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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光棍号

“老师,你好无趣呢。”一名年纪大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孩童用食指掏着鼻屎,光着脚丫子,露出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正坐在摇椅上抽着烟枪的中年人。

“小家伙滚滚,看着你就恶心。一副邋遢样。”中年人眯着眼,挥挥手示意孩童一边去。

而不远处,还有不少同龄的孩子在嬉戏打闹着。似乎让眼前这孩童显得更为格格不入。

“切,你整天抱着烟枪,都把我们这些小家伙污染了。”孩童说罢伸手扶住摇椅的把手,然后用力往上一推。摇椅的摇晃幅度瞬间大了起来,中年人一个不慎,被高高翘起之后整个人被抛起,如同个冬瓜一眼咕噜在地上。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对老师不尊重我要开除你!”他摸着被摔的腰,然后晃眼间发现一样更严重的问题,“我的烟枪又断了,这个月是第三根了,才月初啊!”

“切,我要学武功,又说敌不过千军万马。学权谋又说玩弄人心。学医又说能医不自医,哼!干脆回家养猪得了。”

孩童捡起一块小石头,往面前的小溪投去。

咚——石击水响,泛起阵阵琦粼,“什么鬼天下学宫,我说是养猪学宫才对!”说罢,他站在溪边,逐渐平息心中怒意,随即双膝开始微弯,身体下沉的同时,双手缓缓抬起,划圆的同时,右脚缓缓迈步,顺着风的律动,舞了起来,“一气化三清,混沌浊青冥,气海三焦游,任督冲聚顶……”他一边舞着功架,一边碎碎念着。

“臭小子,又在这里乱来了!”就在他耍得进入无我之境的同时,一个人走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爆栗。

“师傅,我闲着没事干,自己耍耍功架锻炼身体还不行啊!”被人打断了状态,孩童顿感不悦,“没有强健的体魄以后怎么去喂猪!”

“哟哟……你小子还嘴巴硬了哈。”中年男人一手提起他,“走,该是上课的时候了。”

“真讨厌,都要去喂猪了,还上课有个卵用!”孩童侧身甩开中年男子的手,然后一溜烟跑远了。

“臭小子,又翘课逃跑了!”

“上课有什么好,不如去看小雪姐姐洗澡来得过瘾。”他一边说着,窜入竹林中,果然在竹林的另一边是一处白雾绕绕的山泉。深有的水潭边,一名女孩真宽衣解带走入水中,那雪白无暇的肌肤,映照在水面,飘渺的云雾间,若隐若现的娇躯显得如同仙子一般。孩童跑到一边乱石中探出半个脑袋,“哇塞,如同仙女一般呢……耶,不对,这样感觉好无耻呢……”

他慢慢把身子靠在岩石上,“不过我看书上的猪脚****洗澡都会流鼻血什么的,我为啥就没这样的情况呢?看来书上的东西不可尽信啊。”他碎碎念着,仰望天空,随手折了一根竹枝叼在嘴边,然后眯着眼慢悠悠地哼了起来。

突然,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随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铮!一柄长剑弹出指着他的脖子,“你是谁!敢偷看本姑娘洗澡?”

“额……”孩童一愣,缓缓睁开眼,却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赤脚站在自己面前的岩石上,而她手中的长剑正指着自己。一头齐腰的长发随着竹林微风轻轻飘动,浅浅的柳眉,精致的鼻子,水灵的眼中夹带着一丝怒意,逼视着自己。

孩童没有动,依旧靠在岩石上淡然一笑“我是天下学宫的壹壹壹壹号。”

“壹壹壹壹号?光棍号?”女孩一愣刚才的怒意竟然一下不见了。

“呸呸呸,什么光棍号,是壹仟壹佰壹拾壹号!万一真被你诅咒成光棍了,你嫁给我啊!”

一听他着俏皮的话语,女孩顿时脸色一沉,“你这臭小子,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一定把你舌头割下来!”

“拜托,你拿着剑呢,一看就是武林高手,我一介白丁怎么跟你打!”孩童耸耸肩。

“还白丁呢,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告诉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小滑头。”女孩收回长剑,随即玉足轻点,整个人悬空如同仙子一般飘然离去……

“喂,我没说谎啊,我真的是壹壹壹壹号,我没有名字啊!”孩童站起来,大声喊道,但是对方已经走远了。

“名字名字,不就一个代号么,壹壹壹壹号怎么了,还光棍号,哼!”他一脸不屑,把叼在嘴边的竹枝吞掉,“回头我翻书看看谁的名字霸气威武,我就用他的名字!”

