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南岳历朝以来有一个不成文特例,凡正一品的以上的官员,还有皇室族人。所用的俸禄银两都属于特制银两,也就是在银子的底部加上一个‘王’字代表皇家的丝印。
而皇子也是一样,在自己立府之后便开始领用含有丝印的银子。而皇子间的银子也是有区别的,它会按照年岁的大小排位,以‘正’字来印上丝印。
比如说大皇子司徒裕炎,在兄弟中排行老大,那么他所用的银子底部的丝印便是‘一’。那一品官员则要简单一点,取姓氏开头的第一笔。比如闻显鹤便是用‘、’。而这些丝印都是及其淡,经过浸泡过后才会显示出来的,也只有皇家人才知道的。
是以,闻显鹤看到那两银子,因为被血浸湿而出现的丝印,想都不想的便知道了丝印隶属谁的府上所用的。
司徒怿心看着着闻显鹤对银子丝印一事,那么清楚,看着闻显鹤的目光不由得有几分意味不明。
他有点为难的对闻显鹤说:
“闻大人,虽然本王想亲自为找出那贼子,但是这事牵扯到了三皇弟。本王想,这已经是不该本王插手的事了。所以,还请闻大人见谅。不过闻大人如果需要人手,本王倒是可以帮忙的。”
经司徒怿心这样一说,闻显鹤才从仇恨中回神,然后不禁皱眉。
刚刚太鲁莽了,竟然当着康王爷的面说出三皇子的名讳,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知道丝印一事?这也算了,竟还说出了那样的话,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自己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终究是老了吗?还是逍遥了太久?
闻显鹤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对司徒怿心拱手道:
“康王爷言重了,今日之事下官还请康王爷就当没有发生,对此闭口不言!”
司徒怿心也识趣,瞬间就恢复成了沐浴春风的样子,微笑着反问闻显鹤。
“不知闻大人所说何事,本王实在糊涂!若说,是那千年人参,本王不是说过了那是太奶奶的心意,并非本王的。闻大人糊涂了不成?”
闻显鹤对司徒怿心见缝插针的事颇为头疼,刚刚本就是想借福全等人回来,而变相拒绝的。不曾想,他这个时候又提了出来。让他康王爷为刚刚的是保密,本是欠了他一份情,现下这人是怎么着也不能推拒了。
“哈哈哈,人老了~就爱犯糊涂,还请康王爷见谅,替下官向老太妃传达谢意!”
“这是自然,既然,东西本王已经送到,本王这便告辞。”
闻显鹤见司徒怿心终于有了离开的意思,心下也是宽慰,连忙虚拥着司徒怿心往大门走去笑说:
“今日,下官实在招呼不周,改日定当告罪。康王爷慢走!”
司徒怿心对闻显鹤这一举动很是无语,却又不想让闻显鹤那么如意,于是他硬停下了脚步,忽然说道:
“呀~!本王想起来了,本王还有一事要找闻夫人说的!哎呀~!竟然差点忘了,幸好幸好~!咦!闻大人,本王可否见一见闻夫人啦~?”
司徒怿心的话成功的又让闻显鹤黑脸,他忍着气对司徒怿心提醒道:
“康王爷!拙荆是女眷!”
司徒怿心像是不明白闻显鹤为何这样问,他很无辜的回答:
“本王知道啊!有什么问题吗?”
闻显鹤被司徒怿心这不按常理的思维给弄得,隐隐有暴走的趋势。他忘记了司徒怿心是南岳朝高人一等的——康王爷。他出言讽刺道:
“所谓男女有别,难道我们的康王爷,竟是这等不知常识之辈?若康王爷真是有事,告知闻某便是。如若无他~大门就在那里,康王爷,请自便,恕不远送!”
说着伸手指着大门的位置,那表情只差说一个‘滚’字了。司徒怿心也不恼怒,只觉得把这个在朝堂上都不变色的人,说得这样几经色变,也蛮有意思的。
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他又是一阵春风的笑声:
“呵呵呵!那本王就请闻大人转告******,就说,康王府有几颗从倭国移植的樱花,不日便会开放。而太奶奶也颇为高兴,准备邀请各位夫人小姐,举办一个赏樱会。而请帖不日便会送到府上,到时候还请尊夫人和令小姐赏光才是!”
说着也不管闻显鹤会有什么表情,尽自飘然的离开了闻府。
闻显鹤让司徒怿心的话一愣,随后又是看着司徒怿心离去的背影皱眉。
他不相信司徒怿心后面的话,真的是出自老太妃的口,看司徒怿心的样子,他更愿相信这是司徒怿心临时脱口的话。只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闻显鹤兀自看了一眼闻天的院子的方向。
难道说真是为了天儿?可是天儿已经····不是完人,那他这样做是存心对之前拒婚之事的报复?还是····哎~!算了,那又怎么可能?
只是,就算没有这个‘樱花会’,想必这康王爷回去也会整出个‘樱花会’来。到时候,这个请帖也随之而来,哎~!该如何是好啊!
满腹心事的闻显鹤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连那眉间的褶皱也没有消失过。
看得整个闻府上下的下人也是跟着心事重重。
管家颤巍巍的捧着那烫手山芋来到闻显鹤的跟前。
“老爷,这……”
闻显鹤看了一眼管家和他手里的盒子叹道:
“哎!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