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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凡人的临终,世界的定局

星期4的早上,75岁的老人谢文躺在用了29年的客厅里的旧沙发上,闭目听着电视机里的新闻。老伴前两年走得很安详,老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老人。他的家庭一直就不是大富大贵的情况,他自己现在的这套房子,则是年轻时候的一点点奇遇的产物。他的独子早已成家,出于生存的压力,大部分时间必须在外拼搏,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就如同年轻时候的他一般,也如同大多数芸芸众生。人类的科技一直在进步,让谢文的生活相当便利,一个人也并不会有太多的不便和寂寞。

”滴滴!访客到访……谢缘辉!访客到访……谢缘辉!访客到访……谢缘辉!“,电子门提醒着谢文老人,他那常年难见面的儿子到了!如果不出谢文的意料,儿子谢缘辉应该还把全家都叫上了。

”爸!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突然就非让我把全家叫到你这里……我和单位请假可是相当不容易的。这国家就是人多资源少的情况,现在的竞争压力可比你年轻的时候还要大!多来这么几次,我可要失业的!到时全家吃啥!你到是……看起来也没啥事情啊……“,谢缘辉对父亲的态度并不好。但是,谢文并不在意……或者说,他相当理解儿子。自己的儿子要生存,也有追求生活的渴望,却只能靠他自己。他也年轻过,自然知道,世界何时让没资格追求生活的人轻松过?

谢文理解儿子,自然不是在无理取闹。他用相当平淡地话语丢出了一个雷:“没事!回头给你公司申请个丧假就可以的……我估计就明早上2点左右就要死了。很多事情已经提前准备过了,这趟回来,就轻松一些吧。走之前,突然想要和你,还有贵才聊聊。话说……贵才呢?他没回来?”

谢缘辉愣住了,然后慌慌张张地凑到谢文面前说:“爸!您……您这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才75岁而已,身体不是还挺好的嘛!那些小毛病怎么就突然想到死了呢!我马上去联络医生啊!癌症都不是啥必死的病了,千万别怕花钱啊!我们搬回来……”

谢文翻了身子,安然地说:“淡定!好啦!我都不在乎,着急有个鬼用!我没病!老毛病不说了……但能吃能睡能跑……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这个事情啊……是命数!我就这个岁数了……再长就要出大问题的……算了!你就当我脑子坏了,乱想事情啊!贵才那孩子呢?”

谢缘辉皱着眉头。他认为,自家老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命?这是个科学的时代!他刚想坚持让老人去看医生。谢文便开始不耐烦地问:“贵才那孩子呢?到底来了没有?我不是叫你带上他来一趟的吗?贵才呢?”

这时,电子门发出通知:“滴滴!访客到访……谢贵才!访客到访……谢贵才!访客到访……谢贵才!”

一个5岁的男孩子很快出现在老人面前。他稚嫩的面孔上,比起儿童的天真无邪,更让人感到有些不自然的冷漠和呆滞。但他的眼睛却显得相当灵动。因为,谢贵才是个天生高智商的天才!智商高得让人觉得可怕那种!

谢贵才甜甜地叫着:“爷爷好!我和父亲来看望您了。因为来得有些急,妈妈先去给您准备点礼物,大约还要23分钟才能到。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呢?”

谢文听到孙子甜美的问候,却并没有露出多么高兴的表情,反而只是平常地税:“哦!刚说到你呢!来了就好!你爷爷我就快死了。没办法,天寿尽了!呆会啊……咱爷孙就两个人,说点私底下的话吧。你爷爷我啊……也只是痴长了几十年的平凡老人,只能聊些该聊的。”

谢缘辉听着这不像爷孙的对话,眼角依然无法忍住要跳起来,但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虽然听起来比较扯蛋,但谢文不喜欢自己的天才儿子!而且是比较露骨的那种。至于原因?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老人第一次看到孩子远超同龄人的表现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相当莫名其妙!更扯蛋的是……天才儿子反而比较亲近老人。老人大概是唯一一个被自己儿子当成人看待的人,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其实在自己儿子心里大概只是某种有点智力的动物而已。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谢缘辉同样也想不明白。

