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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陵福境

于梦瑶对白玉京的回应是更加提高了青天鹰的速度,指挥着青天鹰一头向两个迎客松下面的岩石那里狠狠地撞去。

而且白玉京惊奇的发现一行其他的人都是指挥着坐骑撞向岩石,飞在最前面的朴素素已经撞上了!

白玉京感觉就算撞不到岩石,这些人一起撞向这个地方也会互相相撞,所以他双手紧握银鞍,双目紧闭,迎接必然到来的撞击。

很快他感觉全身过了一层若有若无滑滑的水层一般,感到一阵窒息。这就是死的感觉吗?白玉京感到青天鹰的速度慢下来,那种窒息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于是他睁开双眼,看的他面前坐的还是长发飘飘的于梦瑶,心里想有她在死了也是值了。再打量过去,眼前还是一面巨大的悬崖峭壁,下方开有一个巨大的山门。白玉京想到村里人说人死了后会被带到阎王殿拷问一生功过,难道这就是阎王殿?白玉京使劲握了下银鞍,手能感到痛,还有感觉啊!

山门上面写着三个古朴的大字,分明是灵鹤门!山门呈拱形,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与通体的悬崖青岩不同,山门色分五彩,白黑黄红绿渐次交错,拱形门上分开刻着六个石像,分别是一人六鹤,一人在中间,两旁各有三只不同姿态的仙鹤。

门内五彩光华变幻不定,除了此门也再未见别的入口。白玉京这才想起望向后面,后面竟然也是一片悬崖,众人此刻便在两片悬崖的夹缝中。难道刚才我刚才是穿悬崖而入了吗?

众人在拱门前降下灵禽,步行到门口。白玉京见众人都不说话也不敢发问。

临近拱门时,门内闪出两个身着黄色白鹤道袍的青年男子,一人瘦高,留着山羊胡子,另一人稍胖,面白无须。两人均是面无表情,带着些煞气。

这两人见来者带头的是朴素素的时候,连忙做礼道:“见过朴师叔,见过白鹤王!”朴素素点头回礼,依旧是按照规矩拿出了令牌,白鹤王却熟视无睹,连脖子都懒得扭过去。

众人也一一亮出令牌,只是到白玉京这里时,朴素素道:“他是我这次下山收的外门弟子。”

一番检查后,两人将众人放行。

白玉京走入门内,发现脚下踩着的是一条横在虚空中的石梯,石梯一端消失在拱门内的五色光华里,另一端很远,一直到通向远处的群山。

门外分明已是夕阳西下,金秋时节。这里却是日头高悬,春意暖暖。只见空中烟霞放着异彩,云朵缓缓飘逸。数不清的苍劲松柏点缀群山,千万节的修长翠竹铺就竹海。突出的石崖上青苔润润,光滑的悬壁表翠藓生长。时而能听仙鹤唳,唳声上九霄。时而能见孔雀舞,舞姿动群山。山上玄猿白鹿随处隐约可见,金鹰锦雉任意飞翔。那喷香的是灵芝瑶草,那吐蕊的是桃李芬芳,更有山泉叮咚而下,碎成千朵玉花,散做万颗琼珠,迎着日光泛起一道长虹挂在清潭上。山色青青,雨意朦朦,当真是修道圣地,人间仙境。

白玉京不由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好似吃了一口蜜糖,香甜软糯,随后化成一股清香,精神倍加清爽。只是这石梯有些吓人,并无扶栏,踏在上面,白玉京看着脚下竟有白云朵朵飘过,便知已是极高。好在白玉京骑了青天鹰两天也有了些胆量,随着众人其后走了进去。那些灵禽进来后异常兴奋,飞行在石梯两侧。

“杨师傅和吴师兄怎么现在看起这么吓人,以前没觉得啊!”贺兰溪打破了平静。

“若是每隔一个月,就把你们赶去陷仙谷的外谷里待上三天,你们只怕还不如他们神色自然。”朴素素回道。“不过他们收获也不小,现在已经是灵人中期的修为了。”

贺兰溪吐吐舌头道:“我知道师傅最疼我们了,还是循序渐进的修行好!”

朴素素闻言笑而不语。

陈让回头对正小心翼翼走石梯的白玉京道:“小爷还真看不出来你那么胆小,刚才是你在大喊大叫的吧!”

白玉京被问的一阵脸红,于梦瑶替他说道:“林师弟初来门派,不知道山门前的幻阵,感到惊讶也是应有之事。”

贺兰溪笑道:“我第一次进来也是吓的够呛,慢慢就好了。咱们门派这片洞天福地,乃是上古就有的,叫金陵福境,不光在江华界,就算是整个元都帝国也是少有的。”

陈让回道:“虽然比不上玉虚宫的兜率天界,也比不上峨眉派的凝翠崖,但是比起潮音洞的海上佛国和东海门的水晶宫却是要好的多。”

贺兰溪道:“哼!就你知道的多,说的好像自己都去过一样。”

随着两人拌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石梯通往的第一个山前,白玉京这才发现原来石梯是通往各山的,这些石梯伸入云霄,交通纵横,如同锁链一般把各山相连。

