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家三口人就是围在一起守岁,对此安七真的很无语。守岁这玩意跟熬夜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没人考虑考虑未成年人的睡眠问题吗?真是。
为了打发乏味的时间,安远成就跟两孩子讲他以前小的时候,还有在外打战时的一些趣事。
比如有时候两兵交战时打个几天几夜也是有的,有时安远成困得不行不行时,在战场上杀着杀着就睡着了,马一颠簸就醒了,才知道自己刚才睡着了。
还有一次和西北交战时,水源被下了药,整个大军近两天半滴水未沾,有的士兵渴的狠了,就喝自己的尿来解渴。对此安七很是好奇,问安远成有没有喝的时候,对方竟然很不要脸的转移话题了。
看安远成这样,安七很不厚道的笑了,可笑了两下心就酸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的便宜老爹也不容易啊,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挣来的,守卫国家、戍守边疆,最后差点家破人亡。安七开始心疼这个男人,这个是她爹的男人。
又聊了伙趣事,安远成见天色差不多了,就让两个孩子回去睡觉。
安七不解道:“不是要守岁吗?”
“是啊,我们不是守了。”安远成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有谁跟你说要守通宵吗?
好心塞啊。。。。。。
两人被打发去睡觉,临行前安远成还特地吩咐,“回去赶紧睡觉,不许贪玩,明儿还得去你张府拜年呢。”
“张府?谁啊?”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安远成也懒得解释:“瑾儿,你回去的路上给你妹妹解释吧。”
福伯见两人走了有一会,就打发下人出去候着,走到安远成身边小声询问,“老爷,你给小姐的可是那个?”
“是的,就是它。”
福伯不解,“小姐还年幼,现在就给小姐是否多有不妥,万一。。。。”
“哪来那么多万一,小七毕竟是安家独苗,这东西早晚都得交到她手里。再说了,你看现在的小七,虽还年幼,可也分得出轻重,交给她,我放心的很。再说了,我总是在外出征打战,刀枪无眼,难保我不会出意外。要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替我守护好小七跟那东西,那东西牵扯出的秘密太大,旁人我信不过,一切就拜托你了。”
福伯赶紧跪了下来,“当年要不是老爷,也不会有我福平,老爷放心,我定当会守护好安府,守护好小姐和秘密,只是不吉利的话,还请老爷万万不可再说了。”
安远成赶紧扶起他,感慨道:“我安远成一生最感激的人除了霞儿,便是你了。福平,多谢了。”
其实安远成给安七的是一块奇石,它叫姻缘石,也叫阴阳石。有两块,一公一母,合在一起会形成特殊的形状,有的人拿它做信物或钥匙。而安七手里拿的只是其中一块,另一块在哪里安远成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信物,一代传一代,到安七手里刚好第四代,至于关于它的事迹,请听不知道的哪次分解。
路上,安谨问安七:“你这失忆到底有救没救?”
要你管?切。“不知道。”
“张府就是内阁学士张琦山的府邸,爹认了他做义父。许多年前,爹有次路过郊外,碰巧遇到遭匪盗遇袭的张爷爷,爹救了他。后来安家能平反,也是多亏张爷爷从中凯旋,不然就爹一个武将,哪能那么轻易说平反昭雪的。”
安七喃喃道:“张琦山、张琦山。。。。。这名字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安谨深深的叹了口气,“傻子,你当初被人从红楼里救了出来有印象不?救你的就是张爷爷的庶子张学文,是张爷爷把你送进宫的,你说你是不是该见过。”
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可是怎么没人告诉我他的身份?我在宫中就见过他一面,他怎么没来看我啊。”
呵呵。。。安谨真想呵呵她一脸,“你在万寿宫养伤,太后为此封宫。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你们怎么碰面,你当万寿宫是大臣的后院,想去就去啊?”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回到梅园,安七把包包递给银屏,“给我好好数数,我有多少压岁钱,然后记账入册。”
银屏接过丰满的包包,“小姐,这么多啊。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红包、荷包。”第一次数这么多钱,银屏激动的手都有点发抖。
“瞧你这点出息,不要那么激动年轻人。你家小姐好歹也是公主,收这么点哪里多了,淡定、淡定。”说完就开始洗漱更衣。
银屏把包里所有的钱都认认真真的数了一遍,“天啊,居然近三万两,太可怕了,我的乖乖。”震惊之余她又数了三遍,自这个夜晚开始,银屏又开启了一项爱数钱的技能。
安七躺在床上,认真琢磨着安远成给她的石头,“为什么这东西越看越奇怪,石头不像石头,玉不像玉的。奇怪,就是在现代也没有见过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鬼?”她细细回想安远成给她时,福伯的表情,这东西很贵重,可为什么给了她,而不是给安谨。她带着种种的疑问,然后,睡了。嗯,睡了。
银屏数完钱,然后想跟安七汇报一下,结果居然睡着了。银屏想了想,把所有钱都装在一个匣子里,然后统计入册。
等第二天起床,安七到大厅,跟父子两一起吃早饭,安远成吩咐福伯,“今儿个大年初一,你给全府上下,一人二两的红包,这段时间下面的人都辛苦了。”
福伯称是,“那管事的,老爷看给多少?”
“往年多少?”
“往年管事的十两。”
“那今年就给十二两吧。”
安七插话,“跟我从宫里伺候的,给十两。爹,你看行不行。”
安远成笑道:“依你。”又问福伯:“给张府的礼都备好了?”
福伯拿出礼单,“老爷,都在马车上备着呢,这是礼单。另外,给老爷属下的照往年份例也送过去了。今年老爷拒不收其他官员往来的礼,所以就没有回礼。宫里昨儿个赐下的年礼已经登记入库,这是账册,老爷你看看。”
安远成没有接过来,“府里一切有你做主就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自己酢情处理。”
对安远成如此信任,福伯心里备受感动,“老爷。。。。。。”
安远成放下碗筷,簌了口,走到福伯面前,“你、我还不信任吗?昨儿个宫里不是赐了一个百年人参嘛,你拿去吃吧,对你旧伤还是有点帮助的。”
“多谢老爷的厚爱。”
安远成扶起福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转头看向两兄妹,“吃好了没?快点,别让你们张爷爷久等。”
两兄妹齐齐放下筷子,“吃好了。”
一家三口就出发去张府了,两兄妹坐在马车里,而安远成则骑马走在前头。安七看着安远成的马,好生羡慕,“爹的马一看就是好马,通体黑毛,无一根杂毛,四肢健硕,比起千里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安谨嗤之以鼻,“千里马算什么,爹的那匹马比得上十匹千里马呢。那可是千里雪驹,万万不可多得的。”
“说到千里马,听华胖子说舅舅也给你一匹,怎么没见你骑过呢?”那马本宫可是惦记很久了啊。
“傻子,那只是小马驹,你让我怎么骑?皇上派人送到云州,我暂时将它留着云州,拜托师傅照看。”
安七好奇道,“云州好玩吗?老爹干嘛把你送到那里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