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奔到楼下,请求服务人员调一下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需要求证,若是盲目进去,只会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中,被动行事,容易遭人控制。
然而服务人员见到火急火燎的罗天冲下来,知道他的意图后,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先前吃了亏,现在正是他报仇的大好机会。
“先生,没有允许,我们不能这么做。”他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推脱道。
“我朋友出事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罗天说明自己的情况,据他所知,表明真实想法后,酒店会积极配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更不能马虎。
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揍表情,非但不配合,反而百般阻挠。
“请尊重我的工作,不行就是不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那人阴险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撇了撇嘴道:“有本事你就叫警察来,我们酒店担得起。”
“人在你们酒店不见了,你们难道不承担责任吗?”罗天阴沉着脸,声音有些冰冷。
“腿长在她们身上,爱去哪与我们何干?”服务人员双手抱胸,满脸鄙夷道。
话中还带了威胁:“你再闹下去,你不报警,我都要报警了,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冷哼一声:“也不打听打听这酒店是谁开的,敢在这里撒野。”
“啪啪!”
然而他话刚说完,只觉得眼冒金星,脸上传来撕裂的疼痛,仿佛撞在两块冰冷的铁板上。
“我管你是谁开的,再不调出监控,把你这酒店拆了。”罗天面色不改,气势大涨,直接一把提起那小人嘴脸的服务者。
“你,你竟敢打我。”那服务人员不可思议地怒目瞪着罗天,身体不停摇动,可就是无法摆脱束缚:“妈的,我……”
“我只想看监控。”罗天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强,现在身体开始虚弱,散落在体内的愿力极为稀有。
他不想再浪费,让麓水瀑布倒流已经超出了极限,而今快枯竭了,若是没有补充,他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救出秦妙素与何浮婼。
换作以往,看个监控,不就是信手捏来的事,现在却心有余力不足。
“你想报警,我绝不阻拦,但那段监控我必须看到。”
“哼!有我在你休想。”服务人员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破口大骂,污言秽语。
“男盗女娼的狗东西,不就是两个**嘛,不见了有什么了不起。”
“啪啪啪!”
罗天二话不说,蒲扇大的巴掌呼呼地抽过去,直打得那家伙吐血连连,眼神迷离。
“你的嘴很臭,我帮你洗一洗。”他把服务人员拖到厕所,捡起洗马桶的刷子,开始给那人洗脸。
片刻间,那家伙满脸是血,如杀猪般叫喊起来,声嘶力竭,好不凄惨。
只觉得脸上被人撕了一层皮,痛不欲生,那种痛能让他昏死过去,却又极为清醒。
“啊,饶命,我错了。”他痛得死去活来,不断求饶。
罗天放开了服务者,走出厕所,见罗天离去之后,他又开始叫嚣起来,切齿痛恨道:“你个狗比,老子一定要你死。”
然而就在他话刚说完之际,罗天又返回来,原本以为这一切会随着自己的求饶停止,却没想到罗天直接一把将他提住,然后调转身子,倒挂在墙上,用冰冷的凉水从脚下泼到头。
在这炎热的夏天,被凉水冲洗应该很舒服才对,可他却完全感受不到,反而一阵心惊胆寒。
“密码是多少?”罗天质问,桶里的冰块往服务人员的身上泼去,如冰雹一般击打着那家伙的身体。
霎时间,鼻青脸肿,一阵抽搐,血液倒灌,目眦欲裂,连喘息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你可以不说,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手段你能不能承受得住。”罗天的话音很平静,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
“我,我说……”服务人员满脸黑线,他真的感到害怕了,这家伙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手段残忍,心狠无情。
当说出密码后,眼前一黑,痛得昏死过去。
罗天把他从墙上拽下来,脑袋靠在马桶边,呈进食的姿态,这才回到大堂。
点开监控,输入密码,调出对准两个房间的监控画面,只能见到何浮婼来敲自己门,然后回去换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房里消失?”罗天大为吃惊,面色很难看,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先去扇影街看一看。”他推测的地方就是扇影街,因为这是自己最强烈的感觉。
在离开酒店之前,罗天把自己揍服务人员的记录全删了,做到不留一丝痕迹,而后飞快出酒店大门,然后向扇影街奔去。
搭了公交车,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扇影街,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当踏过渡桥时,一阵阴风从深巷中吹出来,令人不寒而栗,好像能把骨头折断。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显然正是江南水乡的特色,深巷如空山幽谷,阵阵冷风,有种孤寒之感。
穿过约摸两百米长,只有一两米宽的黑暗巷子,曲径通幽,眼前是一片热闹非凡的长街,十分繁华,与那黑巷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群拥挤,灯光旖旎,店铺林立,仿若进到了古代的大街,各种小吃,清香扑鼻,让人流连忘返。
不时还从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尽头传来清脆嘹亮的歌声,有种巨大的吸引力。
罗天随着那歌声走去,魂儿好像被勾走了,双目无神,只剩躯壳在挪动。
“不好。”他咬了一下舌头,口中一甜,这才清醒过来,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差一点。”
那歌声如同魔音,能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这次他不断提醒自己,缓慢向那声音靠近,人越来越少,四周也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如鸟鸣般的声韵,似空山传来的绝响。
罗天看到一个渡头边,围了一群人,秦妙素与何浮婼赫然在列。
“嗡!”
脑袋一下炸了,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内心非常不愿意在这里看到两女,可事情往往不会如你所想。
她们正如痴如醉地看着一个在跳舞的影子,确切地说是一盏街灯下的人影,看身形是个女人。
舞姿优美绝伦,翩翩婀娜,脚尖点地,随风轻起,让人目不斜视,都沉浸在她那曼妙的舞步中。
就连罗天也痴迷了,呆愣地看着影子的独舞,仿佛这世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吸引他。
舞步轻盈,似欢快的雀鸟在天空自由翱翔,俯瞰大地,又似幽怨的少女独身于深院闺阁,令人扼腕叹息,我见犹怜。
他缓慢靠近那盏旧式的古老街灯,身不由己,在心中不断呐喊嘶嚎:“不行,我不能……”
忽然,一直沉迷的秦妙素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让罗天机泠泠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
“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