这座山上建有一座大殿,另有建有许多黄色的小房子,掩映在苍青翠柏间,显得错落有秩。石梯直接下来便是这大殿,大殿上挂有一个牌匾,写着“大而无当”。

白玉京听胡爷爷说过,古代有个圣人叫接舆的,曾经受过西周王的召见。他告诉西周王,西边的蜀山,昆仑,天山都没有吉祥铜色山高,但吉祥铜色山也非世界之颠。西周王闻言受到惊吓,昆仑,蜀山都未曾有人登顶,何况吉祥铜色山。西周王认为接舆是个狂人,他说的话大到没边,对他治国毫无帮助。便对臣下说,接舆大而无当,不切实际,不可言信。

那时候他还把“大而无当”想做了“大而无裆”故而被胡爷爷笑话过,所以印象深刻,不想此刻却在这里看到了这四个字做成了牌匾悬挂。

朴素素携众人和灵禽走到大殿前,便有一个清瘦矍铄的白胡老道和两个年轻道士迎来。

朴素素见他走来,将右手手中拂尘搭到左手臂弯处,左手单起掌作礼道:“刘师伯安好!”除了白玉京以外的其他人也都道:“寮房长老安好!”

这白胡子道人正是灵鹤派的寮房长老,刘贤。刘贤辈分极高,乃是现任门主的师兄,但修为却还不如朴素素,接近一百五十岁的他仅仅是灵人中期修为,担任寮房长老一职已有百年之久,所以大部分晚辈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称他为寮房长老,久而久之就成了门派上下的习惯。

刘贤回道:“朴师侄此番带徒历练受累了!在我殿里坐上一坐,正巧云杉前日去采了些药材,老道做了三花饮。你们喝下一杯也好一解凡间尘乏。”转头对身后的云杉道:“给他们每人倒上一杯。”

朴素素和众人道谢,在大厅里相继入座。一旁另有人将鹤王与一众灵禽安置在殿角。

大殿的空间很大,正中不似别的道观供奉的是神明神像,而是天地二字。

期间摆放有不少的桌椅,清一色的深紫色,白玉京看下眼前的茶桌,木质表面有着一层油光,油光里还有些许金星点点。

刘贤在面对殿口的主位上,看过云杉递来的青瓷茶杯道:“云杉,你去换套羊脂暖玉杯吧。这三花茶偏些寒凉,要用暖玉杯合下寒意。”

一会云杉便将装有三花茶的羊脂暖玉杯送到了各人面前。

众小坐在下座,齐声道:“谢寮房长老赐茶!”

白玉京接过手里的暖玉杯,入手只觉光滑温润,细腻非常,看上去闪亮通透,洁白无瑕。虽然里面有沏好的热茶,可温度并未透过玉杯传到手上。

这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可在这里和寻常茶具并无分别。

再看杯中的茶,一朵白色的菊花舒展在清亮的茶水正中,另有两朵白梅花半浮在茶面,杯底则是粉红色的合欢花。

白玉京的娘亲酷爱花朵,故而大部分花他都能辨认。白菊,白梅和合欢花这三种花的花期并不相同,但杯中的花朵甚是新鲜,想必也是得了这洞天福地的润泽,可四季常开。

白玉京轻轻尝了一口,清香微甜,侵入心脾,饮后心情都好了许多,更有口齿留香。

朴素素放下茶杯赞道:“刘长老的三花饮当真是门派的一绝,本来外界之事颇为烦乱,饮掉这一杯后,肝气都平顺了许多。”

刘贤笑道:“若论享受生活,老夫只怕排得上门派第一了。可惜老夫贪着这些俗物,这境界倒是迟迟上不去了。朴师侄如此谬赞,莫不是有事有求与老夫?”

朴素素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刘师伯明见。此次下山完成任务,我带回来了一个孩子,希望你能安排他参与本门的入门试炼。”

刘贤摸了摸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看向白玉京说:“是这孩子吧?只是这次的门派入门试炼名单已经提前都预定好了啊?加人这事情……”

朴素素笑道:“刘师伯,典造堂的李典造还欠了我盅五芝炖蛤蚧,但我怕那蛤蚧外形,不如等炖好后我请云杉取来给您吧。”

刘贤闻言笑道:“你们这些女娃娃,不懂得蛤蚧这等美味啊!五芝炖蛤蚧还得李典造用红云炉小火慢慢熬炖五个时辰才算完成,这等美食他一年都不会做一次,自然会拖延下去。云杉!这事你记住了,到时候替你朴师姐催着点李典造。另外去把试炼名单和笔拿给我。”

刘贤打开试炼名单,提起紫豪笔,才问起:“朴师侄,这娃娃姓甚名谁啊?”

“他叫白玉京!”朴素素回道。

“白玉京?好好。”刘贤一笔一挥,在名单下添了白玉京的名字后道:“入门试炼在三天后开始。云杉,你带白玉京去玄字号客房。拿一些入门试炼的须知给他。”

朴素素道:“有劳刘师伯费心了,我还要去送鹤王回曹师叔那,就不多叨扰了!”说罢也不再看白玉京一眼,带着众人出来大殿的门,不知去往了何处。

云杉道人取了两本书交给白玉京后,把他领去了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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