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四十多岁,但保养得体。当真称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连走路都有一种奇异的节奏特别的韵味。
零炎嘿嘿一笑,果然来了。
这女人是桑晗风之妻,桑晗慧的母亲,五星吾咒师云英。
在零炎的眼里,桑晗风是一个刚正不阿一丝不苟的人,而他的妻子云英如果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零炎会用古灵精怪这四个字形容,而现在零炎只会用诡计多端。
作为四方镇天咒学堂的两名教师,桑晗风负责教学修炼,而云英只负责惩罚。
惩罚的手段当然不是打骂如此简单,云英所设计的惩罚项目可谓是花样不断、突破想象。任何人只要经历过就不会想有第二次,比如让人蹲在茅房里头顶装满尿屎的木桶,稍微一动那后果就是全身的“异香扑鼻”。层出不变的手段不知驯服了多少桀骜不逊的少年。
零炎对桑晗慧的母亲向来是敬而远之,他也庆幸桑晗慧大部分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否则自己也要倒霉的。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云英年能够搞定,至少零炎这样认为。
云英用曼妙的身姿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的微微皱眉,不过旋即恢复。走到近前她并没有理睬老人像是都没有看到一般,云英凑向跪在地上早已经魂不附体的木凡大森,这么一凑,云英马上捂住鼻子,十分惊讶的说道:“呦!木凡老爷当真年纪大了,怎么小便失禁了,年纪大了尿裤子也正常你怎么还拉裤子了,真是太臭了,你以后少吃点肉啊!”
这么一句话马上打破阴冷恐惧的气氛,众人似乎忘了现在处境哄堂大笑。木凡大森回过神来全身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人挑了挑眉毛,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当看到云英衣袖上的绣着的一只蚂蚁和下方的五个星星时,老人冷笑道:“原来是个五星吾咒师!”
云英点点头,闪烁着目光说道:“嗯,刚才你打败的那个是我的夫君,我还要感谢你,方才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成寡妇了。你不知道这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你把他杀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着,云英泪如雨下竟伤心的哭了起来。这一哭老人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急忙说道:“你别哭,我不是没杀你的夫君吗?赶快带着你家夫君回去过日子吧!”
“那也不行,你要把镇子里的人全杀了,没人,我们还过个什么劲啊!”
老人一笑,阴声道:“果然是来阻止我的!只要不交出木凡烲我就杀光木凡族人,没有余地!”
云英止住哭泣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如果他们没有隐藏你杀也是白杀,你寻找木凡烲真的是为你棺材里的报仇吗?其实我一直在远处观察,你打开棺材盖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之色,看来你找木凡烲是另有所谋吧!”
老人傲然道“这七个废物技不如人,死了活该。我找木凡烲是让他继续当我弟子,只有他这样的天赋才能完成我夙愿。”
“如果木凡烲真的杀了他的师兄,你就不怕学成以后把你杀了。”
老人面露不屑,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自有办法,到时候他能为我所用不敢造次。”
“那就好了。”云英高兴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这身为圣天咒师的老人吓了一跳。
“你这个女人古里古怪,莫名其妙!”
云英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歉然一笑说道:“我帮你想了一个办法,既然族长说木凡烲没有回来应该就是真的,所以你不如在木凡族人挑一个你看得上,他们和木凡烲同祖同根,一棵树上长成的果实也不会差的太多,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不然你杀光他们,木凡烲也找不到,到时候你可能就后悔了。”
云英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四方镇里这帮少年们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了,对于那木凡烲称得上百年一见的天才,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云英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老人想了片刻,说道:“好,不过要是找不到这样的孩童,那老朽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没想到坏事变好事,短短的一番对话。四方镇的某一名少年就要成为一名圣天咒师的弟子,这是让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此刻人们越发敬佩这个女人的智慧。
不过老人却有规则,收男不收女,年纪要在十三岁和十六之间。这样的规则下只有二十多名少年符合,木凡大森也急忙派人把自己的儿子木凡小林接了过来。
二十多名少年并排而站,个个挺胸直背,希望好运落在自己的头上。老人围着少年们上下打量,越打量眉头皱得越深。
许久,老人深吸一口气,怒道:“这一个个的就是歪瓜裂枣,连木凡烲的脚趾甲也比不上,白白浪费了老朽光阴,一个不留,杀无赦!”
说罢,双手摊开火球出现。云英见状,口中默念。
远处躲藏看热闹的零炎,忽然感到心脏如同被烈焰燃烧,痛苦嘶叫。
老人目光而至,火球消失五指微曲,零炎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了过去。
零炎被老人拎在半空中,老人见到零炎一言不发,只是仔细观瞧。零炎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姓木凡,我姓幽荧,把我放下来吧!”
老人如同没有听到,看着零炎瞳孔慢慢收缩。
突然老人狂喜,大笑道:“好好好!好一块璞玉。你还未学习天咒师,如此完美的身体和天赋还未开发,这简直就是为老朽准备的,什么狗屁的木凡烲让他一边去吧!你们可以统统活命,这小子就是老朽的弟子了!”
说罢,老人没有放下零炎的意思,转身就走,那几口棺材和里面的尸体似乎也不准备要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说道:“不行!”
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老人转身回头,冷声一字一句道:“刚才是谁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