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很快便过去了,宁晓迟伸了伸腰肢,起身去找东西吃。从早上被破竹叫醒后,宁晓迟到现在就没吃过任何东西,到现在才感到饿,对她这个吃货来说也真是个奇迹。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齐草明典里的内容记住了大半,因此她对各种药草的用途也更加的了解,对药师这个身份也越来越感兴趣。
她抱起一边睡着的烈琉霜兽走出了房门,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经过男孩居住的那所竹屋时,她停下了脚步,盯着紧闭着的门。此时太阳早已日上竿头,房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那男孩还没起床吧?宁晓迟驻足想了想,要不进去看看?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被破竹叫起来背书,宁晓迟一脸郁闷,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宁晓迟伸手推开竹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此时的男孩正站在地上,衣服只穿上了一半,长长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却也遮挡不住他露出的白皙的皮肤。男孩拿着腰带的手也因宁晓迟的突然出现而僵在了原地,精致的脸上更是一片错愕。
两人就这样互盯了十秒钟。“咳咳,我是来叫你起床的,没想到你正在换衣服。”宁晓迟首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淡定地说道。如果男孩再大上个几岁,或许她就不会如此淡定了,那画面简直让人感动震撼。“要不要我帮帮你?”看了看他那明显还不太方便的手,宁晓迟好心地问道。
比起昨天而言,他身上的伤的确已经好了许多,但穿衣服还是勉强了一点,万一又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之前的治疗就算是白费了。想到这里,宁晓迟直接无视掉了男孩眼里逐渐加深的清冷,坦然的走了过去。
帮他穿戴整齐后,宁晓迟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我该去找师父了。看时间应该也快开饭了,你待会赶紧过来吧。”说完,宁晓迟便起身离开,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此时的屋里,只剩下男孩一个人僵着脸站在原地。他刚才没有推开她……男孩看着自己的双手,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接近于他,除了朋友跟母亲,他对大部分人的态度都是拒之千里,更何况是女人。所以昨天宁晓迟要求给他上药,他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可就在刚才宁晓迟帮他穿衣服的时候,看着她那张带着认真的白皙而又清秀的脸,他竟然没有感到任何的反感,心里反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男孩皱着眉头:这种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过……此时的他,当然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
“师父,午饭做好了没?饿死我了。”宁晓迟推开厨房的门,只见饭菜整齐的摆放在灶台上,破竹却不见了踪影。“咦,师父呢?”宁晓迟疑惑道。饭菜都做好了,人跑哪去了?而就在此时,厨房后面传来了一阵交谈的声音。
“还没找到吗?”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苍老,正是破竹的声音。“没有。”回答的是个陌生的声音,语气里也带着些许难以掩盖的失望。师父在跟谁说话?而且听内容,师父好像是在找什么……宁晓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她慢慢的移步到了窗边,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只见破竹跟一个年轻的男子对立站着,脸上是保持着沉默。旁边的男子大概二十来岁,一头黑发束起,略显沉着的眼神,长眉入鬓,挺拔的鼻梁下抿着张嘴,显得俊郎不凡。
这人是谁?在这里居住了几天,除了破竹跟男孩,宁晓迟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她看不出他的实力,不过大概也能猜出他至少比她强出了很多。宁晓迟站在原地,思索了起来。
“丫头,你站在那边干嘛?”破竹一转过脸来便看到了站在窗边发呆的宁晓迟,开口询问了一句。“啊?”宁晓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两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这让她感到有点不自在。
“我是来找吃的啊,听到有谈话声就走过来了。”宁晓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摇了摇怀里的烈琉霜兽说道:“你看,这小家伙都饿惨了!”当然,她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也饿了的事实。
烈琉霜兽迷糊的睁开了眼,刚被摇醒的它眼里还是一片的茫然。待看清抱着它的人是宁晓迟时,它撒娇似的发出了“喵喵”的声音,便往宁晓迟怀里蹭得更深了。“师父,你们继续聊。”宁晓迟抱紧怀里的烈琉霜兽,端起饭菜便不见了人影。
先是看到了男孩换衣服,然后又是听到了别人的谈话,虽然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但难免不会让人产生误解。宁晓迟无奈的笑了笑,算了,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