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全黑了,书房里的童婳正专心致志的画着图纸,一种新物件正在悄悄地诞生。桌子上还摆放着很多书,看的出,这次的东西,童婳是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的。
走在夜路中的魏家三兄弟看着越来越近的灯火,心下越来越紧张。步履缓慢的来到书房门前,却再也没有勇气进门了。
“来都来了,站在门口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童婳放下伪装,气场全开,冷然的语气让门外的三兄弟倒吸一口凉气。魏玉海这会儿后悔极了,下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六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哪轮得到他在童家指手画脚,这不,让六小姐怀疑他的用心了吧,还连累了无辜的二弟三弟。
“还不进来,是想让我出门迎接吗?”
童婳的声音又冷了三分,话语中还夹杂着七分怒气,这猛然的愤怒,倒是让三兄弟有了十分的确定:他们完了。
“六小姐,我们知错了。”
魏家三兄弟一进门便跪在童婳面前,嘴里忙着认错。
“认错认的倒挺快,那好,说说吧,错在哪里,为何错了?”
童婳看都未看三人一眼,专心于自己的工作。心下想着,这魏家三兄弟倒是有几分心思,若是一心一意,今后可堪大用。
“六小姐,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逾矩,不该替主子做主。求主子千万别赶我们兄弟走,小的们再也不敢了,求主子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真的那里也不想去,童家对我们像对自家人一样,我们想永远留在童家,主子开恩呐。”
唉,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童婳看着地上跪着的三兄弟,三人玩命的磕头,心下又有些不忍。自己何尝不是把他们当作亲人一样对待,念着他们无父无母,有没有亲人可以求助,当时一时心软就买下了,如今却是怕引狼入室呢,娘亲毕竟是高家的女儿,这高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会不会给自家带来麻烦,这些都是未知数,谨慎些总是好的。不过,照现在看来,这魏家三兄弟倒是好的,以后可以委以重任了。
“知道错在哪里就好,不过你们还是没明白透我的意思。魏玉海,我且问问你,在你眼中,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觉得我厉害吗?”
魏玉海听罢紧张的快要晕厥过去了,这六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回主子的话,小的实在愚笨,还请小姐明示。”
“魏玉江和魏玉河你们是怎么想的?”
一直不说话的江河二人此时也不是很明白,可主子问话了不能不答。
“回主子的话,在小的心中,您是最有本事的,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是未来绝对是人中龙凤,小的愿一生追随主子致死不休。”
这魏玉河是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平时看着安静话少,如今看来倒是最单纯的。也是,他如今才十五岁,刚刚成年,两位兄长又将他保护的好,暂时还没有沾染恶习。
“好,你们听清楚了,这才是我童婳想要的真正的答案。魏玉海,我告诉你,你究竟错在哪里,你错就错在看不起自家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童家不过是一个刚有起色的贫贱农家,看不起我童婳小小年纪就做童家的家主,是不是觉得让我撑起童家是个笑话,是不是曾经幻想过对我取而代之,哼,好大的胆子,我何曾允许你在外打着我童家的旗号拉帮结派,何曾给了你权力代表我童家和酒楼掌柜谈生意。魏玉海,你告诉我,我说的这些你是否承认!”
听到童婳连声质问自己,字字句句大逆不道,可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魏玉海吓得瘫坐在地上,看着盛怒之下的童婳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夹杂着失望和痛心的情绪,顿时让他无处遁形。
魏玉海感觉到万分羞耻,被一个九岁大的女孩逼到如此境地,更是被她浑身散发的傲气所震慑,羞愤过后,内心留下的竟只剩下懊恼和不舍。他竟然对恩人曾有过这样不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