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地,为了让冰冷的大地有几分生机,便用泥捏了一个人像。为了让人自己繁衍,盘古又将泥人一分为二,分别捏成男人和女人。从此,大地有了人类,也从此就有了人类的美善丑恶,悲欢离合。
一日,玉皇大帝刚刚在灵霄殿坐定,忽然天宫摇动,众仙失色。玉帝令值星仙:“速去外面查看,探明了来报。”
值星仙应答一声,飘出宫外,旋即又入,禀报玉帝:“启奏陛下,人类经过了漫长的历程,至今仍然是混沌世界。阴司冤魂太多,怨气冲撞天宫所致。”
玉帝道:“人间现在是什么时间?”
值星仙:“公元1500年。”
玉帝道:“人的怨气冲撞天宫,可见人间的混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消除怨气必须治理根本,朕意欲派员下去为一世人君,改良人类社会。众卿家可有合适人选?”
水德星仙道:“银河龙太子可当此任。”
玉帝:“银河龙王,卿意下如何?”
银河龙王:“启奏陛下,小儿因举止失当被罚在下界思过,并不在天庭。”
水德星仙:“微臣刚才已经推算过,他思过之期还有两天即满,陛下可提前召他到天宫听旨。”
玉帝:“文曲星何在?”
文曲星出班:“微臣在。”
玉帝:“要改良一个混沌社会,必会遭到腐朽势力的坚决抵抗。朕令你即刻随灵官下界,到阎罗殿超生转世,作个见证,记录下这段过程,供他人借鉴。”
文曲星:“臣遵旨。”
天地联络仙灵官道:“人间有数百个国家,几千个民族,不知文曲星应投生到哪个国家或民族?”
玉帝:“银河龙太子现在哪个国家或民族?”
灵官:“华夏大明王朝。”
玉帝:“好,华夏神州,泱泱大国,改良社会从他们开始,这样对其他国家或民族更能起到引导作用。”
灵官:“臣遵旨。”说完,领着文曲星走出了灵霄殿。
玉帝对值星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传朕旨意,银河龙太子思过期满,可由阎罗殿直接安排转世,不必回天宫复旨。”
值星仙:“臣领旨。”
玉帝:“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神武大将军!”
神武大将军:“微臣在。”
玉帝:“朕令你下界,为银河龙太子的护驾大将军。”
神武大将军:“臣遵旨。”
玉帝:“殿前左右书记仙!”
两仙出班,异口同声:“臣在。”
玉帝:“朕令你二仙下界,辅助文曲星,完成记录任务。”
二仙:“臣领旨。”
安陆府,荆楚之地,下辖五县,府治在长寿县(今湖北省钟祥市)。她脚踩江汉平原,背倚层峦叠嶂的大洪山。东通武汉,西连汉水,是天下鱼米之乡,兵家必争之地。明成化年间,宪宗朱见深封四子朱祐杬藩号兴王,立国安陆府,建王府于长寿县。时道教盛行,受家庭的影响,兴王朱祐杬也相信生死轮回之说,自然而然,他就和安陆府玄妙观的道士陈纯一成了朋友,两人谈仙论道,相处十分融洽。
正德二年(1507)9月16日这天,朱祐杬又到玄妙观与陈纯一下棋,看看胜券在握,没想到得意忘形之际,一招失手被陈纯一反败为胜。陈纯一兴奋地说:“王爷,这就叫一招得天下,你就认输吧!”
朱祐杬一向敬重陈纯一,两人说话不太拘礼。不知为什么,朱祐杬今天心情特别烦躁,对什么事都不顺心。这时听了陈纯一的话,一股无名火,突然蹿起三千丈。他掀了棋桌,忿忿地吼道:“大胆陈纯一,你竟敢犯上作乱,想一招得天下!我要杀了你们这些道士,烧了玄妙观!”说完离开玄妙观,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朱祐杬回到王府,走向自己的卧室,还未走到门槛边,就见陈纯一抢在自己的前面,向躺在床上的王妃身上扑去。朱祐杬大怒,拔剑就刺,却突然眼睛一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朱祐杬醒来时,有人告诉他,王妃生了一个王子。旋即,又有人告诉他,玄妙观观主陈纯一圆寂了。
原来,封建社会里,帝王们把天下都看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陈纯一口无遮拦,想“一招得天下”犯了帝王们的大忌。看着兴王恼羞成怒的离去,听他说要杀死这里的道士,烧毁道观,陈纯一心里一急,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猝死了。
朱祐杬不知道陈纯一的焦急心情,他亲眼看见陈纯一扑向自己的妻子,结果陈纯一死了,自己的儿子来到了世上,他就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儿子就是陈纯一超生转世,遂厚葬了陈纯一,翻修了玄妙观。
按照明太祖朱元璋给后世子孙制订的辈字谱,朱祐杬给自己的儿子取名朱厚熜。帝王之家,当然要请乳母。王府仪卫司典杖陆松之妻范氏,一为给自己找点事做,二为亲近王府,毛遂自荐,愿为朱厚熜乳母。
仪卫司典杖是个什么官呢?明朝规定,各地藩王府,由朝廷统一配置4—5名官员,负责王府子弟的封建礼仪、文化教育、府内治安等事宜。这些官员虽由朝廷支俸,属于朝廷命官,但一般都在八品以下,芝麻官。仪卫司典杖就是负责王府安全的武官,俗称家将。品级虽低,但对王府来说,干系甚大,更须一提的是陆松武艺超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所以,朱祐杬视为心腹,明为君臣,实以兄弟之礼待之。
