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溪接过一大块烤肉,这烤肉看着色泽金黄,闻着垂涎欲滴,她也不顾及形象,当下就咬了一大口,但是嘴里仍不忘说:“陈让!每次你都搞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她咽下一大口肉后,继续道:“那你说说为啥我们灵鹤门这些年没见过有灵王境界的人出现,而且整个元都帝国最近这一千年来也没再听说过有人破碎虚空,飞升上界的了!”
陈让笑而不语,吃了一大口烤肉。孟佳期道:“溪…。。溪,别……吵……吵了。”
贺兰溪瞪了孟佳期一眼,对着陈让说:“我倒是真知道一些,据说我家先祖飞升前曾经说过八个字。”
白玉京烤着肉,却也好奇,因为胡爷爷也说过,不但是灵鹤门,连驭兽宗这些年也没有灵王境界的人出现过,于是他问道:“贺兰师姐,到底是哪八个字?”
贺兰溪喝了一口桂花酿,笑道:“说出来吓死你们!这八个字是帝王无情,断天绝地!”
陈让听完脸色一变,道;“休得胡言!元都帝国皇权强盛,这话在我们这几人处说说也罢。如你所说灵鹤门亦是受世祖册封过的门派,你怎知道现在门派里就没皇家的势力?祸从口出,别给自己和家族招来杀身之祸!”
陈让唬的贺兰溪一口桂花酿差点噎住,小手不停的拍着胸脯。于梦瑶倒:“陈让你这话说的吓到小溪了。”转头用手帮着贺兰溪拍着后背道:“不过小溪,这话是你先祖遗训,确是不便到处说与人听。而且这话中含义颇深,给爱牵强附会的人听去,是容易祸殃家族。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们也当没听过这档事!”
贺兰溪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孟佳期则是递过一块烤鸡翅给她,贺兰溪这才又小口的吃了起来。
白玉京听了也觉得奇怪,这话好像是在说元世祖的不是,但是灵鹤门和驭兽宗不出灵王人物也是近百年前的事情。这和千年前的元世祖应该没有关系才对。只是千年内都无人飞升,这事情听起来是颇为奇怪。
于梦瑶笑道:“好了好了,咱们聊些近期的事情吧。再过3个月,陷仙谷试炼就要开始了。我听闻白师弟这次入门试炼里得了两个第一,不知是否愿意和我们四人一个小组参加陷仙谷的试炼啊?”
白玉京喜道:“我自然是愿意,只是我入门不过几天,担心拖累了大家。”
陈让笑道:“小白你就别装了,你入门试炼的时候踩人家灵雀那几脚小爷都听人说过了。这次开放的是陷仙谷外谷,有你这实力自保就足够。再说还有几个月时间,你多开几处灵神,就更有保障了。”
白玉京看向一边小口品尝着桂花酿的于梦瑶,一双玉手呈兰花状,端着装满红色桂花酿的小玉杯,慢慢地靠近红唇,样子优雅地像一只饮水的仙鹤一般,一时看的失了神。蓦得,他觉着脑门被什么砸了一下。
抬头一看,是贺兰溪,她又拾一个石子,对准了他,笑道:“呆货!问你话呢,去是不去!”
“去!去!”白玉京连忙回道。
陈让皱眉道:“你脚法不错,可是上盘却完全没有套路,还得加强加强。门派不传这种外门的武功。小爷的金刚混元力,走的是刚劲勇猛的路子,不适合和你切磋。倒是于梦瑶,你的如梦剑法是走的轻快灵动,而且不是需要两人一同练习吗?”
白玉京闻言心下大喜,对陈让投去了一百个感激的眼神。
于梦瑶放下了酒杯,白皙的脸泛起了红霞,带着些微醺道:“也好!这如梦剑法是我自创的外门剑法,共有36式,我创造时就遵循太极之理,分为阴阳两套。可惜小溪不愿陪我练剑,正好可以传授给白师弟。以后每日晚饭后,灵禽山顶,我与你切磋剑法。三月应有小成了。”
白玉京喜道:“感谢神仙姐姐不吝赐教!”
于梦瑶闻言笑起来,仿佛一朵白里透红的牡丹绽放开来:“你我都是孕灵期的修为,别叫我神仙姐姐了,叫梦瑶就可以。”
白玉京道:“感谢师姐抬爱,小白不敢僭越,师姐不爱听神仙姐姐,以后小白便以师姐相称!”
贺兰溪哼了一声:“哼!师姐,我也算你师姐呢。只怕你这句师姐就专指梦瑶姐吧!”
