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七到了万寿宫,太后正在看名册,见她来了,笑着放下名册,朝着安七招手道:“七宝,快过来。”
“皇祖母,你在看什么名单啊。”
太后搂着安七在怀里,给安七看名册,“这是去钟南山的名册,你看看要不要再加什么人。”
安七翻看着名册,有她的随身伺候的,那两名陪读的,还有教导嬷嬷之类的,林林总总就接近三十人。天啊,这还不算随从护卫队和太后的就三十人,也太多了吧,这一路上吃喝拉撒都是个问题吧。
太后看安七很认真的翻看,惊喜道:“七宝,这些名册上的名字你都看的懂?”
安七这次反应过来,她才五岁啊,差点露馅。赶紧解释道:“没有啊,也有我不认识的字,不过我认识的人他们的名字我都知道,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名字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哀家的七宝就是聪明,那你看看可有漏掉的人。”太后抚摸安七的头发,发现才几天她又瘦了,那么精心养着就是养不成像以前那样白白胖胖了。
如果安七知道太后的想法,肯定跪地大呼“本宫做不到啊。”
安七扯着太后的袖子撒娇道:“皇祖母,可不可以把五表哥也带上。”
“五表哥?你是说五皇子?”
“对啊,我们也把他带上,好不好嘛我的好祖母。”
太后很是纳闷,“你什么时候居然叫他五表哥了,你不是最不喜他吗?怎么想把他带上。”太后暗想这下人生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居然能让安七求情。
安七见太后神色,担心她是误会了,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真没有。是。。。。。”
太后就好奇了,“是什么?”
“皇祖母,其实,我前两天已经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了。我想起我以前经常欺负五表哥、也想起了年初,是我把沐表哥推下假山的,皇祖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安七就哭了,看官们请注意,此时安七之所以哭可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委屈。明明不是她做的,可这黑锅她必须背,宝宝心里苦,但是不能说。~~~~囧~~~~
太后听她这一番话真是又喜又乐又愁的,深吸一口气,抱着安七安慰道:“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哀家说不是,就不是你做的。万事有皇祖母给你撑腰做主呢,咱不怕。”
安七默默为原主鞠了一把同情泪,特么的,有这样宠娃无度的人,难怪年轻轻轻就变坏,还坏的无法无天。
“皇祖母,虽然我年轻小,犯了错,可年轻小不能作为我伤害他人的理由啊。我想做皇祖母最爱的孩子,不是因为我是娘的孩子,而是希望我足够好,足够让皇祖母喜欢我这个人。”
这话说的,太后心一下就软的一塌糊涂,感慨地说:“哀家的宝贝就是乖巧,你说哀家怎么会舍得不疼你呢。”
“皇祖母,那五表哥的事情,你是不是答应了?”
太后高声交了刘嬷嬷进来,“小翠,去李婕妤那里走一趟,告诉她五皇子开春和哀家一起去钟南山。”
刘嬷嬷刚才在门口听了个大概,应了声“是”,就去钟萃宫走了一趟。心里却嘀咕着:“郡主这是大变样啊,这次带五皇子去钟南山,看来这五皇子以后也是会水涨船高啊。”想着脚步就更快了。
反正平常欺负五皇子的人不在少数,可没有她刘嬷嬷的份。身为太后身边的第一红人,刘嬷嬷什么没有见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在皇宫之中那也是常有的,所以刘嬷嬷向来是与人方便。
太后又哄了安七好一伙,还让吴公公从库房里拿了一个样东西。
只见吴公公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托盘,盘里用块黄布盖着什么东西。吴公公把托盘放在安七面前,还特地拿开布现出了一个玉盒。
安七疑惑的看着太后,太后打趣道:“不是喜欢宝贝吗?看看这宝贝喜不喜欢。”
安七用手摸着玉盒,惊讶道:“咦?居然是冰的。”明明是玉,摸起来就跟冰块一样,而且这玉盒的玉质很是通透,看着就是好玉。
盒体雕刻的花纹精致细美,安七咋舌,“天啊,这玉盒可真是个宝贝。”
太后:。。。。。。。。。
“七宝啊,其实你关注的重点应该是。。。”说着就打开玉盒,“是这个。”
艾玛啊,快闪瞎我的双眼啊。“这是什么宝贝,好好看。”
太后好笑道:“这不就是你跟你舅舅讨的雪莲。怎么,忘啦?”
