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乔眠来看柳云的情况,江凡唯有自己打起精神来盯着柳云。
只是苦了司马空,又一次被赶了出去,哆哆嗦嗦的在门外徘徊了大半个时辰。
司马空甚是悲愤,这到底是谁家的夫君啊,怎么她自己都不能看着自己的夫君啊!
正嘀嘀咕咕的腹诽江凡时,江凡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招手喊她过来,“司马。”
司马园主惊出一脖子的冷汗,急忙凑上去,“哎!在。”
“你进来吧,但是动作轻轻的,别乱动柳大哥,也别烦我。”江凡终究是不忍心让司马这么受折磨,不过司马也有点烦人,整天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弄的好像自己怎么虐待她了似的。
两人各想各的,欢欢喜喜的进了房间。
此时已是深夜,月亮当空挂,两人刚进房间,拐了个弯进去,突然窗户被风吹开,蜡烛也被吹熄,房间顿时一片昏暗。
江凡被吓了一跳,司马赶紧拿着火折子去点燃蜡烛。
火点亮后……
“司,司马。”江凡瞧见司马身后的床前站着个黑影,抖了抖身子,“你后面——”
司马空胆子最小,动作飞快,微微转头一瞥,见一黑影,惊叫一声,便闪身到了江凡身后。
靠,拿我一个不懂武的当挡箭牌?江凡悲愤了。
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站在床前,背对着司马江凡二人,正要俯身下去,司马紧急之下想起了躺在床上的人儿正是她家郎君,顿时吓的脸色青白,推开江凡就往那黑衣人扑去。
战斗力渣渣的司马空被那黑衣人一挥袖就弹开了,那人仿佛终于注意到这两人了,转过身来。
江凡揉了揉自己撞疼了的脑袋,无语的对司马空翻了翻眼白,“你推我做什么?”
司马空从地上爬起来,还想扑上去跟黑衣人打,江凡连忙拉住她。
打什么打,明显战斗力不够啊,上去拿不是挨揍吗?
“啪!”房间门口被踹开,乔眠冲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江凡有些狼狈的样子,“江凡,怎么了?”
第二眼,就见到了那黑衣人,乔眠顿了顿,满脸的惊讶,低声喊道:“叔叔!”
叔叔?那不就是……江凡连忙放开司马,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恭恭敬敬的朝黑衣人行礼,“江凡见过残月谷谷主。”
司马空懵了,什么情况,不是敌袭吗?
沈千玺解开斗笠,露出一张清雅男子的脸,他对着乔眠微笑,“籽言,好久不见。”
“小叔叔,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还打扮成这样,幸好他身上的味道是千年不变的桃花香,不然错认成刺客就搞笑了。
沈千玺耸耸肩,“江湖人都知道,我近几个月都在梅东城为梅帮帮主的妹妹解毒,如意阁自然也知道我在哪儿。”
“梅东城?”
“距离这儿一天多的路程,我快马加鞭,刚到这小破镇。”
乔眠上前,拉着他的袖子,“可累了,要休息一晚吗?”
沈千玺不可置否,转而看向两个女人,“籽言不给叔叔介绍介绍?”
额,乔眠看着形象狼狈的两个女人,不想承认这两个女人他都认识,不过还是介绍道:“这位是司马空,魏园的那位,伤者柳大哥正是她的夫君。”
司马空总算回过神来了,抱拳鞠躬行了个大礼,“在下司马空,见过沈谷主,方才情急之下向谷主出手,抱歉。”
沈千玺倒是不以为意,“哦,没事。”反正也碰不到我。
然后兴趣盎然的看向肤白貌美,风华绝代却略显憔悴疲累的江凡,“这位呢?”
乔眠耳根微微的烧了烧,面上却镇定道:“这位是江凡,江先生医术非常好,比起师傅您来亦不遑多让。”
江凡紧张得后背僵直,生怕给这位小叔叔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紧张的神情落在沈千玺的眼中,饶有兴致的多看了会儿,便道:“我赶了一天的路,确实累的不清,大半夜的也不好治病,黑乎乎的,这位江先生也看不清吧,休息一晚,明早再说吧。”
“司马在此多谢沈谷主大义出手相助!”司马空热泪盈眶,险些没跪下。
两个美男携手走出了房间,江凡轻轻的吐了口气,“司马,可以收起你的爪子了。”
爪子?司马看了看自己拱起来的手,无语的放下。
“安心一些吧,乔眠说了,虽然他叔叔的医术没我好,但是在治疗江湖人常受的内伤和毒伤这一方面,造诣可比我高多了。”江凡躺在椅子上,心神终于能放松了些,“只要他把柳大哥身体里一直凌乱着的内息调整好了,我就能吊着他的命,再等大将军吧梦白草送到,把柳大哥的身体调养好指日可待,我保证以后还能健健康康的生活。”
“江小妹,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司马满脸感动,涕泗横流。
呵呵,这时候倒是喊起了小妹。
“不要说感谢什么的。”江凡觉得受之有愧,“我主动提出让柳大哥跟我们一起上路,就有义务照顾好他,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当然有责任。”
“这件事情错综复杂,都是误会,有错,那也是那位鲁莽的风无燮将军的错,小妹你何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司马咬牙切齿的,恨恨的说,“都是那个老不休!”
