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爵继续在竹槽中流动,停在了一身冷冽孤傲的穆思斎面前。
穆思斎眼帘微动,似是看了一眼对家的闻天,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抬起酒爵缓缓饮下。
细细品了一下,像是在等酒香散去,而后薄唇亲启,不带任何温度:
“劳烦闻家小姐在这蒹葭湖上轻舞一曲。”
听言,众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闻天,想要看她如何应对。
闻天也只是狐疑的看着穆思斎,‘自己貌似没有得罪过他吧?竟是这般为难···’
而后又看向清澈碧蓝的蒹葭湖水,余光掠过蒹葭亭的一角,回头再看向穆思斎,‘不过好在他也没有限制如何做。’于是嘴角微扬,眼里也是有了计较。
随即面对仁德帝的方向,行礼道:
“民女闻天参见皇上,皇后,华皇妃!民女有事启奏!”
见状,众人心里直犯嘀咕‘要她献舞,她却有事启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闻天见仁德帝久久不语,也不急,从容的等着她已预料到的答案。
果然···不知这时闻天所奏何事的仁德帝,余光扫了一眼闻显鹤一家的方向,而后看着下方他没有叫平生的闻天开口:
“所奏何事啊?”
“回皇上!民女所奏之事,乃皇上所处蒹葭亭上的轻纱幔。”
众人不明所以,而仁德帝又问:
“轻纱幔?你要作何?”
“回皇上,民女想借轻纱幔一用,以作答穆小将军所出之题。”
穆思斎和众人随着闻天的话,看着仁德帝周围的轻纱幔和蒹葭湖若有所思。仁德帝似乎也来了兴致又道:
“哦~!借轻纱幔解题,有意思,准奏!你也平生吧!来人,取轻纱幔!”
闻天得允,勾唇谢恩:
“谢皇上恩准!”
不久,蒹葭亭上迎风飘逸的轻纱幔,也竟在奉命取物的侍卫手中,静等仁德帝的旨意。
“将这轻纱幔,给闻家小姐送去吧!”
“属下遵命!”
侍卫领命来到闻天的身旁,将轻纱幔双手奉上:
“闻小姐···”
虽说是侍卫,那也是仁德帝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闻天也不敢轻慢,对其弯腰行礼:
“有劳大人了!”
而后伸手接过侍卫手上的轻纱幔,待侍卫离去之后,闻天才转身对穆思斎说:
“不知穆公子可愿帮小女子,把这轻纱幔展开系于,蒹葭湖两岸的桃树上?要高一点。”
闻天的话让众人也反应过来了,她是准备在用这轻纱幔,系于湖岸两端的桃树上,然后在这轻纱幔之上起舞,倒也应了穆思斎那句在蒹葭湖上起舞一说。
只是···这轻纱幔轻如沙,薄如翼,恐怕也只有身怀轻功绝学之人,才能在上面呆上片刻,她闻天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在那之上漫舞···
还有她那举到穆思斎将军面前的手,难道她真的要‘奴役’穆将军?
闻天也不理会那些投过来的狐疑眼神,只是抬着手上的轻纱幔,看着打量着她的穆思斎但笑不语。
穆思斎看着闻天倍显逼迫的举动,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众人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
风吹草动,再见竟已抄起闻天手中的轻纱幔,运起轻功乘风飞了出去。
像风一样的英姿,俊逸倜傥,快速却又利落的把轻纱幔系在了湖岸两端的桃树上,然后一脚蹬在树干上,借力往原位飞回。
而穆思斎的身后,桃树因受力,摇晃了几下,树上的花瓣也因此飘飘洒洒的落起了粉色的花瓣雨。
与他的一身黑色劲装形成了一鲜明的对比,颇有一种邪魅的风流,‘我若乘风,皆为我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