哎,我去,这就是雪莲?这雪莲被放在玉盒里,盒内还放置了冰块,难怪摸起来如此冰凉。可能是放了冰的缘故,那雪莲明明已经采摘了很久,可还是生机勃勃的。那雪莲通体的白,就跟百合一样优雅,安七的鼻子用力嗅了嗅,居然还散发着一种幽香。
安七飘飘然的问,“这,真的是给我的?”幸福来的好突然啊。
太后重新把盒子合上,“这雪莲只有在这种秘制的盒子里才能保持药效,之前玉盒没有打造好,那雪莲一直放在冰库里,也是昨儿个才做好的。这雪莲你是要放在哀家这,还是你要自己收着。”
安七留着口水说:“我想吃了。。。”
众默。。。。。。。。。。。。。。。。。。。
于是雪莲被太后吩咐太医院赶制出药丸,等药丸做出来,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安七在万寿宫陪太后吃了午饭,睡了午觉,逛了花园后才把安远成接走了。
至于钟萃宫里,李婕妤正靠在窗台前绣着花,只见绣花针在她手里就跟活了一样,不一会一条火龙戏珠的手帕就已经做好了。
李婕妤的贴身宫女花容端着茶点进来,蹙眉道:“主子,休息一会吧,你已经锈了个把时辰了,再绣会伤眼睛的。”
充耳不闻,继续绣着,花容气的放下茶点就把绣架夺了过来,“主子,别再绣了,你这是何必呢。”说着就红了眼睛。
李婕妤讽刺一笑,自嘲道:“深宫寂寞,除了绣花,我还能做什么打发时间。”伸出手,“拿来吧。”
花容心疼不已,“主子保重身体啊,休息一下吧,再绣下去伤眼啊。”
“伤眼又如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到梳妆台,望着镜中的自己,感伤道:“岁月催人老啊,容颜不在了,连头发都已经失去光泽了呢。”
“主子。。。。”
突然,李婕妤想到什么,哀愁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怨恨,“都是那个孽种,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皇上就不会不要我,不会不来看我了。”想到这些,李婕妤发狂似的将梳妆台的东西都扫落地上,还有桌上的茶点一并如此。
花容见自家主子又发狂,赶紧抱住李婕妤,“主子,不能啊,气大伤身,别为难自己。”
李婕妤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王嬷嬷,那王嬷嬷是李婕妤的管事嬷嬷,一听里面传来动静就知道是李婕妤又发作了。跑进房间,和花容一起抱住李婕妤,李婕妤挣脱不开,气恼道:“那个杂种呢?那个杂种呢?带他来见我。”
花容赶紧吩咐外面的太监带慕容晖过来,不一会太监把慕容晖带到了就赶紧撤。
慕容晖对此情景也是习以为常,进了房间看到发狂的李婕妤,行了礼道,“母妃找儿臣何事。”
李婕妤听到“母妃”二字,瞬间就被刺激到了,力气大的直接挣脱了两人的束缚,从旁边花瓶里拿起鸡毛掸子就开始抽着慕容晖。
慕容晖被李婕妤打的快皮开肉绽,可硬是咬着牙没有求饶。李婕妤见他越是如此,打的就越狠,可慕容晖咬的嘴唇出血、眼睛通红也愣是没有求饶。
好在有个小宫女进来通报,“娘娘,刘嬷嬷求见。”
李婕妤听到“刘嬷嬷”三个字,愣住神,问道“你说刘嬷嬷?是?”
那宫女着急的说:“娘娘,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在殿外边候着了。”
李婕妤欣喜的扔下鸡毛掸子,抓住花容的手确认道:“我是不是没有听错,是刘嬷嬷来了?”
花容高兴的说:“主子你没听错,是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啊。”
李婕妤赶紧让宫女去把刘嬷嬷带进来,又觉不妥,就要起身去主殿。
王嬷嬷着急的说:“主子,慢点。刘嬷嬷来见怕是太后要召见,主子怎能穿成这样,在太后面前失仪可怎么是好。”
李婕妤这次反应过来,“对对对,快,给我更衣。”
慕容晖捂着手臂,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主仆三人忙碌,见没自己事了,就直接走人。
在等候的刘嬷嬷已经有点不耐烦了,都已经喝了两杯茶了,还不见李婕妤。行事如此不着调,要知道她可是太后身边的第一人,平时去哪个宫传话,哪有等这么久的,就是去凤仪宫见皇后也不曾如此啊。
在刘嬷嬷喝了三盏茶,李婕妤才姗姗来迟,“刘嬷嬷,让你久等了。”
刘嬷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踏马也知道让我久等啊。语气客气又疏离的说:“婕妤客气了,奴婢这次过来是替太后传个话。”
一听不是太后要召见自己,李婕妤瞬间失落,“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传太后口谕,此次太后钟南山一行,五皇子随驾,李婕妤到时好好准备准备吧。”说着行了礼,“如此,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就快步走人,这破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李婕妤被刘嬷嬷带来的消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刚才说五皇子要随驾?我是不是听错了。”
王嬷嬷欣喜的说:“娘娘你没听错,是随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花容附和道:“是啊主子,皇上一向孝顺,要是五皇子能入了太后的眼,那你不也能重新入了皇上的眼吗?”
李婕妤一听是这个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所有的皇子都随驾,那也没什么啊。”
“这。。。”王嬷嬷一听也是,“奴才我去打听打听。”
花容说:“奴婢腿脚快,还是奴婢去吧。”
“快去。”
两天之后,花容兴奋的从外面跑回来,“主子,大喜事啊。”
李婕妤着急的问:“打探到了吗?如何。”
“奴婢打听到原来此次太后去钟南山祈福只带了永安郡主和五皇子随行,据说这次会在钟南山待三年呢。”
李婕妤乐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果真?”
“当真,不会有假的,据说随行名单已经交给皇后,皇后已经安排出行事宜了。”
王嬷嬷也高兴,要是五皇子能跟太后处出感情,那是百利无一害的喜事啊。不过,“为何是三年,往年太后祈福最多也就一两个月,这次怎么要三年。”
花容答道:“听说永安郡主想给明霞公主守孝三年,太后此次也是陪永安郡主,所以会在钟南山待三年未明霞公主诵经祈福。”
李婕妤吃味道:“那小丫头片子倒是好福气。”
原来如此,王嬷嬷也有点诧异,这太后果真是宠爱永安郡主啊。于是琢磨道,“娘娘,五皇子和永安郡主相仿,要是五皇子能和永安郡主处的好,怕太后不注意五皇子都难啊。”
于是,就由于王嬷嬷的瞎琢磨,慕容晖就被李婕妤强制要求他和安七处好,总之,就是一定要他排除万难,不怕牺牲的巴结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