白玉京被贺兰溪说的不敢回话,耳朵变得通红。
孟佳期递过一个烤好的鸡翅给到贺兰溪,道:“溪……吃”。
贺兰溪白了他一眼,还是把烤鸡翅接了过去。
晚上的时间在众人的说笑中过的很快,不一会五人就将食物都吃了个精光,两盅桂花酿更是一滴都没剩下。
上次有了醉酒的经历,白玉京这次没敢多喝,等他回到典造山自己的住处,已经是一轮满满的圆月挂在山头了。
白玉京坐在紫色的蒲团上,再次运起腾蛇观想图,一股微弱的气息出现。果然这桂花酿虽然比不上百凝露,但是也不错的灵酒,里面蕴含了不少的灵力,现在白玉京运功,这些灵力便被疏导出现在他体内。
白玉京在考虑既然自己决定了用混修之法,那再开的第三个穴窍灵神就需要慎重考虑了,因为他现在主修的是腾蛇观想图,这个穴窍最好是腾蛇观想图里有的,而且须是所有观想图里重合最多的穴窍才好。
白玉京快速的过了他知道的几百幅观想图,最后选定在了脑清穴。这个穴位位于腿部,可以加强腾蛇六击的威力,而且能作用于脑部,使人头脑清晰,故名脑清穴。
借助桂花酿的灵气,白玉京按照腾蛇观想法迅速地运行功法,把那股微微的气流导入了腿部的脑清穴。只觉得穴位微微胀痛,整个人都绷紧起来。白玉京的背后再次出现了淡淡的腾蛇虚影,整个房间的物品都共振起来。
片刻之后,白玉京觉得腿部一阵舒畅,脑袋也清晰了许多,那股微弱的气流已经消失殆尽,而腿部脑清穴里却出现了一小团灵光。虽然不如涌泉穴的灵神壮大,但是也算是初具规模了。
白玉京还记得张菜师兄告诉的晚上可以尝试用一心二用之法,选择第二套功法和灵神结合。他本来是想考虑把灵鹤观想法结合起来修炼的,但是对比之后发现灵鹤观想法的穴窍比较奇特。和绝大部分观想法的穴窍都没有多少重合点。
于是他转而考虑了别的观想法,第一个被他想到的就是朱雀观想法,因为这是他在梦里见到过的样子,能和腾蛇一站,实力应该也不差吧!更重要的是,朱雀观想法和腾蛇观想法穴窍重合度极好,现在这两个穴窍两者都是有的。
于是白玉京正式定下心神,开始修炼起朱雀观想法来。朱雀观想法不同于腾蛇的厚重阴冷,而是有股烈烈燃烧之意。白玉京试图用这种观想法来结合现有的灵神感到极其不习惯,身上的腾蛇和朱雀两只虚影来回变幻,身体不自觉地抖动,豆大的汗粒滴下。
夜色正好,灵鹤门的主山的门主殿里摆着一盘棋局,两人接着月色喝酒博弈好不开心。一人身着红色道袍,头戴仙鹤冠,正是灵鹤门门主贺无双。另一人矮胖秃顶,一颗红红的酒糟鼻,一件黄色马褂套在身上,好不讲究,却是白玉京的师傅李典造。
贺无双手执白子,正要落下,突然发现棋局之间似无生路,转而道:“你故意让张菜传那小子混修之法,是想继续验证子涵的想法吗?”
李典造摸着自己的酒糟鼻子道:“当年我太年轻,不敢参与子涵的行动。但现在回想,可能他真是对的!门主,你这枚子落这里正好。”
贺无双向着李典造粗红的手指看去,那个位子看似死局,但若落下,又可缓解一片敌情,于是将白子落下,道:“子涵因此事不明惨死。老夫当然也希望我门中人能有一个出人头地的,但混修之法自千年前就被证实是无法飞升的法门,所以藏经阁虽然有不少观想之法,历代门主还是主传灵鹤观想法。”
李典造笑道:“门主此言差矣,灵鹤观想法不过是我门派祖师主修的法门而已。不能飞升不见得是混修法不对,您看这近千年来,哪门哪派有鼓吹过自己门派有飞升之人?”说罢他又按下一黑子入局。
贺无双叹口气:“飞升之事太远了,老夫已经在灵将大圆满打磨多年,却迟迟不敢引发那一丝灵王劫。”
李典造脸色也一变:“我灵鹤门这些年,但凡修为到灵王境界之人,不是癫疯就是死于走火入魔。若只是我灵鹤门如此也就罢了,连带那讨厌的驭兽宗也如此,门主心中可有想法?”
贺无双放下棋子道“可伶我派祖师创教千年,飞升以后道统居然落得如此境界。你我皆知,我们修法特别,在灵王境界如有机缘可缔结灵帝级别的灵兽。这世上已千年无仙踪,灵帝便是顶级战力了。说起来这十二界中,得到过元都帝国册封的三十八家大宗派明面上露出的最高战力也都是灵王级别,和我驾驭鹤王以后的战力相当。”
李典造喝了一口酒道:“门主也想到了。有人不愿我御兽教两脉出现灵王高手,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接着贺无双按下一子道:“这盘棋不必下了,说起来灵鹤门也不过是那一枚棋子罢了!”
李典造笑道:“门主,你又耍赖!明明你是要输掉了!”大喝一口酒,心中却暗道:“不管这棋局是谁布下,我拼命也要找个缺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