天发现方夫子脸色难看的很,也意识到方夫子是动气了。这才跳下课桌,眼睛却还是狠狠盯着后排那几个得罪自己的孩童。

“吴天!罗云生!杨天烈!饶大智!”方夫子又点出七八个在课堂上闹事的孩童,厉声喊道,“都给我滚出去站好!”

这帮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崽子,面对发威的方“大凶兽”,显然也是心虚了,一个个乖乖的走到课堂门口排队站好,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倒是吴天这小家伙,似乎眼中似乎还燃烧着小火苗,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罗云生等人,嘴里还在不停小声嘀咕着,“骡子,王八,是一家,生了个杂碎小王八,小王八那是啥,大姓罗,小名八,全名叫做罗云生,罗王八。”

“吴小二!你说什么!小心打死你个没人要的二小子!”罗云生显然是听到吴天口里念叨的骂人小唱,小脸通红,撸起袖管,准备干架。

“还怕你不成!”吴天更是一早捏好小拳头准备厮打。

“哼!看来今天你们真是要翻天了!来,来,来,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打?”就在这时方夫子拖着戒尺一脸铁青的出现了。

“先生!我等不敢!”一群毛孩子看到方夫子出现纷纷似模似样的躬身请罪。吴天和罗云生两个小家伙也赶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

“哼!不敢?你们这群小猴子有什么不敢的?给我转过身去!”接着方夫子扬起戒尺狠狠得给每个孩童的屁股来上一下。

“啪!”这次方夫子显然是用上劲了,吴天只觉得,屁股一麻,接着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充斥脑袋,然后又狠狠得刺激着自己的泪腺。就这么一下,吴天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要被撕碎了,意识一片空白。

直到几息后疼痛感稍微减弱才发现自己身边有几个同窗挨不住这戒尺,已经在哭爹喊娘的掉金豆子了。

“先生,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有人流着泪,淌着鼻涕告饶。

更有不堪的小家伙挨完这一下,直接满地打滚,“爹诶,娘诶,痛死我了!”的叫唤。

倒也有挨上一下,不哭不喊的。吴天不用说,杨天烈倒是哼了声硬挺了过来,罗云生挨完一下后更是挑衅的看了吴天一眼。

当然小吴天可不是吃亏的主,趁着方夫子没留意也恶狠狠的回瞪了一眼,嘴巴更要强的骂道,“别成哭鼻子,罗王八。”

“统统给我站好!别给我哭鼻子装可怜!”方夫子却是不理那些讨饶的孩童,厉声呵斥。

显然没有一个孩童敢顶撞盛怒下的方“大凶兽”,那些原本哭爹喊娘满地打滚的孩童一听到方夫子的呵斥飞快的重新站好队。方夫子的这一声呵斥,那些放声哭号的也很快收住了声,就算是在挨不住痛的也只敢低声的呜咽。

要知道方“大凶兽”的威名可不是白来的,再大声哭喊会遭受到更严厉的处罚,这是吴天这个班的学生领教过的。

“我让你们扰乱课堂!让你们在读圣贤书的地方撒泼!”方夫子每教训一句,便是狠狠的一戒尺。木尺拍打在屁股上的沉闷声让所有犯事的小学童感到恐惧。

有几个耐不住疼痛的学童,更是一戒尺下去一蹦三尺高,一边哭嚎,一边捂着小屁股到处乱跑。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方夫子轻易的逮着,然后又是狠狠的一戒尺,直到小学童不敢乱跑,同时大喊,“学生错了!”

对于罪魁祸首,方夫子显然是不会轻饶的,排在吴天前面的罗云生,更是被狠狠的“啪啪啪”来了个三连击。那下下到肉的沉闷声,听得一旁的吴天心惊胆战的。

不过罗云生倒是知晓方夫子的规矩,硬咬着牙,不喊不叫不哭,倒是一张小脸憋得有些发白。最后道了声,“学生错了!”方夫子便放过他走向吴天。

轮到吴天时,方夫子更是不客气的直接挥尺。“让你不好好学,让你不知道尊师重教,让你读书时看小人书,让你乱扔圣贤书。”

方夫子一句话便是一下,一连四下打得吴天屁股“啪啪”作响。但吴天却是没有开口讨饶认错的意思。

一看吴天没开口认错,方夫子便翻起前面的旧账,“让你上课拔女同学的头发,让你上课时候玩知了,让你没事就打架,让你给我取外号、、、”

