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爽,湛蓝的天空上一片云朵都没有,美得不可思议。现下虽已是初秋,但南方的树叶还没开始下落,甚至是还没开始变黄,这如果让北方人来看,必定会惊诧一番。
等昊然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阵阵剧痛,就好像昨晚跟人打了一架一样。
额,不是好像,是就是。
昊然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用手撑着腿,一边动作轻缓地移动着,等他望向这已经大亮的天空时,心里却在想着这该怎么办。啧,毕竟昨天那一架,打得跟重组了身体似的。
“起来了?”一直没注意身后有啥动静,昊然突然被这声音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哟,还能蹦这么高啊,那应该是没问题了。”瞿若幸灾乐祸地摸着下巴,他身上背得还是昨晚那个包。
“你怎么在这?”昊然反常地没有跟他呛声。
“都说了不关你事咯。”瞿若随意的语气彰显着他的不在乎,可手上却一直用个奇怪地东西磨着草药。
昊然有点意动地想看看他包里到底有什么,再联系上他半夜才出现,又开始猜测,“你来挖药草?”别怪昊然会这么想,谁让他见他两次他都是在磨药草,虽然第一次是为了他。
“好了,自己涂。”瞿若嗤笑一声后就放下那些瓶瓶罐罐,还拿出了几大坨棉花。好吧,这第二次也是为了他。
昊然接过乘放药汁的器具,拿起棉花就在脸上涂涂抹抹,闻着这药水味不禁疑惑道:“这药汁和昨天的不一样?”
瞿若不可思议地望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说?”
“闻起来不一样。”昊然耸了耸鼻尖,作嗅状。
“哟,你这狗鼻子还真灵。”瞿若心里怪怪地,想了想还是继续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今天这药草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甘甜,昨晚那味腥臭居多。”
“那是因为昨晚的止血药草偏多,而今天地我又加了一味进去,这便多了些甘甜味。”瞿若使劲嗅了嗅,想闻出两者的差别,可闻了半天都没闻出什么不同来,“这样,你尝一下。”
“能吃么?”说着昊然就将信将疑地用舌尖舔了下嘴边的药汁,奇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只见他的小脸瞬间就皱成一团,还不停地呸呸呸,像是想把这口中苦涩之味去掉,“怎么这么苦啊。”
“呵。”瞿若又乐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说完就背着包走了。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回头站定,望着已经停下动作的昊然,慢悠悠地说道:“这次我应该会呆几天。”
说完这话的瞿若不禁为自己刚刚那奇怪的举动纳闷着,怎么突然又这么莫名其妙了。
这边的昊然就没做多想,拿起药汁把自己能够抹到的地方抹了抹,就一瘸一拐地走回去,幸好这些都是半大的孩子,力气不大,不然这么多人围殴他不把他打到吐血才怪,也多亏了他们不会‘打架’,没把自己打到骨折脱臼什么的真的已经是万幸了。
昊然沿路往学校走,这个点大家都在上课了,他只好坐在学校门口,村里的学校也没有什么保安,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反而有几分萧索。
可还没等他独自呆太久,这安静的场面就被一群不速之客给打破了。
“哟,今天还能来上学啊,看来昨天打的不够用力啊。”昊然心中冷笑,可不是么。
等来人走到跟前,果不其然,就是小霸王那群人,后面还跟着三五个他没见过的小弟。这小弟,是名副其实的‘小’弟,看这年龄,应该是低年级的吧。
小霸王见昊然没理自己,本想上去再踹两脚,结果才走近一步就被两边的小弟堪堪拉住,小霸王一个眼神过去,就听到小弟一号在他耳边口语,“老大,这是在校门口啊!被看到可是要叫家长的啊!”
幸好小霸王还有些理智,只好愤愤不平地朝昊然吐了口口水,“下次见到我还是这个态度的话,信不信我打死你!”放完狠话就朝门外走了,不出意外是逃课。
昊然望着裤子上粘着的唾沫,只觉得比沾了屎还恶心。他不惹人,是他怕他打回去就自己就出事了,还怕那群混混等他毕业后找到夏雪——毕竟他们可没有什么绅士原则,不打女生之类的。到时候毕业了的他天高皇帝远,自然也顾不上在校的夏雪。
啧,这群烂人。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节课下课,昊然这才去到王老师办公室,王老师一看他样还被吓了个不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昊然也只好闷闷地说了句‘老师别管’而已。简单阐明了自己想做几套试题后,王老师这才将题目给他,还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将他留在办公室。
不得不说,王老师真是个好老师。
一天过的很快,昊然也在王老师的接济下吃了个免费午饭,可这晚饭总不能再蹭下去了。一等王老师批改好他做的题目之后就往回走,今天说什么也不能继续在外面呆着了,爸妈不放心啊没办法。
虽然家里有个亲大叔,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好自己父母。
反常的,今天大门居然锁住了。没带过大门钥匙的昊然只好苦****地在外敲门,没等他敲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你,你……你是谁?”昊然看着眼前高大陌生的帅气男人,一时有点缓不过神来。
“嗯,我是来这个家借住的,我和这家人认识。你呢?”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又礼貌地回道。
“哦,我是这家人的儿子。”
“不好意思啊,那你赶快进。”说着男人就让开了身子,示意昊然进来。
昊然一边走一边想,总觉得这男人看着有点熟悉。
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这男人!可不就是上次去镇上撞他的那个么!当时虽然只有一眼之缘,但这男人面貌非凡,而且那十分礼貌的态度让昊然原本不怎么深刻的记忆都变得深刻起来。
想通了的昊然也释然地对男人展颜一笑,这一笑即使丑兮兮的,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男孩的干净与纯粹。
“大叔!大叔。”昊然一边向屋里走一边叫喊着,身后的男人只好出声提醒他。“你大叔去田里了,奶奶也去田边走走了,额,你母亲应该在做饭。”
“哦,谢啦。”昊然冲着男人笑了笑,正准备进爸爸的屋子,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呢。于是转过身冲不远处的男人笑了笑,还蹦蹦跳跳地走到男人身边,那蹦跶的模样活像一只兔子,“我叫昊然,今年17岁,在学校上高三。屋里的呢是我爸,你是谁啊。”
男人了然地勾了勾唇角,温和地释放着自己的善意,“我叫南宫绝,是你大叔的朋友,最近有事所以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不会不会!”昊然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人果然还是像之前那么有礼貌。“那我进去了?”
“嗯。”南宫绝又勾起唇角,沉沉地应了一声。
“爸,今天腿好点没。”昊然还没进屋就冲屋里的夏父喊道。
“好多了好多了啊!”夏父慈祥地笑着,看着昊然脸上的伤立马变了表情,卸下了笑容,“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天没回来脸就成这样了啊。”
糟了,他还没想好借口来应付爸妈——虽然心里焦急,但嘴里还是顺口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话,“刚回来时不小心栽了个跟头,栽到地上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夏父居然没有怀疑,哎,这就是太信任他的缘故了,昊然为了翻过这一页,只好转移注意力,“要不要我去做饭?大叔来我们家够辛苦了,不能再麻烦别人了。”
“我知道,这点道理我能不懂么?饭一直是你娘做的,你别瞎去弄,等你娘回来了让她慢慢做。”说完夏父心疼地看着昊然的伤,“你赶紧拿点厨房里的药汁抹抹吧,看着都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看着唬人而已。”昊然面上没心没肺,“那我擦完写作业去了?”
“去吧去吧,快去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