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魁正愁思自己身处何处,一阵铃铛的摇铃声继续在耳边响起,“铃铃——”接着一个男人用高亢的鸭公嗓叫喊道:“家—属—吊—唁——!”这个男声把字音拉得好长好高,如杀鸡似的,觉得非常刺耳受不了。
不一会,一个女人的声音含泪凄声念叨:“公元一九一四年六月XX日,不孝义女蓝映月敢昭告于义父谥张公镇海、义兄方魁、义妹张紫云之灵曰:痛维吾亲,罔极深恩,未报毫厘,痛疾万分。回顾朝夕,胡云一梦,堂忽辞尘,今兹奉灵柩,顺安父愿,只待天时,敬安**。义父、义兄、义妹其鉴格耶,了尽哀诚!”
蓝映月念得断断续续,如悲如斯,催人泪下。
方魁听完心中大惊:“这兔精蓝映月杀了我,还要毁尸灭迹才放心,真够毒的。可…张师伯和紫云妹妹是什么回事?他们难道还没有从冥界回来吗?任凭蓝映月处置他们的肉身。不行,我一定得出去救他们的肉身,这里漆黑一片到底是哪里?如果真的是在棺材里,被深埋地下想出去就难了!”
正思索间,那个难听的鸭公嗓大声念道:“吉辰方届,神明莫留,灵车既驾,驾赴瑶池,启行!”
旁边一个声音大声喊道:“起—棺—!”方魁躺着的身躯一阵摇晃,顿感晕眩。心中暗道不好,是抬棺材,是抬自己的棺材,自己的的确确在棺材里。
怎么办?趁旁边有抬棺材的人在旁边,得马上呼救。思毕刚想张口大声求救,才发觉嘴巴被毛巾物紧紧捂住,只能勉强用喉咙挤出点声响,希望抬棺材的人能听见。
喉咙发出的细微呼救声好像有点回应。
“大头,棺材里面好像有声音!”一个抬棺材的人说道。
“兵仔!你干好你的事,使点劲,不要想借机偷懒,难得碰得一个那么豪爽的家主。”另一个抬棺材的人说道。
“大头!家主干嘛不土葬,搞火葬?”叫兵仔的抬棺人小声嘀咕道。
“兵仔!你傻了!土葬那不得多走几里路,去火葬场一丢就领工钱,不用等什么烦人的仪式。”叫大头的抬棺人回声道。
方魁惊吓出一身冷汗,暗道:“天啊!这兔精还想一把火把我们的肉身烧了!太可恶了!”。
“铃—铃—生灵莫扰!闲人止步!”那个鸭公嗓继续念道。
听这个鸭公嗓的口气,知道是位风水师傅,刚才在主持祭奠仪式,现在走在棺材的前面开路。
“呜—”周围男女的哭声一片,哭得好凄惨,好象真的是死了亲人一样。蓝映月手下的演技真的很厉害,想必街坊听见都会黯然伤怀。
“还好现在是大清早,街上没人,可以走快点,如果是再晚点时间,街上人多就麻烦了,不但耽搁时间,搞不好城里的军爷来找碴。”抬棺材的兵仔说道。
“军爷找碴也不就是贪点小钱。”抬棺材的大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