天下学宫,王朝第一学宫,能入学宫的皆是天资卓越的天之骄子,不过这也就是局限于王朝首都的总部,实际上在各个封地的天下学宫,由于等级划分不同,所以招收的学员要求也会相对降低,一些小地方甚至把孤儿也收养纳入学员授课的范围。

当然,作为孤儿的话是没有名字的,只能用代号,除非有一天他能破格上升,才会被封地的侯王赐名。

否则只能把学号当成是终身的名字。而很多离开学宫之后学院干脆取同音字作为名字。

而壹壹壹壹号所在的天下学宫就是属于武岳侯封地一处叫岳山镇的小地方分院。

“嗯?小鬼你不上课,跑来这里做什么?”腰缠围裙的大妈手拿菜刀厉声问道。

“厨娘大妈,我来图书馆看书呢。”壹壹壹壹号绕了绕脑袋,坏坏一笑道。

“哦,原来是光棍号啊,今天不是有课程吗?你不上课跑来这里看书?我看是想偷吃吧?”

“耶,厨娘大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什么时候偷吃过了?”孩童一本正经道,“还有,你怎么也叫我光棍号?”

“光棍号怎么了?分院的人都是这样叫你的。”

“……”光棍号无言,“大妈,以后你叫我小壹好吧,光棍叫多了真成光棍了。”

“哟,你年纪不大,还迷信这个。”厨娘大妈见他一脸囧状,不由得感觉好笑,“好吧,小壹,你既然要看书,就随你吧,不过不许把书弄坏哦!”

“知道了,图书馆管理员。”

他钻入图书馆内,其实这里说是图书馆,不如说是一间小茅房更贴切,因为里面也就几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随处可见的书籍,也就是一些神怪传说,历史传纪,还有一些常识类的书籍。

“历史传纪?里面的人物没几个喜欢的,名字也普通,不好!”

“神怪传说?得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说出来不把人家的肚皮给笑破才怪。”

“常识类?都是些动植物,地理名称更怪……”

他在这几个书架中来回打转,碎碎念了半天,“可恶啊!找不到适合的!难道要壹壹壹壹地一辈子?”他拼命抓头发,烦躁起来。

“咦?一?易?对啦,就叫易!哈哈,我真是天才,我以后就姓易!不过易什么好呢?我有姓了,等我想好名字,看你们还叫我光棍!咦对了,光棍?嘿嘿,我想到了。就叫灮这个字就是光棍的合体嘛,哈哈哈我真是天才……”

就这样,他终于给自己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传世姓名:易灮!

课堂上……

“哈哈哈……大家好,以后请你们都叫我易灮!”易灮撑着腰板,挺起胸膛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然而却换来了很多人的鄙视目光。

“光棍号,你发什么神经,你啥时候叫易灮了!”

“就是,一副臭屁的样子。”

结果却被同学们耻笑……

“哼,没出息的家伙,你们都用学号好了,我以后就叫易灮!你们这些无名无姓的家伙!”易灮一皱眉头,一副冷然的一样。

“可恶!竟然侮辱我们!”此时其他学院一涌而上一起围殴他……

“哼!平时犯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惹众怒了!你从今天起不再是天下学宫的学院了,你走吧!”分院院长看也不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易灮,一挥手冷冷道。

“哼!可恶!走就走,你这臭老头,我被那么多人揍了不帮我也就算了,竟然能还赶我走!你给我好好记住易灮这个名字了!我要你们后悔!”易灮愤怒喝道,转身往宿舍跑去,收拾东西,二话不说地离开了!“我就不相信我离开这里会饿死!都欺负我,走着瞧!”

于是,他就这样被赶出学院了……

他背着包袱,来到竹林后面的温泉处,今天那个叫小雪的女孩没在,他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平时出现的水边方向,缓缓走了过去,弯下身子缓缓坐下,看着那云雾绕绕的山泉。不由自主地捡起一块碎石,往泉水丢去,“咚!”

“好啦,不等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一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即仰天大声喝道,“我要离开啦!小雪姐姐你要记住我啊!我叫易灮!”

声响回荡,随即恢复静寂无声,只剩下山泉潺潺……接着易灮离开了。

而在一处水汽弥漫的所在,白色的倩影悄然而立,目送他的离开,“易灮吗?嘻,光棍号。有缘再见吧。”随即她手隔空轻轻一招,刚才易灮丢入水中的碎石已经从水中破空飞起,落入她的玉手中,“原来他管我叫小雪姐姐呢,真是傻瓜。不过雪吗?那么我以后就叫雪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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