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天气最适合出游,镇上的富贵人家都清闲的外出郊游踏青,但是童家人却没有这个心思,因为他们正如火如荼的忙春种。春种可以说是农家人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年童家更是比起其他人家早了七八天下种,所以,这会儿童家上下全体出动,家里新买的十头牛在忙碌的在地里穿梭,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引来了好多村民围观。
“天哪,大家快看,一、二、三......老天爷,整整十头牛啊,而且他家里还有十几辆马车,天天从家里往外送东西,看来这童家真真是发达了。”
“对对,我也曾经看见过,前一阵子童家的鱼塘开始往出卖鱼了,一条条鱼长得很肥呢,你说这得挣多少银子呢。”
“得了吧,童家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他家呀,抠得要死哩,年前我在他家干了一个多月的活,后来结工钱的时候才给我九十个大钱。你们说说这不是欺负人嘛,哼!真是过分。”
说这话的人是周长河,他看着童家越来越好,就是眼红来气。今年童家找人种地的时候他去报名了,结果被人家赶了出来。哼,童家算是什么东西,小心他让村长收拾他们!!
“周长河你就胡说吧,你当村里谁不知道啊,当时你就干了四五天的活,想在人家童家耍威风呢,结果被童家人辞退了,哼哼,这会儿说什么瞎话呢,你是什么人我们全村人谁不知道啊,就知道仗势欺人,再说了,村长年前可发话了,以后让我们把你说的话都当放屁听呢,哈哈哈哈,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一时间,这周长河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了,人人喊打呢。哼,活该,谁让他往日那么欺负人呢。
童婳这会儿正带着人在花房往外移瓜秧子呢,就等一会全种到地里去。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就听见外面大喊大叫的声音:
“童老汉呢,出来,狗奴才,去叫你们主人出来,你家大爷来了,还不出来伺候着。”
“你们是谁?这里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吗?当我们童家是好欺负的吗?”
“住手,你们是谁,找我们太爷有什么事?”
魏玉海先来到院子的,看着院子里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带着七八个大汉在院外大喊大叫的。
“总管,这些人太过分了,一来就打人!”
“闭嘴,赶紧去找老太爷和大老爷还有六小姐来,快去,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这魏玉海越来越有总管的威仪了,嗯,不错,童婳走在路上就听见魏玉海的话,心中暗暗赞许。
“六小姐”
“六小姐”
“嗯,怎么回事,什么人在这里撒野呢?”
童婳一来就向魏玉海询问事情的缘由,结果魏玉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给打断了。
“臭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家大人呢,去,让他们给大爷我死出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童清可是说了的,让我们来找你们要钱呢。”
欠钱?杀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是这童清!
“我说这位大叔嘴巴最好还是放干净些吧,这里有些人你不一定惹得起!有什么话就好好说,要不然,打哪来就滚哪去!”
“嘿,你个小贱人,爷这么说是看的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魏玉海,现在就派人去报官,就说有人上门闹事,想要杀人越货!”
童婳这么一说,来的这些个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去啊,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县太爷夫人派来的,童清杀了人,还偷了县太爷夫人店里的东西,现在已经下了大狱啦。要我说呀,这童清的娘们还真是狠心呢,要不是她向夫人告状,谁能知道这童清这些年监守自盗,还敢杀人呢。哼,废话少说,快叫你家大人出来!”
童婳总算是明白了,看来童清这下是闯了大祸了。偷东西就算了,这回还杀了人,平常咋就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呢。不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童清监守自盗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杀人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他没那个胆子。
“你们红口白牙的说这么多有什么凭据,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你个臭丫头,爷不跟你废话,快叫你家大人出来!”
“你要是再这么嚣张,我今天就让你走着来,躺着回去,魏玉海,把人都给我叫来,这七八个人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
童婳拿出当家人的威风,身后的魏玉海也是一脸有种你就试试的表情,倒是让这几个来找事的人打起了退堂鼓。这几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欺弱怕硬的主,看着童家门口来了越来越多的下人,他们心里也害怕了,一看情况不对,立马灰溜溜的跑了。
“给爷等着,小贱人,有你哭的时候!”
“本小姐等着呢,滚!”
几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跑远了。
童婳这时候还在庆幸,好在自家住的偏僻,没有人来家里看热闹,也就不至于让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走后,童婳就让下人们该干活的干活去了。
过了一阵子,童婳等来的不是爷爷和自家老爹,而是赶着马车一路跑来的童子谦兄弟们。本来他们晚上才会回来的,结果这会就来了,看来童清真的出事了。
“婳儿,爷呢,大伯呢,呜呜,婳儿,我爹娘出事了,我娘,我娘她怎么那么狠心呢。呜呜,婳儿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呢。”
“三哥,你先稳住,康子也先别哭,你们先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童子谦听了童婳的劝告暂时停了哭声,稳了稳心神,这才回答道:
“早上刚上完早课,就有人来书院找我们了,说是我爹杀了人,还偷了主家的东西,已经被县太爷下了大狱,说是下午就要开堂问话呢,来的人还说了,这件事可以私了,但是要赔一千两银子给县太爷夫人。我一听吓坏了,立马就和几个哥哥弟弟回家来找爷了。婳儿,这件事怪我娘啊,她背叛了爹,早就和铺子里的账房好上了,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我爹的。”
奶奶的,这曹香玉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缺德她干什么!一千两银子,哼,她可真看得起童家呀。既然如此,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三哥你别着急,爷和我爹爹马上就回来了,等一会儿我们一起上镇上看看去,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二伯的。”
童婳安抚了一会儿童子谦,看他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慌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