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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离死合

解家小九爷要结婚了,和霍家现任当家霍秀秀。黑瞎子和张起灵刚倒斗回来不久就听到了这个人尽皆知的消息。黑瞎子听了嘿嘿地笑着,整理着东西拍着张起灵的肩膀。“咯咯……哑巴,今晚在你们那借住一下,吴邪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张起灵看了看黑瞎子也没多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当天晚上,吴邪在新月饭店订了一桌酒席给小哥和瞎子接风洗尘。黑瞎子坐在位子上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喝着酒,吴邪看了叹了口气。“黑眼镜,你……”吴邪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安慰般的拍了拍瞎子的肩膀。“咯咯……你们都看着瞎子我干什么,话说这里的青椒肉丝味道还不错,你们也尝尝啊。”黑瞎子拿起酒杯将杯子中的酒猛灌了下去。咯咯,要结婚了啊,挺不错的。青梅竹马,挺般配的,比瞎子我啊,好多了。也许是他醉了,朦胧之间竟然看到了他爱了很久的人。“咯咯……小花……”他笑着,伸手想要去触碰他,却是一场空。吴邪看着醉倒的黑眼镜俯身想要搀他起来,却被张起灵给挡住了。“吴邪,我来。”吴邪听了,看着小哥严肃的脸忍着笑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包厢。

吴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张起灵,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小哥,你以后还会离开吗?”他带着一丝丝期待小心翼翼的问着身旁的人。等了许久,回答他的是无限的沉寂。吴邪干笑了几声,想必是他已经睡了,没在继续询问,拉上被子闭上了双眼。“吴邪,我哪也不去,留下来,陪你。”张起灵隔着被子环住了吴邪,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被子里的吴邪又好气又好笑,闷油瓶!

自那晚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瞎子走了,他留下了一张纸,说要回去一趟。吴邪还经营着他那个小古董店,张起灵哪也没走,在吴邪身边待了下来,没事帮吴邪看看店,倒是便宜了看店的王盟。

这边,其实黑瞎子他哪里也没去,他藏在了解雨臣身边,每天偷偷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就是不敢站出来看着他,对他说出那几个字。花儿,最后一次了,真的。黑瞎子温柔的看着湖边那个对身边女子百般温柔的男人在心底说道。“瞎子我啊,爱过你,这辈子算是值了。”黑瞎子强忍着喉咙那处的异感,小声地说着。“小花哥哥,你在看什么啊?”“嗯?没什么,是我看错了。”解雨臣揉着霍秀秀的头发笑着。他可以确定那不是看错了,分明就是那个人。瞎子,对不起。他苦笑着目送着那个人的离去。

几天后,黑瞎子出现在了吴邪的古董店内。“哟~哑巴,咳咳……日子过得不错啊。”黑瞎子还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张起灵瞥了一眼走进来的黑瞎子后继续看天花板。“吴邪呢?怎么不见他人?”黑瞎子也不恼,凑过去又接着问道。“睡觉。”简简单单两个字。“咯咯……”黑瞎子笑着。“去不去倒斗?”他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问了起来。张起灵将目光转移到黑瞎子身上,过了好久才回答道:“我答应了吴邪……”“咯咯……行啊,咳咳……我也没什么事了,咳咳……我先走了,帮我跟吴邪打个招呼啊,咳咳……”黑瞎子丢下一张纸条笑着离开了古董店。

“咳咳……”黑瞎子扶着墙止不住的咳着,“噗……”他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吐出的东西。不是血,而是花瓣……“花儿,你看,我都眼花了啊,估计,我也活不久了,咯咯……”一阵风吹过,那些花瓣随着风飘向了远处。

解雨臣结婚那天,黑瞎子没去,张起灵也没去,吴邪看着那两个空位,心里很是复杂,他在担心。结婚前几天,吴邪知道黑瞎子来过他的古董店,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赶紧让张起灵追了过去。黑眼镜,你他娘的也太乱来了!

墓里,黑瞎子捂着伤口喘着气。“哑巴,你走吧,这是个凶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吴邪还在等着你……咳咳……”说话间,他又吐出了一些花瓣,桃红中染血色的花瓣。那些东西闻到了血,似乎更加疯狂了。张起灵一句话都没说,提着黑金砍杀着渐渐逼近的怪物。“咯咯……快走!”倏然他推开了张起灵。“咳咳……快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咳咳……”他吐出了大把花瓣,“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出不去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咯咯……可惜啊……我看不到花儿了……咳咳……”张起灵看着他吐出了一滩鲜血,里面还夹杂着桃红色的花瓣,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黑瞎子靠着墙壁半躺着,他看着张起灵提着刀前进的背影苦笑着。哑巴,我回不去了,你不用管我了,走吧……他想说话,可是他说不出了,一开口就会吐出那些花瓣。黑瞎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墓顶,他回想起了他初遇解雨臣的那天……

那一年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开得旺,满眼的浓荫衬一抹艳红,煞是好看。他一身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进解家大院,正好看见了解语花,他还记得他的花儿坐在椅子里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

蓦地,他清醒了过来,他可没有忘记,他是在墓里。他扶着墙,趔趔趄趄地站起来,靠着墙忍者心口处的疼痛走进了黑暗中。半晌,从黑暗深处传来一声巨响,火舌从深处蔓延出来……

张起灵回来了,黑瞎子也回来了……张起灵带着黑瞎子的遗体回来了……他的遗体上还附着几片被鲜血染红的花瓣……

解家大院里的海棠开得正旺着,解雨臣拿着眉笔对着镜子描着眉,良久,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着旁边问道:“瞎子,漂亮吗?”

漂亮。

“今儿我给你唱首戏。”他站了起来

好啊,小花你唱,我听着。

“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院子中的解语花绝代芳华,咿咿呀呀唱着凄婉的戏。

咯咯……小花,下次别唱这首了,不怎么吉利,换首吧。

解雨臣的声音停住了,他抚着心口处咳着。大片大片的花瓣飘落,是海棠花吗……不是……他也得了花吐……很早之前……

“瞎子,你个混蛋,带我一起走吧……”解雨臣躺在院子中,看着空中飘飘扬扬的海棠花喃喃着。

咯咯咯,花儿爷别生气啊,瞎子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啊……

风乍起,卷起了院子中大片的花瓣,只是那染了鲜血的花瓣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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