这是很让人唏嘘的失败教育,作为父亲的谢缘辉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谢贵才作为一个真正的让人觉得可怕的天才,其实完全没有什么社会适应方面的问题。谢贵才给谢缘辉的,永远是省心和骄傲。如果,这孩子不是去年“无意中”说出来惊人和可怕的发言:“觉得我懂事并不是因为我理解了他人。这蠢方法太过低效了。让自己按照情况作出适当反应的方法,不仅更加容易做到,实用范围也更广哦。”自家孩子的看似懂事的行为下暗藏的恐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不过,谢缘辉反而有些松了口气。即使儿子现在看起来也就比同龄人懂事一点点而已,但未来绝对会比他自己要强大很多很多。谢缘辉心里也相当复杂啊……此子恐怖如斯!

回到爷孙两人感觉不太正常的对话来,谢缘辉觉得他虽然说话没啥用,但还是再努力一下?毕竟还是血脉相通的一家人,万一出现了奇迹呢?谢缘辉立刻开始打辅助:“贵才啊!你怎么这么慢呢?刚才你爷爷都问了好几次,说‘贵才那孩子怎么不在呢?’要礼貌!感觉给爷爷先赔个罪啊。爸!贵才这孩子刚到楼下呢,就和我说‘好久没见到爷爷了,给爷爷买点礼物好不好?’我和周红都没先想起来呢,有这懂事的好孙子,你这当爷爷多教教他人生经验也太划算了!”

谢文和谢贵才只是看着对方,好像没听到谢缘辉的话一般。谢贵才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静静凑到谢文面前,话语有种另类的成熟感:“爷爷您怎么就天寿了呢?天寿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知道的吗?爷爷一定在说谎,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走的呢!讲科学,讲诚信,不说谎,这才是好孩子哦!爷爷羞羞了!”谢缘辉在旁边会心一笑。

谢文也似乎变得开心了,不自觉露出了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好似在回想什么一样。不久,谢文睁眼说:“我家贵才说的是啊!天寿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知道的吗?但是呢……它就是知道啊!大概也确实如此吧!毕竟,这是设计好的……我也没啥不满的。爷爷的一生相当平凡,没留下一点值得称颂的东西,对社会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爷爷我这一个的世界来说啊,爷爷我自己就是一切。而且,这个平凡的人的一生一死却定下世界最后的命数。在这个世界的我,这算是主角待遇了吧!贵才啊!命数这个东西,毫无意义却也让人无可奈何。这个世界藏着的精彩可是超乎你现在的小脑袋的想象的!我不抗拒我的命运,却不喜欢你的命运。但仔细想想什么意义呢?昨晚上,那只猫把我剩下的时间都说得如此确定,那还会选择?我本人都没有任何期待,没啥觉得不满的。我倒是想开了,人类总会灭亡的,真的只是某个人的决定……这个世界也早就该完蛋了!一个平凡的人,要是还去操世界的心的话,就太过于可笑了。哈哈哈……”

谢文说了这么一通神秘古怪的话语,让谢文的儿子、孙子完全一头雾水。接着,谢文虽然正常地吃饭、休息、娱乐等等,时不时却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人这一天过得依然相当日常、平淡。当夜晚降临,老人入自己睡房休息后,谢缘辉悄悄在客厅里对自己的儿子商量道:“儿啊!你觉得你爷爷是得了老人痴呆?还是突然有了被害妄想啊?帮忙分析分析呗!”仅5岁的谢贵才带着符合年龄的天真笑容说:“老爸也太不了解爷爷了吧!嗯……这种完全看开死亡的味道,反而有种爷爷独有的爽快感,完全感觉不出意外呢!只是,爷爷自己的事情还是如此谜团多多,我们暂时也插不了进手吧。总之!我觉得再观察一下吧,大概会清楚些什么东西……”谢缘辉满脸无语,伸出手开始地狠狠蹂着自己的儿子:“你爷爷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这熊孩子这一脑子的阴谋论和被害妄想到底怎么回事!而且,还高兴地跃跃欲试的!你这小小年纪的!”