风扬心她娘的确是太鲁莽了。即便是知道李云筝武功不错,也不该对一个男孩说打就打,可为什么柳云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呢?柳云一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风无燮定然不会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的。
当然,这些事情,唯有当事人柳云最是清楚,现在他昏迷不醒,谁能知道真相是什么呢。
俩人嘀咕了会儿,都抵不住睡意袭来,各自合上眼睛休息起来。
虽然都不敢真的睡着,但传闻中很厉害很牛X的沈谷主到了,她们心中都放下了一层忧虑。
*
第二天一早,江凡推了推睡的死猪似的司马空,“司马,起来了。”
司马空蹭的一下蹦了起来,“咋,咋啦?!”
“咳,天亮了,睡的还行吧?”
司马空脸红了下,“还,不错。”
“早餐送来了,洗漱一下快来吃些东西吧。”江凡轻笑了下,指了指一旁正在吃包子的两个男人。
司马空落荒而逃。
“噗嗤。”沈千玺忍不住笑了。
事实告诉我们,吃东西的时候不能看笑话……容易出事儿。
乔眠给沈千玺顺着气,接着狐疑道:“对了,大师姐呢?她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门?”
沈千玺没好气的拍开他的爪子,“拿叔叔调侃!?”
乔眠怪笑,“那大师姐到底在哪儿嘛?我还蛮想她的,好久没见了嘛。”
沈千玺叹气,轻轻移开视线,“她嘛,就在旁边的房间,开了间房休息。”
“噗嗤,果然还是跟过来了。”乔眠无情嗤笑,“可怎么现在都没过来?”
“她前些天累的不轻,所以昨晚赶到客栈后,我先上来看看,她就开了间房间自己休息去了。现在估计还在睡着呢。”沈千玺边说着,一边见乔眠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赶忙解释道:“她家最近有点事儿,马不停蹄的跑了几天,刚回来你的消息就飞过来了,我有让她休息会儿再跟过来的,她不肯,于是——”
“嗯,嗯,我明白的。”
叔侄俩自顾自的谈笑,江凡坐在一边却有如坐针毡,幸好司马空很快就过来了,陪着江凡一起如坐针毡。
大家都吃完了早饭,沈千玺先去给柳云看伤情,探了探他的内息,仔细想了许久,沈千玺叹息道:“我能化掉风将军留在他体内的内劲,可是他现在已经伤得太重了,即便我出手救他,他也活不久了。”言下之意,颇有不想浪费力气的意思。
司马空一听,登时又恼怒了起来,“该死的!这个风无燮,我跟她不共戴天,她就是个有病的,为什么出手这么重?我夫郎招他惹他啦?”
沈千玺挑了挑眉头,“的确下手稍微有一丢丢重,但若是那位习过几年武的李云筝小子,应该还是能承受得住的。正好受一些不轻不重的小伤,风将军确实只是想给点小教训。”
“是吗?”司马空还是怒。
沈千玺确定,“这个我可以确定,我知道那位李小公子,小小年纪,武功不错,虽然缺乏了些对战经验,风将军的力道正好可以让他受一点小伤,疼两天就没事了。”“只可惜,风无燮不是个细心的人,没发现她打的人不是本人。”乔眠叹惜,“幸好的是,师傅你及时赶到,风扬心应该已经赶去找梦白草了,江凡有把握能把风扬心治好。”
“梦白香草?”沈千玺惊奇,那不是香料吗?
“五十年份以上的梦白草对心脉的保护和治愈都有奇效,我有足够的把握。”江凡做了一个巨坚定的表情。
“噢?”沈千玺有些感兴趣,“怎么?我倒从没听说过呢。”
啊啊,小叔叔又这么看我了!江凡瞄了瞄乔眠,努力的镇定下来,回答道:“是的,在我江家治疗关于心脏病的古方里,梦白草是御用药材。”想了想,又补了句,“我曾治疗过许多心脉受损的病人,天生的,后天的病例都有,治疗的都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