方夫子一连数十下戒尺,却好似没有停下的意思。着实吓到了那些犯事的孩童,一些原本低声哭泣的孩童这时也停下呜咽声,用畏惧的眼光偷偷的往吴天这边瞟。

就连呆坐在课堂里的那些孩童也不住的伸头偷瞄,然后做贼似的缩回小脑袋。个别胆小的学童光听到“啪啪”的响声就已经小脸泛白。

“先生!吴天知道错了,别再打了!”刚才举报吴天的小丫头看出方夫子动了真气,而吴天却是一副驴脾气死不开口认错赶忙喊道,“吴天快向先生认错!说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

吴天对此却是毫不领情,紧紧的拽着小拳头,紧咬牙关。哪怕疼得再厉害却也是一声不吭。到后面更是小脸发白,全身细汗直流,双目迷蒙,却依旧没有告饶的意思。

“哼,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许是吴天这般死硬的态度再次惹恼方夫子,原本放缓的戒尺再次被老先生举起,一下下的打在吴天的身上。

“教不严,师之惰!”方夫子厉声呵斥,“知道错了没?”

吴天依旧不答。

“知道错了没?”又是一下戒尺,方夫子再次问道。

吴天依旧不答。

“好好好!今天本夫子就教教你什么叫做敬畏!”说着老夫子手上的戒尺紧锣密鼓的往吴天身上招呼。

“方老!这是怎么了?”也许是动静太大惊动一旁的班级,正在教课的女老师出来一看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再一看吴天,发现小家伙有晕厥的迹象。而一旁挥尺的方老夫子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连咳嗽。于是赶忙上前好言制止,“方老别动气!这七八岁的小孩哪会不犯错,。消消气!”

“咳咳、、、小黄,别拦着我!老夫教书四十年,却不曾碰到这样的顽童。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家伙不可。”

“您老别和这小家伙一般见识!”说着黄文静搀着老夫子巧妙的将方夫子的戒尺接过,然后狠狠得的瞪了吴天一眼,“吴天你看把你们方夫子气的,还不向你们夫子道歉。”

吴天却是依旧没有说话,倒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两眼看天,一副任打任骂就是不开口认错的样子。

“小黄,你瞧瞧这小家伙神气的样。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这劣童不可。”说着老夫子的火气又有上升的势头。

“方老别动气,为这小孩子家家的动气不值当”黄文静一看势头不对,一边劝着老夫子,一边对着吴天放杀招。

“仔细我告诉你小姨知道!”这是黄静文对吴天的话。

听到“小姨”两个字,原本双眼朝天的吴天一个激灵。小脸麻溜的快速变幻,片刻后更是相当干脆的一深鞠躬大声喊道,“方先生教训的对,小子知错了。”

吴天这姿态转换快得连方老夫子都有些接受不了,说什么都想不通刚才挨了这么多下死不认错的吴天现在竟然这般干脆的认错了。这一下子便竟楞在原地。倒是黄文静又好气又笑的瞪了吴天这小混蛋一眼。

“噹噹噹、、、”就在这时紫云小学堂放课的钟声响起,方老夫子这才会回过神来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冷哼一声,“下不为例!”说着几步迈进课堂,收拾东西,然后对着课堂里的小学童端正的一躬身后喊道,“放课!”

“先生慢走!”课堂里的小学童全部起立躬身。

“还有你们几个,放课!”路过门口的时候,方夫子的话让这些个犯事的孩童如蒙大赦纷纷躬身,“先生慢走!”

看到事情告一段落,黄文静才稍放下心来,用细长的食指戳了戳吴天的小脑袋,“你个小顽皮,再闹事仔细你小姨拔了你的皮!”

不想吴天却是双手抱着黄文静的大腿,仰着头两只大眼泪汪汪,扮出一副可怜相细声细语的告饶,“黄阿姨,您能不能不告诉我小姨啊!”说着撒娇似的晃了晃黄文静的大腿。

“呦呵,现在知道怕了?那刚才怎么摆出一副神气劲?”

“求求您了!您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吴天又摆出一副小无赖的样子,说着双手死死的抱着黄文静的大腿。

“你呀你!说你什么好,整天惹事!不知道你小姨为了让你上学堂多辛苦吗?”说着再次用力戳了戳吴天的额头,“行了,我答应你这小混蛋了,放手吧!”

“谢谢黄阿姨,就知道黄阿姨最好,果然是黄仙子,心美人更美!”吴天一见黄文静答应,各种赞美不要钱的乱撒。

“行了,行了。人小鬼大!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说着黄文静又拍拍吴天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回自己的课堂宣布放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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