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让张赫抱着陈晓北送到寝宫。
寝宫里,太后坐在床边,看着陈晓北,用手摸着她的脸,她的手。嘴里心疼的不住念叨:“瘦了,瘦了,还黑了。我的七宝,哀家的七宝啊,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看着陈晓北穿的衣服、鞋子,太后的脸上的心疼慢慢的转为怒气。用手使劲敲着床,朝张琦山父子三人咆哮道,“你们是不是该给哀家一个解释,是谁把七宝伤成这样的,是谁。”
一看太后生气,寝宫的人都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太后息怒。”
还是张琦山回道,“太后,此事说来话长。小七是犬子学问在红楼里,找到小七的,刚找到小七时她刚被人撞到,从楼下滚了下来。小七一直是晕着的,其它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只能等她醒来。”
太后咬牙切齿的问:“是谁撞的?”
“是督察院御史的参事——李进。”张琦山默默在心里给某人点了一排蜡烛。
这时寝宫外的太监通报:“皇上驾到。”
慕容封本来正在御书房准备用膳,就听太监总管郭荣达通报陈晓北的事情,他就立马赶来万寿宫。
除了太后、所有人都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封先给太后问安,才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晓北。打量着陈晓北、忍住怒气问道:“太医呢?死哪里去了。”
这时外面才响起渐近的跑步声,转眼就进来的温太医,赶紧跪下行礼:“微臣来迟,求皇上恕罪。”
太后骂道:“快过来,看看七宝怎么了。”
皇上很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没看到有人还在床上躺着吗?这帮蠢货。
此时陈晓北要是清醒的,肯定虚弱的问:“谁他么能赶紧救救我,别特么套路那么深,她快挂了啊喂。”
太医起身擦了擦汗,赶紧屁颠颠的走过去给陈晓北把脉,越把下去,心里就忍不住给别人捏了好几把汗,暗想着“也不知道是谁把郡主伤成这样,自己要死别拖我下水啊卧草。”
片刻后,才对太后、皇上行礼道,“回禀太后、皇上,臣想给郡主做个身体的检查,可否让外男出去。”
太后直接挥手道“刘嬷嬷留下,你们其他人都下去。”看向慕容封说,“皇儿,你也下去吧。”
刘嬷嬷捧着一盆清水,备着给陈晓北清理伤口。
温太医解开了陈晓北的衣服后,吃了好几惊,思索着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胆子,虐待皇家郡主,这得多作死。
太后跟刘嬷嬷在一旁看着,眼泪再也忍住,唰唰的往下掉。
陈晓北的左肩伤口因为滚下楼梯,伤口又裂开、流了血。手腕还有腰上一大片淤青。尤其是身上各处十几处被赵妈用竹条抽打的伤痕,脑袋上两处伤处。一双手也有很多小伤口,被木刺伤的、针扎的、也有裂开的。就连膝盖上也有好几处伤。
温太医在刘嬷嬷帮助下,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包了扎,然后才用银针给陈晓北施针。
太后都没有出声,全程都默默的看着。而这边,慕容封则在大殿听张琦山说事情经过。
温太医针灸完就示意刘嬷嬷给陈晓北穿衣服,当刘嬷嬷拿衣服给陈晓北穿的时候,太后再也忍不住,直接怒吼着,把床头旁近一米高的花瓶直接推到。
太后直接吼着:“出去,都给哀家滚出去。”
温太医跟刘嬷嬷赶紧行礼出去。
温太医一到大殿就给皇上回禀,慕容封刚才听到太后的怒吼,很是担忧。心里知道恐怕陈晓北伤的不轻,问:“小七伤事如何。”
温太医非常有自觉的跪着回答:“回禀皇上,郡主的伤有心伤和旧患。郡主应该不久前左臂受过箭伤,伤口因为重伤、伤口又裂了。而且做了重活,复原的不是很好,怕是要好生养着几年。”
说完这些,看皇帝还没有发火,继续鼓起勇气接着说:“另外郡主身上的一些大小伤患,问题不大,月半就可复原。就是郡主的头部受过重创,脑中有淤血,得针灸七天。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还得看郡主复原的情况。”
慕容封闭着眼睛不说话,可如果看皇帝的手就会知道,他青筋暴突,在强忍着怒火。
而寝宫里的太后则静静坐在床边,摸着陈晓北的脸,眼泪不住的从脸颊划过,“霞儿,母后对不起你,你唯一的孩子我却没有照顾好。才三个月啊,她原来的衣服都宽的穿不了了。”
正在太后不断自责的时候,陈晓北醒了。其实她不是被太后吵醒的,她是被饿醒的。
陈晓北张开眼,看到一个大妈在她眼前哭,她吓得想要推开她,然后她才发现,“哎呦,我去,我、我的手,我的全身,好痛啊。”她哑着声音说:“水。。水。。”
太后激动的说,“水,要喝水是不是。”然后朝外面大喊,“快拿水进来,哀家的宝七要喝水。”说着又哽咽了起来,这次她是高兴的。
然后大殿外面的人一听就知道陈晓北醒了,所有人又进了太后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