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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荷包之伤与小小的尊严

城中村的街道上,自助银行里一台ATM机前,谢文一边等着出钞,一边如往常一般感叹和反思着“自己的钱为何这么少”!

“不知不觉,喵大神入侵我的出租屋已经2个星期呢!”谢文看着屏幕的等待时间,呆呆地想着,“话说,如今想起来,在它身上花的钱好像比在自己身上的都多啊!现在的宠物过得还真好啊,我也好想有个好的饲主……喵大神每天的伙食费就要……啊?不对!为毛它的伙食费是我的费用两倍?”

谢文发现了这个“严重问题”后,冷汗都出来了。然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就快成了白痴,不知不觉间为一只猫差点让自己的血汗钱全部完蛋。随着ATM那句“请取走您的钞票!”,谢文小小地下了个决心:“不行啊,这个情况必须改变!反正都是成精的猫了,我为何还要给它花这么多的钱?”

顺便一提,“喵大神”是那只独一无二的超老年的虎皮猫的新名字。谢文认为,这毕竟是只神饲养过的宠物猫,光拿年龄和说人话这种伟业,这已经不止是猫中的超级大神。……谢文起名时就有想法,或许说不定,这猫真还能飞升成神?

关于“成神”的猜想,谢文还真的问过喵大神。让谢文兴奋而又沮丧的是,喵大神对于自己变成猫中之神的可能性的回答非常暧昧,但也却明确地回答了谢文:“百十年内,老朽只是只猫。”。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天大的好处,果然不是凡人能有的。

在客厅的桌子上,喵大神正在小眯,享受着它猫生中普通而美好的一天。然后,它的耳朵动了几下,听到人的脚步声。

“嗯?我的新饲主在外面遇到事了?”喵大神心里一动,睁开眼睛,卷缩的身体一下子舒展开,半蹲在桌子上,注视着大门。

猫的听觉、嗅觉、视觉非常灵敏,喵大神这几百年被人类饲养,并精研宠物之道。成果之一,便是能从脚步、呼吸、眼神、姿态、声音变化等,“读取”人类的情绪和身体状况上的变化。

而谢文此时爬楼梯的脚步声不同于他在平日里,那种充满疲惫感,而富有机械感的频率和力度。作为宠物,不能以正确姿态对饲主表示“关心”,可不是神宠应该做的!

于是,以复杂心情想着如何削减开支的谢文在开门后,没有看到自家的猫妖大人如以往一般,慵懒地在自己那凌乱的小客厅里眯着。而是看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半蹲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用锐利得像是在放绿光的双眼盯着自己的“猫神大人”。

谢文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僵住了几秒,然后开口说:“我……我没想犯事……大神您老想把我怎样?我是饲主来的?”

喵大神姿态没有半点变化,开口说:“喵?嗯……,犯事了?以你的性格,不应该会有什么大事。说清楚吧!”

谢文心里紧张,支支吾吾地说:“还没犯事呢……不对,我怎么会犯事呢……就一个普通人,良民。……只是,那个啥……最近感觉给大神您的进贡似乎有些伤荷包了……那个”

听到谢文的解释,喵大神解除“埃及猫神”姿势,自己做了几个“洗脸”,有效缓和了气氛。

然后,喵大神说:“喵呜?喵呜……你把门关上吧。要是有人看到了,要出事的。”于是,谢文进了房,又确认门外没人,把门关上,将电脑包放在书桌上。

喵大神做了几个呵欠姿势,然后解释道:“喵……这座城市的绝大多数的工薪层的生存压力还是很大的,老朽还以为你碰到什么大事。简单说……你没钱了?……不用不好意思,老朽只是宠物猫而已。……老朽其实很好养活的,你也不用那么烦恼。”

谢文心里呼了气,在进门时,喵大神的“猫神”姿态,让他想起了,被“入侵”的那一晚,那黑暗中发着绿光的猫眼和“诅咒”的恐吓发言。

谢文挪过椅子,坐下。然后,用带着酸气的口气说:“哈……?每天早餐都是牛奶、鲜肉馅。然后,中午是清早就准备好的烤鱼、炸鱼、鱼汤之类的。晚上,又是牛奶、进口小饼干和中午剩的。一天下来,饭菜比我的还要好。”

喵大神用无辜的语气说:“老朽又没有要求一定要这些!话说,老朽这些天还纳闷,你哪里来的钱这么花?老朽早调查过,以你的收入水平,这么花钱的话,每个月都没啥剩余的。”

喵大神接着的话,让谢文羞愤得想要抽自己的嘴,从各种意义上。

喵大神继续摆着无辜的表情,用无辜的语气说:“以老朽的狩猎水平,只要到街上转两圈,吃饭绝对没问题。就拿你房东来说,出门的时候碰到时,总会被她拿些食物逗着。每次去街口的酒店,也总能有各种人类拿些高级食物喂。”

谢文黑着脸:“那啥?也就是说,我给你买吃的,其实是多余的?……额?对了,而且你好像也说过,被神当成钓妹子的工具,而且,还干得十分出色来的。街口那家酒店,似乎是星级酒店来的,进出的不缺有钱人。……不愧是专业卖萌的宠物,想想看,似乎我买的食品,反而拉低了你的生活水平?”

喵大神立刻接着谢文的话:“你是老朽的饲主来的,为老朽解决食物问题是当然的事。连房东之前抓到我从窗户爬进你房间,当时也啥都没说。”

听到“房东”两个字,谢文有些紧张。这个出租屋的合同上,是写明了不允许养宠物的,否则,要交很重的罚款。

谢文问道:“房东知道了?”喵大神点点头:“爬窗口被抓了个正着,但当时也没过度的反应。老朽发誓!上周二晚的事情!”

谢文呼了口气,知道这事应该过去了,之后,只要和房东打个电话……。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心情变得更不爽,低沉地说:“喵大神,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被房东同情了?其实,房东在上个星期三早上,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呦!意思大致是省钱就别养宠物啊,要好吃好喝地对待宠物之类的。”

面对这种有关人类尊严的问题,喵大神也是有过相当的经验的。他在谢文开始为“被房东发现”事件而紧张时,已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谢文。

既然已经意外地被谢文发现了那话语中藏在背后的深深的歧视,现在,喵大神开始施展它的专业手段。

“喵呜?喵……喵呜?喵呜……”,百年宠物猫,开始无节操专业卖萌中,为饲主缓解着这大城市里的种种压力。

“人类的生活问题,永远都是如此复杂!就在老朽的萌技下,忘去一切吧!反正,明天还不是一样生活!”,猫大神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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