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海没什么反应,圆润又皱眉问了一句:“这些字谁给你写上去的?”
小海回过神,“啊?啥字?”
“就你胸口上面,是刺上去的吗。”
小海狐疑地低下头,就着淡淡月光能清楚地看到,一行又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浮现在自己胸口的表面,小海不由大吃一惊:“啥玩意儿啊这是!哪冒出来的!”
“你自己身上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昨天刚洗的澡,那时候还没有这些字啊,难道是圆华他们跟我开玩笑?在我睡觉的时候写上去的?”
小海头俯的更低了,费劲地凑过脑袋去看那些字。
圆润伸手抹了抹那些小字,“这不像是用墨水写上去的......什么!”
圆润突然惊呼一声,下意识捏住小海的皮肤用力一拧——
“嘶!哎呦!干啥啊你,要打架是不是!”小海被拧得龇牙咧嘴尖声大叫。
圆润没有理会小海的反应,松开拧住小海的手,看着那几行小字一脸震惊,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龙山......十九摸。”圆润喃喃自语。
小海听不懂她在叨咕什么:“啥?”
“你胸口上居然写着龙山十九摸的功法口诀!”圆润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直直地盯着小海。
“啥是龙山十九摸,很厉害么?”
圆润怔了一下,解释道:
“几百年前魔教乱血堂出了一个至淫至邪的采花大盗,自号龙山,他自少年时起便潜心修行多年,自创出龙山十九摸的功法口诀。”
“据说这功法极为诡异,但凡是被龙山肢体触摸过的人便会浑身瘫软动弹不得,连内力都迟缓停滞。龙山凭借这一招无敌纵横于江湖,上到皇宫贵族门派天骄,下至江湖游侠平民百姓,被他侮辱过的女人数不胜数。”
“当时的江湖笼罩在由龙山支配的恐惧中,只要是他盯上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魔掌,都说他的魔掌无人能挡,十九摸之下神也会被他摸废了!人心惶惶,女人们躲在家里足不出户,谈龙山色变。”
“后来龙山胆大包天,连当时魔教教主的妻女都敢出手染指,被当场抓了现行,身死于魔教内讧。”
“龙山没有将他自创出来的功法传授给任何人,也没有留下功法秘籍,他死后龙山十九摸便就此失传,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几百年......现在怎么会在你的身上显现出来?”
小海听的一愣一愣的,迟疑开口道:“我觉得吧,这可能是圆华他们趁我睡着的时候跟我开玩笑,随便瞎写的。”
“这不可能!”
圆润立即摇头否决:“这不会是圆华他们写的,他们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
“呃。”小海苦恼地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以前好像也有一次师兄师姐说有在我的脖子上看到字,可是后来又说那些字消失看不见了......哎啊很乱啊!乱七八糟的!”
圆润没有听小海的自言自语,而是认真地看着小海胸口的字迹,表情由凝重转变为惊愕,继而是不可思议!
“原来......龙山十九摸是这样子——接下去的没有了吗?”
龙山十九摸的功法口诀只写到一半,再往下就没有了,圆润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要知道,龙山十九摸曾经可是支配了一个江湖时代的恐惧!如此了不得的功法就在眼前,却只有一半,难免会觉得有些失望。
圆润意犹未尽地伸手在最后一个字的位置抹了抹,那里覆盖的血液被摊开,往下方延伸,诡异的事情出现了!被摊开血迹覆盖住的皮肤表面骤然又浮现出一行字迹。
“这!”圆润有些吃惊,小海也看到了那一幕,一脸茫然,感觉头脑有些懵。
圆润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伸手又将血液往下拨了拨,果然!又一行字迹在血液中浮现出来!圆润见状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用手指沾了几滴血,二话不说点在小海额头上。
几个小字在小海的额头浮现,圆润又在小海的脸颊上划出一抹血线,紧跟着在血线的位置处显现出一行字。
“干啥啊你!”小海羞恼地挥手打开圆润的手,“谁让你在我脸上乱涂乱抹的!”
圆润没有说什么,也不再试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海。
......
少林山巅,小雪飘飘,月光不是很亮。
快不停说:“他是个魔鬼。”
......
圆润有一丁点懂了,为什么那天晚上,快不停会说他是魔鬼。
但她觉得自己只是懂了一丁点,圆寂或许还有别的地方是魔鬼,只是自己暂时还不知道。
圆润从小海最外面的一件棉袄里掏出一把棉絮,干脆果断地将小海胸前的血迹尽数抹去!再一看,那些小字都不见了,随后将那抹浅浅的刀伤用棉絮绑上,棉袄裹住胸口。
小海挥了挥手,此时看不到血感觉身体有了几分力气,“现在头不晕,能跑了。”
小海拍拍屁股站起来,抬起头却发现圆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连忙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圆润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走着,小海试探性地问道:“你刚才说那什么摸来着?哦,龙山十九摸,听你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教教我呗?”
“就写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慢慢看。”
“可是,我,我不识字啊!要不这样,你念给我听。”
圆润瞥了他一眼,“我吃饱了撑的念给你听。”
“别这样,帮帮忙啊!等我学会了绝世神功后立马就将那些坏人打飞!就也不怕他们追上来了。”
“行,但你胸口的功法口诀要沾染上血了才会显现出来,你再放点血我念给你听吧。”
一听要放血小海就吓得打了个哆嗦,一脸后怕。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海不甘心地再次开口问道:“那血......放你的行吗?”
圆润捏了捏拳头,还是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