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淡漠的开口道:
“只要心足够大,整个天下都是家,地是床,天是被,头枕日月星辰,脚跨五湖四海。”
师兄怔住了,小海和师姐也不再哭了,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师父,周围无数火把随风摇曳。
师父的话高深莫测,年幼的他们虽然听不太懂,但莫名就是觉得好厉害!
“啪!啪!啪!”
突兀地响起一阵鼓掌声,三个身穿官服的男人一边拍手一边走来,笑容诡秘地盯着师父,中间的男人称赞道:
“不愧是江湖邪人,就连说的一句话都这么邪......真期待你临死前会说什么话......”
师父没有看他,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绑缚在腰间的剑。
左边的男人调笑道:“二哥,想知道的话就动手啊,咱们哥三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江湖人没杀过?我看他瘦瘦弱弱的应该很弱,江湖邪人都是被吹出来的吧?哈哈哈哈!”
右边的男人又说:“不管是不是吹出来的,反正关于他人头的价钱皇城那边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干完这一票以后我们就可以尽享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刀尖舔血。”
两人点头,笑容灿烂,似乎已经展望到美好的未来了,“大哥说的对!只要能得到他的人头也不枉我们连夜搜捕遭这种罪......”
“话说你大半夜的带三个拖油瓶跑路应该很麻烦的吧?”
三人缓缓拔出腰间的剑刃,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都往前逼近一步。
小海听明白了,感情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师父吵醒原来是因为这三个家伙啊!要不是他们师姐刚刚就不会摔倒,也就不会哭!最爱的师姐是被他们弄哭的!
想到这小海顿时大怒,从地上掏起一把泥土朝他们扔过去。
“找死!”
左边的男人凌冽挥剑,挥洒而来的泥土全被震开,同时一道剑气径直往小海激射而去!
“砰!”
师父腰间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出的鞘,挡住小海面前将那道剑气击溃,但出手仓促,一缕劲风还是轻轻划过小海的脖子。
小海脖子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伸手一摸,立即哭嚎道:“妈呀!流血了!哇哇哇哇哇!我要死了救命啊!哇哇哇哇!”
师父看着他们三人,冷冷开口道:“朝廷走狗三贱客?”
中间的男人哈哈大笑道:“还算你有点眼力劲,居然认出了我们兄弟三个,尽管这称号有点不太好听,哈哈哈哈!”
当年的江湖上有三个败类,欺师灭祖害死了青城派的掌门后又将镇派绝学青城十三剑功法秘笈盗出,落草为寇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最后因武功高强被朝廷招安,从此成为朝廷走狗,江湖人将他们唾骂为朝廷走狗三贱客。
师父又说:“我曾经找过你们一段时间,剑空掌门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个长辈,可惜被你们三个人渣害死,今日我誓必要杀人祭剑!”
师父手中的那把剑,就是当年剑空所赠。
师兄师姐一怔,要知道师父很少会说语句这么长的话,看样子他杀心已起。
左边的男子挑眉道:“哦?又是要为那老头报仇的?那也正好,我们要杀你,你也要杀我们,再没有这么凑巧的事了,来杀个痛快!”
右边的男子轻笑道:看你貌似对那三个小屁孩挺上心的,不如就增加一些游戏难度——在我们兄弟三个的联手围攻下,你还能不能护住他们周全?“
话音刚落他们三人剑影幢幢,分三个方向极为默契地呈绞杀之势朝师父扑去,密密麻麻的官兵也都挥舞着刀剑冲杀而来。
师父目光一凝,一掌朝小海三人拍去,随后返身挥剑瓦解绞杀之势。
“乓!”
三贱客中的三弟一剑击在师姐面前,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得寸进。
一道椭圆形的白色气罩将小海,师姐,师兄三人盖在里面。
三弟不由惊奇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用金钟罩的,江湖邪人果真是邪!”
二哥说:“他那样使用金钟罩内力肯定消耗很大,少林的功夫我也了解一点——”
还没等他话说完,大哥便向周遭的官兵发号施令道:“你们全力攻击那道气罩,杀了三个小孩后再来助我们围杀快不停!”
“是!”
成百上千的官兵得令后纷纷扑向气罩将刀剑击打在上面!
“乓乓乓乓乓乓......”听声音就像在打铁一样。
师父脸色一变,金钟罩外放本就非常消耗内力,一旦遭受剧烈攻击内力就跟烧着玩似的!
三贱客舞剑生风,纠缠住他,师父脸色愈加苍白,险象丛生。
......
师姐大骇,说话都带着颤音。
“师,师兄,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气罩外面人山人海,无数官兵张牙舞爪穷凶极恶,那样子实在吓人!
师兄也手足无措了,一脸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海不懂事还在哭嚎。
“哇哇哇哇!流血了!哇哇哇......”
师姐焦急地看了一眼小海,“小海别哭了,快想想该怎么办!”
师兄瞄了他一眼,“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嗯?!”
师姐忽然一脸惊愕的表情,一步一步朝小海走去,“这是什么?”
师兄也扭头看去。
鲜血从小海脖子处的伤口流出,往胸口流淌而下,被血浸染过的皮肤表面此时诡异地浮现出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师姐师兄二人好奇地探过脑袋看去。
“哇哇哇哇哇哇......”
师姐边看边念道:
“五香罗汉屁,魔教群攻大招,练到大成一屁崩山裂海......”
“撅臀,双臂绕环,指尖相离约一尺,运气自任脉上至膻中,至左肩,至左手,至右手,至右肩,后沉气海,如此十二次,然后反......”
师兄不可思议道:“师妹你居然识字?”
师姐不满师兄打断她,皱眉道:“在雷坑镇有一个老先生,他教了我一个半月,那时你和小海每天都只顾着欺负王狗蛋。”
“哇哇哇哇哇哇!”
小海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