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姐伊始就看到报纸上关于昨晚事故的报道,死者身份马上被证实了,陆凯的死着实让伊始吓了一跳。
报道中说死者是喝醉酒后不慎跌入路边山沟摔断脖子死的,可是伊始老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估计是因为自己认识陆凯的缘故,虽然只是几面之缘,可是身边认识的人突然死了,还是让伊始有点接受不了。尽管往另一方面想,她的秘密将永远成为秘密了,不过以这种方式结束,还是有点突然。
伊始不再多想,继续新的一天的生活,公司事务还是很多,感觉每天都在循环忙碌。十点半去看了几块远郊地皮,准备投资开发新项目,这种事以前都是由庄德武干的,现在都要依靠自己。
快十二点的时候,伊始回到公司,一进门,秘书就报告有几个警察在她的办公室等她,说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伊始心中一震,有种奇怪的预感。
伊始还是故作镇定地走进办公室,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确实在里面,一个坐着,一个面朝窗户站着。
“两位警官,不知有何贵干?”伊始开门见山道。
那个坐着的忙站了起来,那个面朝窗户的倒是缓缓转了过来,伊始看到他,却一时难以冷静。
没错,眼前这个人正是多年前与伊始有过ONS的男人,没想到居然会再次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
伊始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冷静,那个人也像失忆般根本不认识伊始,态度平静地说,“你认识陆凯吧?”
“认识。”伊始淡淡地说。
“昨晚陆凯死了,你知道吧?”那警官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
“哦,知道,我看报纸了。”
“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你的名片,所以例行公事调查一下。”另一个警察补充到。
“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警官道。
“之前和我前夫的离婚案,陆凯是我前夫的律师,在法庭上认识的。”伊始简单说到。
“陆凯是你前夫离婚案的律师?按理说应该是你的敌人,怎么反倒有你的名片?”那人穷追不舍。
“要想拿到我的名片并不难,这说明不了什么吧?”伊始争锋相对。
“那倒也是,不过你好像没有说实话?”那警官突然走近伊始几步,严肃地盯着她说。
“此话怎讲?”伊始有点害怕他的靠近,稍微后退了一步。
“我们刚才问过你的秘书了,她说陆凯上个月来过这里,应该是在你们离婚案开庭前,你就认识陆凯吧?”
伊始这才想到陆凯之前确实到访过一次,伊始还找人调查过他的来历,可是伊始不能说得太多。
“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吧?”伊始态度变得强硬。
“暂时没有,只是希望你配合调查。”另一位警察回答到。
“既然如此,我也没觉得自己隐瞒什么,毕竟真的跟陆凯不熟,很多事没怎么记心上,这也很正常。”伊始冷静地说。
“那倒也是,那就先不打扰了。”两位警察转身告辞。
门关上的那一刻,伊始站在原地静止不动。她没有忘记他,可是他却完全不记得她,其实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这么多年了,说不想再提往事的那个人却偏偏没法忘,伊始恨自己没出息。可是伊始也万万没想到他会是一个警察,还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也许她还会再见到他。
楼下,刚刚两位警官坐上了警车,其中一位问道,“头儿,不就是一起简单的意外死亡事故嘛,犯不着那么大费周章地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吧?”
“确实,要不是因为死者刚好是我们市领导的一位远房亲戚,你以为报纸上电视上会报道?我们又何苦这么费劲,既然没什么问题了,就按意外事故处理吧。”
“好嘞!”正说着,头儿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看来没法按意外事故处理了。”
“为什么?”手下不解道。
“刚刚法医来电,说死者确实是摔断了脖子,可是在他胃里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成分,分量足以致人死亡,也就是说,在死者摔断脖子之前,就已经死亡了。”
“会不会是死者想自杀,于是喝了大量酒和安眠药,然后跑到山沟里摔死了?”
“法医说了,死者在摔断脖子之前已经没有了机能反应,也就是死后造成的脖子断裂。那么怎么可能是自杀?”
“那倒也是。”手下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结案了呢。”
“没办法,虽然是远房亲戚,可毕竟上了新闻,上头肯定会施压要我们赶快破案的,意外变成了谋杀,赶紧抓紧时间干活吧。”头儿拍了拍手下的脑袋。
“那又得接着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了?”
头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孟伊始还要接着调查吗?”
“查,还有孟伊始的前夫,也要查。”
“那先从谁查起?”
“就从孟伊始的前夫开始查起吧,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庄德武。”
警车开到庄家豪宅需要半小时车程,一路上,手下查了一下庄家和孟家的一些资料。
“庄德武是庄家的二儿子,大儿子庄尚冰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庄家还有个女儿,是家里的老大,叫庄洛英,也帮着打理家族生意。庄家与孟家是世交,又都是本市的大财团,当初联姻可谓强强联手,可是还是闹到最终离婚的结局。也难怪庄德武打个离婚官司都可以请上律师团,真是财大气粗,不过最终也没能赢。”手下滔滔不绝地复述着他查到的资料。
头儿只是认真听着,却不做评论。
“死者陆凯和庄家关系怎么样?”
“资料上显示,陆凯是在最后才加入庄德武离婚案律师团的,之前好像并不认识。”
“陆凯加入后没多久,离婚案就宣告失败?”
“确实如此,”手下想了想,“那会不会是庄德武怀恨在心,杀了陆凯?”
“在谜底未揭晓前,一切可能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