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方魁忽然想起什么,一股冷汗直串背脊,不会是紫云的母亲吧!可自己没有承诺过什么事啊?况且紫云的母亲已经死去了半年了。想着想着,天地旋转,眼一黑…
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傍晚时分,天色灰蒙蒙的。方魁依稀看见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小碟,另一个是这座客栈老板的女儿—紫云。而自己依旧躺在木床上,“醒了!师哥!”“方公子,你终于醒了!”两声亲切的声音。
“什么回事!”方魁挣扎一下,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
“我还想问你啊!师哥,我拿药上来就看见你躺在地板上。”小碟关切的说道。
“哦!我下床走两圈,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奇怪…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的,怎么那么容易就病了?还会晕倒?”方魁很郁闷,几年没有犯过病,以前怎么淋雨都没有感冒过,更加不会发烧。
“你把药喝了吧!或许会好点。”紫云把褐色的木碗递给方魁,汤药散发的药味远远闻起来都觉得苦涩。可能放了许久,木碗里的汤药有些凉了,这样好,可以一口气喝完。
方魁努力坐了起来,伸手接过木碗,捧在手中,眯起双眼,“咕噜”一口气灌入口中,汤药顺着咽喉流下。汤药很苦涩,不过苦中带点甘甜。“这药怎么有点甘甜?”方魁问道。
紫云偷偷一笑,说道:“草药里有甘草和一点红,所以喝起来不会太苦。”
“什么是一点红?”方魁疑问道。
“因为这味草药开的花朵很小,而且一株只开一朵,花朵像一个红点,所以名叫一点红。一点红可以清热凉血,消炎解毒。小时候我生病时我母亲帮我煎药都要放这味草药,喝多两次就病好了。”紫云细心解释道。
“你母亲是不是叫秋姐?”方魁唐突的问道。
一提到紫云的母亲,紫云的神经紧张起来,一双如幽幽清潭似的水眼紧盯着方魁。问道:“是啊!你…以前来过客栈?”
“哦…问下!”方魁答道。一双利眼观察着紫云的神态,见紫云脸色有些缓和,才迂回的问道:“我以前路过这里,认识你母亲,她人很好。想不到那么早就过世啊…好人总是走的快一些。”
“以前你来过客栈,我怎么没有印象?”紫云有些迷惑。
小碟也皱起秀眉,眉宇间一股英气直逼方魁,方魁知道小碟误会了,但又不能当着紫云的面解释,只好装傻说道:“能不能说下你母亲吧!她是怎么过世的,我也和她老人家曾有过一面之缘。”
紫云犹豫的目光看了看小碟,又看了看方魁,眨眨眼,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道:“母亲她是被贼人所害,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怎么会这…这样…哎!”方魁叹息一声。见紫云低下头,安慰道:“我有个朋友在南宁的新政府工作,我托关系让贵县的保乡团帮你查下。”
“没用的,我们连凶手的面都没有见,况且这荒山野岭,谁会管这些事。现在虽然是**,可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整天打仗,土匪流寇到处都是。”
“当时怎么回事?怎么凶手没见者呢?”方魁问道。
“半年前的一天深夜,母亲一直没睡,在一楼帮我缝衣裳,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子夜时分突然有个外地人拍门,说要借宿。母亲答话说满房,没有开门,那人就在门口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父亲被吵醒下去想开门,母亲执意不许,父亲无奈回楼上继续睡觉。过了许久,可能是人走了,外面安静下来。近五更的时候,母亲可能放心不下,开了一块门板查看,原来那个外地人没走,一直在客栈门外候着。借我母亲开门查看的机会冲进客栈,接着就是一阵争吵声,我和父亲下楼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血泊中,一把沾血的菜刀扔在旁边,父亲和我急救很久都止不了血,母亲到天亮就…去世了!”紫云说话有些哽咽。
“怎么会有菜刀在旁边?”方魁急忙问道。
“师哥!你干嘛一天老问人家的家事?你看人家小姑娘又被你惹哭了。”小碟有些气恼,厉声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