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绫今年只有五岁,和其他孩子一样天真又可爱。大致是因为自家长辈的基因本就好,父亲虽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眼镜中年,年余四十。但莫颜的母亲却是一个标准的东方美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快上三十的她更在原本的美貌上多了一丝风韵。
无疑,再过四天就满五岁的小祈绫的生日了。虽还未张开,但其眉目之间已有了自家母亲年轻时三分风流。
而对于一个才只有五岁的小萝莉,生日不但代表其再长一岁,更代表她是着家中的小公主。相信每个孩子多有的,童年时的生日,自己就是家中的天使,无论像父母提出什么样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至少,在小小的祈绫的心底是这样的,至少就连今天早上其向父母提出一连吃俩个冰淇淋的过分要求,父母都答应了!
想想今早那一个巧克力味,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她就又有些许嘴馋了。不过,看看在客厅沙发上的看电视的父亲,绕过头,望望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小祈绫咽咽口中流动之物,默默的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孩子气的她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我可是个好孩子,就算提出来爸爸妈妈或许会同意,但也一定会不开心的,那样祈绫就不是好孩子了!可善良的孩子又哪里知道大人之间肮脏的感情游戏呢?
客厅中,男人目光充满了犹豫,明显心思已不在打开的电视上了。
瞟了一眼自顾小跑回房的祈绫,眼底一抹深沉复杂盘旋。男人转回视线,压下自己繁乱的心绪,在心底暗道:这小兔崽子,要是她母亲也和她一样单纯、善良就好了……那个疯女人!
可怜的孩子,大概只有我还会同情一下你了。
毕竟,大人的问题在怎么样也总不能怪罪在孩子身上,虽然不满但至少,现在也还只是他和那女人的问题。可除了这些呢?
摇摇头,男人甩开自己的思绪,再次面无表情的看向电视,打发自己过剩的时间。可惜却没发现在他同情孩子时,还有一双眼在同情他自己。
而在厨房的女人忙活着手中的活计,目光略略打量过自家女儿祈绫,就如观察自己满意货物的交易者。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压制住那近乎满溢的激动,收回了看向女儿走过目光。她知道,家中只有俩间卧室,一间是自己和男人的,另一间是小祈绫的,后者定是会自己房间中去了。
但这又有什么呢!她想做的也不一定是对孩子不好的……不是吗,她可是母亲。至于男人,连父亲都不是的他能阻止什么呢?
黑色的夜,黑色的眼,黑色的根源……猩红色的绝望在蔓延。
给孩子的童话是美好的,而写童话的大人从来都不会是美好的,大人的世界对于孩子更是一片猩红的绝望。
这一切就像覆盖下的一双手,而小小的祈绫就像一只无辜的小兔静静趟在这双手中。
但,谁知道呢?
漆黑的夜晚很快来临,祈绫还在自己的床铺上熟睡,但客厅的男人已经坐不住了。
他焦郁的站起身,对着眼前洗过澡画完装后更貌艳几分的女人试探道“你真的要这样吗?这可对孩子……”
“祈忠国,怎么你想管吗?何况我可是孩子的母亲,这也是对孩子好!”女人笑了笑,颇显轻松。
但女人的话却狠狠的击中了男人的痛处,他也不是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毕竟年近五十有三的他早在三十年前伤了身子,注定是不会再有孩子了。虽然知道那女人嫁给自己式就图谋不明,但他可不介意有个自己名义上的孩子,来打击打击那些认为他已经断子绝孙的家伙。
但这可不是这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蛮不讲理的理由!
“洛寄秧你觉得自己还有称为母亲的资格吗?”男人有些羞恼了,他暴躁的上前一步,但随之又压下自己幅度的心绪。冷下口气说“我会阻止你的!”
女人沉默了,半晌,其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淡淡的留下了一句“祈绫,不是你的孩子。”
男人愣愣,回过神时女人已经走远,他只得叹口气默默道“我……早就知道了……”
满嘴的苦涩,无人理解。身为父女,只有他才明白,作为父亲他对祈绫的爱有多复杂……身为个潜逃在案的杀人犯,但他仍爱着名义上的女儿,这是他最后的信仰了,最后的救赎了!
可谁又知道整件事幕后的黑手了!
毕竟是有过前科的男人,冲动时也不一定会干出什么。
五天后,小祈绫的家毁了。警察陆陆续续在祈绫家蹲守了五天,最终无功而反。
门外的令居转打了一个又一个,回家后与家人朋友吹嘘自己的所见所闻。一遍又一片感叹世事无常,唏嘘着女孩的可怜。看着警车来了又走,看着女孩被人围绕着推搡着送上救护车,人们即是焦急女孩的处境,又心惊胆战自己摊上大事。
三个月后,这个女孩在未成年人权益保障法下逃离了送上法庭的命运,而是被扔入了少管所,当时她只有5岁。这会毁了这个孩子,但又有谁在乎真相,毕竟只是个女孩罢了!
应为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家中一共发现了七把凶器,而这些东西上无一例外都有女孩的指纹和大量被害者的干涸血迹。至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是如何提动五把比自己还重的凶器杀掉十七个比自己大的多的成年人,证据不足。
这注定是一场悬案了,虽然警察也很想破案,可事实永远是这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