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千年的老鬼翻脸果然够快！前一刻还赖在摇椅上，几番变脸，散发着危险气息，变着法审问着谢文。现在转脸又一脸“你小子赚到了”的表情，开始给谢文介绍工作。
稚阗将右手的紫砂壶放在摇椅旁的茶几，利索地站了起来，走到客厅里一个的文件柜，然后，对着柜子说：“文件R03M4765开始，至R03M7643，按预备资料T1283。”
稚阗在柜子前等了一小会，文件柜的一个柜子就自动打开了。他伸手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份纸质文件袋，然后关上了柜子。
谢文看得目瞪口呆：“厉害！声控的？话说，为何把文件放在客厅，不是放在书房？柜子里的文件也好像有些少啊。”
稚阗拿着文件袋，坐到谢文右侧沙发，回答说：“过奖！但我这柜子并不是声控的。准确地说，应该叫做鼠控吧。这里的重要文件都是被老鼠们藏着的，书房里的东西其实全是假货。我这里重要的文件资料也不采用电子化。毕竟，我不是很擅长那玩意，被盗的风险还是很大的。结果，还是老鼠们好用啊！”
谢文惊呆了：“这里老鼠真是厉害啊……果然，人类灭亡之后，就是老鼠们称霸吗？”
稚阗打开文件袋，娶了几份的表格之类的文件，递给谢文：“这几份东西，你认真填一下就好。尽可能详细、真实，不知道的地方就空着。做完这个事情就可以。然后嘛……你想要多少报酬？”
谢文简单看了一下递过来的文件，皱着眉头问：“这些……好像都是些个人资料和家庭资料什么的吧。而且，这里有些文件，怎么看起来像是政府机关里的内部文件那种？居然连公章都先盖好的！这事……安全？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合法的东西吧！这是干嘛？”
稚阗没有直接回答谢文，而是看着电视说：“你小子给那个混蛋神扔过来帮我打工，居然还会怕这些事情？合法？要是合法的话，我还找你干什么！这东西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就能完成的。安全？当然安全，我这个身份做的手脚是没什么人敢查的！你不会觉得这个村子有些怪吗？告诉你，这个地方住的人，原本可都是军队里执行机密任务的人。他们从建国不久的时候就扎根在这里了。现在，他们一个两个的，地位也都高得很。而我是这里的村长，从村子建起来的时候就是！你说，这安不安全？这些文件资料有不正常的地方才是正常的！特殊权利的保障下，非法与合法有区别？”
谢文并不明白权利上的事情，但是他也听明白了些东西：“也就是说，你实际上是体制里的某个大人物？然后，这些看上去像是政府文件的东西都是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你现在要利用我的真实资料做些手脚……只是，就算出了问题，你也不会有问题。但……我万一出事了呢？这就算不能问是干嘛用的，起码也给个安全的保证行吗？”
稚阗摇摇头：“不，都说了不可能出事情的！这里干的活，你以为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实话告诉你！这里很早以前是搞生化研究的！怎么可能有人查！怎么会曝光！当年参加项目的家伙们，现在都被请出去享福了。他们的子孙，现在可都是正经的实权人物，混得最差的人都掌握着一个县级市。全村一百多户人，这是多大一股力量！这里面牵扯着太多的是非关系。这个村为什么明明都没有人住了，还修得这么漂亮？村里的建制是完全的，却根本在任何政府部门的资料上都找不到？对于上面人来说，这个地方是功绩表，也是个雷！多嘴一句都可能是天大的罪过！”
谢文没有听进什么，就注意听了一个词——“生化研究”！他大汗直流，紧张地说：“生生生生化？研研？这里？”
稚阗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没错！研究队伍叫’卫生建设大队特别队’，始建于刚建国后那几年，鄙人当时已经是大队总政委。当时作为入党早的老同志，有关系，文化水平也足够，加上本人也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隐居点，就隐居在此负责队伍的思想政治建设工作。这个部队还是非常特殊的，不存在于任何正式资料记载，所有人都是挂着别的名目在秘密地干活，能享受着中央直属的待遇。”
谢文依然紧张地说：“生化研究？为什么居然在建国后就开始研究啦？”
稚阗只是反问：“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都有生化攻击部队，建国后的中国怎么可能会没有相应的投入呢？中国的知识分子连原子弹和卫星不也搞出来了？国家之间的力量对比，你以为，全是些光明面上的东西？现在的大学里的国家安全教育，不也把生化防护作为一个重要章节内容？”