却说陆松之妻范氏,毛遂自荐愿为朱厚熜乳母,此乃皆大欢喜之事,无需斟酌,一锤定音。朱祐杬之妻蒋氏甚贤,更不把范氏当下人,两家人公私两便,相处甚洽。
朱厚熜三岁时,范氏生下了自己的儿子。这小儿生下来时,声音洪亮,大哭不止,任谁哄逗,不肯停歇。朱厚熜天真烂漫,本能的上前执手“哦哦”,小儿立即止哭,且欢笑不已,令人惊异,引为奇谈。殊不知他们一个是银河龙太子,一个是灵霄殿上的神武大将军。只因神武大将军因故在天上耽误了两天,下凡便迟了两年,他大哭不止,是急于要跟龙太子见面呢!虽然超生尘世忘却了前因,但前世之缘,仍让他们心灵暗合。满月这天,小儿取名陆炳。
光阴似箭,朱厚熜满了十岁,陆炳七岁。不幸的是范氏年纪轻轻,竟患病身亡。范氏生前视两个孩子如己出,一饭一茶,均一式两份,与兴王妃蒋氏,情同姐妹。范氏之死,让蒋氏痛彻心脾。她搂着陆炳,哭道:可怜的孩子,将来继母再贤,又怎敌的过自己的生母慈爱,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此时的大明王朝,皇帝虽是朱厚照,但他早已成了傀儡。孝皇张太后个性凶悍,先帝朱祐樘在时,她就能够左右朝政。朱祐樘崩,独子朱厚照即位,因朱厚照不是她所生,所以,她干脆一脚把朱厚照踢开,独揽了朝政。明朝有种不合情理的现象,全国总兵镇守司以上的军事机构都要派太监当监军,而这些当监军的太监都直属皇宫太监总管管。换句话说,太监总管握有监督全国之兵的大权,其权力甚至超过了兵部尚书。朱厚照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与张太后抗衡,夺回自己的皇权,就宠信太监,想利用他们掌握军队,让他们假天子以令诸侯。没想到弄巧成拙,朝中形成了“太监八虎”,刘谨妄称九千岁,致天下人都知刘谨,而不知朱厚照。河北文安刘六刘七以诛刘谨为由,揭竿而起,安化王朱寘起兵响,天下震动。
朱厚照见利用太监这招不灵,就转而广收干儿子,试图用情感培植势力,没想到同样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朝中又形成了以干儿子江彬为首的“奸党”。江彬比朱厚照大五岁,掌握着京都两营十万之兵,他不但视“干爹”为无物,竟然以皇帝“干儿子”的身份与张太后分庭抗礼,闹得朝中乌烟瘴气。
正德十四年(1519年)7月,宁王朱宸濠起兵十万,由江西南昌出发,直取大明第一府——应天府(江苏南京),欲在那里建立新的朝庭。大明危急,朱厚照危急。
朱祐杬接到了朱厚照的紧急呼救口喻,要他进京勤王,中兴大明,便暗与陆松计议:“当今皇上形同虚设,身边连个传秘旨的心腹都没有。孝皇张太后把持了朝政,天下大乱已成必然之势。我为皇室宗亲最近之长,绝不可袖手旁观,须早作准备才是。”朱祐杬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正德皇帝没有亲兄弟,也没有子女,按血缘关系算,正德皇帝父亲的兄弟们就是他最亲的人,而朱祐杬是除了他父亲朱祐樘外年龄最长的人,换句话说,朱厚照的父亲朱祐樘是老三(老大老二均在襁褓中夭折),朱祐杬是老四,如果朱厚照有难,第一个出来护驾的就应该是他朱祐杬。
陆松道:“王爷所言极是,但凡王爷差遣,陆松一定万死不辞。”
朱祐杬:“从明日起,迅速集合各乡兵丁,统一训练,随时准备出征。”
鱼米之乡,人口稠密,朱祐杬一声令下,仅仅两天时间,五万乡兵便齐聚安陆府校场。这些乡兵平时在各县、乡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此时汇集到一起,不过是为了协调军令,熟悉行军阵法而已。
朱祐杬将县、乡头目召到王府,说:“此次将各县、乡壮丁集中到一起,并不是说明天我们就要发兵上阵,平叛临敌,而是有备无患,随时听候朝廷的调遣。所以,在没有得到朝廷明令或逼不得已我们必须出兵的时候,本王不能授于你们的军职。现在你们只能用小伍长、中伍长、大伍长、总伍长的名义临时训练队伍。百人为一小伍,千人为一中伍,一县为一大伍,全员为总伍。本王命令,王府仪卫司典杖陆松为总伍长,各县头目为大伍长,余下中伍长、小伍长,等队伍编排完毕,由总伍长核准任命。”
众人异口同声:“遵王爷均旨。”
离开了王府,大家急忙投入了紧张的编排、训练之中。谁都知道,朱祐杬招贤纳士,广收门客,早就做好了起兵准备,只是时机没有成熟,他不愿意背负一个叛臣的恶名而已。现在朱宸濠反叛,正好给了朱祐杬一个起兵的借口。所谓“没有朝廷明令”,实际上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整顿队伍,选贤用能,调配粮草。不出一个月,必将是“逼不得已必须出兵”的时候。所以,上上下下,全都紧紧张张。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更关系到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扛在肩膀上的问题。
这是一个秋冬交接的夜晚,千万个家庭都难以入眠。很多人都站在户外,仰望着天空。他们知道,平静的安陆府再也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