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朱在野的大喜之日到了。
茴香酒楼前净是红绸乐队,朱在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身后是一个气派的红色轿子,想必,里面是南宫静吧。
宾客早早地入了座,只等一对新人的到来。
见朱在野下了马,陈礼便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笑容:“朱盟主,茴香酒楼总管陈礼在此恭候多时了,朱盟主里头请。”
朱在野微微一笑,大跨步地进了酒楼,也不管身后盖着红盖头的南宫静。
白若烟身为“阁主夫人”,自然是坐在冷茗衫身边。
白若烟用手指捅了捅冷茗衫的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喂,你让我演阁主夫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哦?如何不妥?”
“你可是霜音阁的阁主,你大婚那肯定是人尽皆知。可是,你这突然蹦出个阁主夫人,岂不是穿帮了?”
“呵,放心好了,你是‘准’阁主夫人。”冷茗衫对她眨眨眼。
白若烟则不再问了。眼看着朱在野走近,冷茗衫拽着白若烟起身,端起一杯酒:“恭喜朱盟主喜得美人。”
朱在野笑道:“呵呵,劳驾冷阁主和白宗主了,多谢二位赏脸出席在下的婚宴。只不过,二位这是……”
看着冷茗衫牵着白若烟的手,朱在野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冷茗衫勾起迷人的唇:“看来朱盟主已经发现了。烟儿和我已经定下了亲事。”
听着这一声“烟儿”,白若烟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除了爹爹娘亲和哥哥,还没有人叫过她“烟儿”呢。
不知不觉,她的脸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烟儿。”
“……”
“烟儿?”
“嗯?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人都走了,坐下吧。”
中午,大家开始用餐。
冷茗衫很体贴地为白若烟夹菜,倒真像个夫君。谁能想到他平常是多么顽劣胡闹。
白若烟不经意的一瞥,居然看到了南宫志。
他一个人喝着闷酒,双眼失神地望着酒杯。
心爱的妹妹出嫁,一定很伤心吧。
不过,旁边那个是……莫轩祺吗?他怎么不和莫澈湜坐一起?虽然兄弟俩闹不和,但好歹也是亲兄弟啊。
果然如传言中一样颓废,不过眼中却透露出一点神气。他的颓废,总感觉是装出来的。
餐后,白若烟便一直待在冷茗衫身边。
以前,他们俩是见面就打,如今却一直待在一起,白若烟是一身的不自在。
不一会儿,莫澈湜竟来找他们了。
太子不愧为太子,无论在哪,都有一大堆人拥着,好气派啊!
“听说冷阁主和白宗主已定下了亲事,恭喜恭喜啊。”
冷茗衫实在擅长外交,不管是谁来,他都能一个人应付好,白若烟需要做的,只是微笑。
“日后定请太子殿下来喝在下的喜酒,殿下可一定要来啊。”
“那是当然。不知二位何时大婚啊?”
听了这话,白若烟猛地转头看向冷茗衫。
他依旧是一张如沐春风的脸,面不改色:“烟儿尚小,待到烟儿十八岁之时,必会择日成亲的。”
十八岁?这话不会是真的吧?
太子走后,白若烟立刻把这话问了冷茗衫。
没想到他居然说:“真的啊,我哪敢骗太子啊?”
白若烟红着脸,瞪着眼:“不是说就演一天吗?怎么变成真的了?”
“我当然要随世事而变啊,这证明本阁主头脑灵活。”
“你……完了,本宗主一生的幸福就毁在你手上了。”白若烟撅着小嘴,摆弄着衣裙。
冷茗衫见了,不禁心里泛起失落。
嫁给他就这么不好吗?
“好了,别伤心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说不定以后你就爱上我了呢?”
“要是十八岁的时候,你还是不想嫁给我,我会向全天下昭告,我们的婚事取消。后果我会承担。”
白若烟抬头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她心情有所好转,冷茗衫又来逗她:“不过,解除婚约前,你还是我的准夫人。对吧?”
“什么?”白若烟又如他所愿气起来。
“好啦好啦,烟儿要是还不高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亲你一下吧。”说完,便要凑过来吻她。
“不用啦!我心情很好,我很高兴,哈哈哈。”
白若烟简直服了,他怎么能做到这么无耻啊?
一点阁主应有的风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