当天夜深人静之时,熟睡中的谢文枕边从出现了一小团不带一丝光亮的黑色。比夜更加深邃的黑色中,两只闪耀着碧绿色光芒的竖瞳在黑暗的衬托下,越发凸显着存在感。在无风的房间里,黑色在一点点蠕动着,在毫无知觉的老人身边不安分地蠕动着,那如同发光宝石般的双瞳则一直盯着老人安详的脸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人的微弱而安详的呼吸声中,皎洁的月光突然穿过玻璃窗,照亮了房间。老人床头的黑色在月光中褪去神秘,它原来……一只纯黑色的猫而已。黑猫似乎也被窗外照入的月光吸引住了,将绿宝石一般的双眼看向了窗外的明月。然后,它眼睛眨了几下,猛然转过头,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漆黑的人形影子站在老人谢文的床边上。黑猫的反应并没有让人感觉道它有什么意外感,反而在那张猫脸在光照并不明显的环境也展现出了极为高超的颜艺,“在老子面前,你小子装个毛!”之类的话语明明写在猫脸上。嗯!这是张相当骄傲的猫脸来的。

人形黑影对黑猫相当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又做了“嘘”一般的动作,使用音波之外的某种手段,人类语言之外的怪异语言说道:“时间快到了,现在这种紧急的时期里,要防备的意外已经足够多了,请您的这种行动会另我们增加很多不期望的变数哦!所有的结局,所有的因果,所有的定数,这可都是您自身的期待方向吧。请安心,以我的名誉保证,我们一定会让这个人,这个星球,这个世界走得没有痛苦的!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失败的话,我本人也不配身为魔族的精英嘛!”黑猫一声不发,只是做了“看好你哦!”的表情,然后就突然消失。人形黑影自言自语说:“毕竟已经到了最后的机会了嘛……谁都不会再留一手的。而且……毁灭是必然。眼前的人类小鬼头本身就到了天寿,星球的事情交给隔壁的小鬼头,宇宙的事情交给篡夺了这个世界的那个。我们魔族只要等待这一夜平安过去就行了……呼……虽然不想说,但真的等待的时间远远超出最初的语气啊!”自言自语之后,黑影像是融化一样,很快也从谢文的房间里消失掉了。

第二天,谢缘辉在早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在晚上熟睡中逝世,走得十分安详,也毫无征兆和不自然,享年75岁。事后,医生对死因的推测结果是诱因不明的突发性心脏衰竭,完全就是命运一般的死亡。

老人去世48年后,因过于天才而被人类社会冠以“疯狂超人”的某个超级天才的科学家开始商业运作“人类个体的进化”,打破了长久的和平,创造了一个“新人类”与“旧人类”之间无尽对立厮杀的地狱。这个天才的一生做出过各种损人不利己的疯狂行为,给出的理由却相当扯蛋:“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希望这样子吧!放心好了,绝对会成功!剧本都写好了,只是到了表演的时候而已。这就我的命运嘛!哈哈哈!”这些疯子般的行为和思想让许多人怀疑他对“人类进化”这一点,是否真的抱有善意?或许,正是因为理解人的本性才,故意让散播着那些让人类个体得以进化的惊人技术手段。而他的名字叫做谢贵才,拥有无数惊人成就的科学狂人,并被各种历史授予了“最可怕的人”的名号。人类灭亡的千百年之后,谢贵才和他的小伙伴们依然驰闯与宇宙各文明圈的星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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