稚阗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哦！这种事情，就别对外面说就是了。对于你这种屌丝，分分钟会被人间蒸发的！原本在明面上，这里也是没能取得太大的成就的。但没事！毕竟，这种部队更加需要的是政治的正确性，而非学术的专业性，要不然真能出大事的。实话告诉你，生化武器这东西，碰到懂道行的人啊，其实花很少代价就能弄出大片大片死人的东西！比什么原子弹之流的，性价比可高多了！就是一个控制得不好，自己这边也有可能全部挂掉！也得益于此，在那段思想混乱的时候，这里才没被牵扯进去。当然，也让我有了更多的可操作空间。呵呵！舒坦啊……”
谢文怀疑地看着客厅里，那些慌慌张张地忙碌着的老鼠们：“真的没有什么大成就？没出些什么病毒之类的？我看这些老鼠不是就很厉害了吗？国家如果掌握了训练方法，那不是超厉害的！老鼠特工队啊！上亿老鼠特工队队员遍布全球不是！”
稚阗神秘一笑，突然说：“我还没有白痴到让那些人看到自己养的老鼠有多能干！国家要训练出可以投入实用的特殊动物，路还是很远很远的。在他们眼里，我也只是个喜欢养老鼠的政委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对养老鼠有些心得而已，但始终不是研究人员，没有相应的素养，不懂研究的。实际上，我就是因为表现得对生化方面的认知浅薄，当时才能被上面信任啊！”
谢文又问道：“那么，老爷子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身份，要我填这些东西干嘛？”
稚阗很坦然地说：“你算是问道点子上了！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需要‘死’一次。换句话说，我需要换个身份。然后，你这种普通到随便可以在中国找出上亿个雷同背景的人，正好是最好的选择。我呢，在这种位子上，又是一个孤人，亲人、朋友的关系都没有。这‘死’一次，都必须是要死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才能让上面的人不来查。这需要一些铺垫和掩护，你来得很及时啊！”
谢文皱着眉头说：“我不犯法的！这出事要糟糕啊！”
稚阗转过头，认真看向谢文，眼神就像再说：“这孩子脑袋没病？”谢文心里表示，他非常不爽这种眼神。
稚阗认真说：“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合法的？实话告诉你！如果按照正确的资料，老子30年前已经死了！这个村子一开始也是不合法的。你说，原本就没有法律可言的事情，遵循的是谁的法？”
稚阗又补充道：“如果这事情有人查出来，查出来的人自己就会先被清理掉的！老子要的不是没意义的‘合法’，而是，需要一个能‘说服’大家的有用的合理。总之，你绝不会出事。”
谢文皱着眉头说：“那为什么选我？”
稚阗揉着太阳穴说：“真是个蠢小子！你这种合适的家伙自己不是送上门了吗？而且，一个不喜欢人的、避世隐居的老家伙……上街到处找普通人的资料？有合理性？”
谢文皱着眉头，看着空白文件，依然无法下定决心。旁边，喵大神已经吃饱，美美地睡在沙发上了。
稚阗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做的。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邮寄2万元薪水，但12月份加6万，持续20年。也就是，一年30万，20年总共600万。”
谢文立刻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签字笔，然后说：“成交！我需要一个法律承认的雇佣合同哦！呃……法律管不到是吧……还是咱们对着神发誓？”
稚阗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喵大神，淡定说：“放心！600万而已，小钱啊！你要是不放心，我还是对着你的猫发誓吧。一样有效果的！神那种混蛋，有个鬼信誉！相信我，你的猫比法律都靠谱！我可以先付首款，收不到钱来找我！”
谢文也看着熟睡中的喵大神，想着：“嗯！确实！写点自己的资料就轻松收获600万啊！收不到钱再找喵大神帮忙来要债……看起来可以做得啊！”。谢文心中大定，于是一边拿起笔仔细填写资料，一边说：“发誓哦！如果收不到钱，小心我找人告发你的！”
此时的谢文没注意道，老而成精的稚阗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带有不屑、兴奋和嘲讽的复杂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