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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多怪人的电气一班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个在生物学上的群落分布现象,在杨德明的电气一班就显得尤为突出。本来一个班才三十来人,结果相处时间长了,大家对彼此都有所了解后,便开始讨厌嫌弃一些人的为人处世和道德品格。本来玩得很好的几个人,因为看不惯彼此身上的一些陋习,而在刻意中不知不觉间就越处越疏远了,然后又自觉凑入臭气相投的人群中。

杨德明他们电气一班的人,说怪确实怪得挺巧合的,就如其它两个班的人所称的怪物班那样,怪物之多。怪物班的怪物们主要分为两类,一类说长相超出常规的,一类说脾气古怪和性格神秘的。当然也有两者兼之的,像这类复合型的人就没有办法了,他们是不可能融入到任何一帮人中的,只能做寂寞空虚的独行侠者。他们对别人不闻不问,抬头不看,低头不见,处于一种超凡脱世避俗没人能懂的状态。他们对于别人的流言蜚语,也没有像人们常说那种敏感的仇视反应,而是采取对人对事不偏不激的冷漠,那也算是达到了一种很高境界的独行侠者风范,至少对公众是无害的。

生性和善,做事低调,斯文真诚和热情友好的杨德明,在这个四分五裂的班级集体里,哪一方都不偏,哪一方都不入,总是夹在他们中间,不管在哪一方都谈笑自如,不管在哪一方都相处得甚好,在班里充当着纽带作用的和事老角色。但处于领导和煽风点火地位的人,却是全身上下黑黑的和超爱表现的学习委员张正。

张正的名字倒是被他的父母取得端端正正,可在实际生活中的他,大家就有可能会被他端正的名字给忽悠了,就算是偶尔看见他很端正,但那也是他装出来的。现实中的他是一个贼眉鼠眼和语气超拽的人,从他一寸头中遮不住的伤疤,就可以大概猜中他十有七八是什么类型的人了。

虽说高一届或两届的师兄师姐是有经验的过来人,所以他们就经常给那些懵懂不怎么知的师弟师妹们灌输一些先怎么样再怎么样的经验之谈。譬如,如何让老师熟悉欣赏你?如何很懒却不挂科?如何做才能提高获得奖学金的概率?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伎俩小捷径。总是把一些想走歪门邪道的人教得头头是道,但到头来却是误导了一大片人。像张正就是喜欢走歪门邪道的典范,他把师兄师姐们所谓的经验不经大脑过虑就当作了宝典。结果在他理想的顺道上,总免不了长出许多节外生枝来,这就给人抓住了他的笑柄。比如,当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时,他就摇头晃脑的立着想了片刻后,答了个自认为很漂亮的答案,还略带得意地望着老师,期盼着老师随之而来的好评。却不知道被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代表的是什么。老师这时不是醉了,就是无奈的说:“张正同学,你回答得很好,只是你回答的答案不是我要提问的问题,请坐。”张正则有些叹气的想:“我怎么会答非所问了呢?我明明是答得很good的棒的啊!”

杨德明在电气一班尽管没有像高谦强他们几个一样有理想中的舍友课上课下相伴,但是他有鬼子和添柴围绕着,所以也不失热闹。

每次上课时,他们三个都是黏在一起的,鬼子也自称为他们是三件刻,一件总是说不清,一件总是超正点,一件总是心太软。

在课堂上,除了杨德明在认真听讲外,平时都是鬼子在玩手机,添柴则坐着眼睛一眯,脖子一歪,马上进入睡眠状态。一旦听见老师说要叫同学回答问题时,鬼子就迅速的把手机往抽屉一扔,一本正经的竖起课本和故意瞎嚷嚷起来。而处于睡眠状态的添柴被杨德明摇醒后,他才慢慢的睁开眼,脖子一直,再左右摇一下,发出颈椎骨的喳喳响,最后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瞎翻书。他被老师提问的命中率向来是居高不下的,谁让他的名字在点名册的前面呢!且在一竖都是三个字的名字中,唯有他的名字少了一个字,因而在老师的眼前显得一名独秀。

只要有杨德明在他身边,他就不怕命中率高。因为他就相当于杨德明的扩音器,杨德明在他旁边小声的说,他就重复着杨德明的话大声说,每次被老师提问时,他们配合得都是如此的默契而已。站起来回答问题添柴并不怕,他怕就怕在要被高数老师或电工基础老师叫他到讲台上来解题,而常常使他两眼一白,嘴巴一张,整个人蒙了。像碰上这种情况,杨德明想帮他也已是爱莫能助了,对添柴来说那才叫要命。

鬼子和添柴都是杨德明给他们取的绰号。因为鬼子身材瘦小,鼻梁上挂着一副六百多度的近视眼镜,鼻子大而尖,说话时容易激动和很情绪化,生性活泼好斗,幽默又不失风趣,像足了电影《小鬼当家》中的小鬼。杨德明刚开始是想叫他小鬼的,但又觉得若是直接叫他小鬼的话,有恐戳到了他的痛处,故把鬼字前的小字去掉,在鬼字的后面加上子,所以这就是他鬼子绰号的由来。而添柴则通常表现得像个而立之年的人,由于他的生活经验非常丰富,所以就导致了他总觉得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事笨头笨脑的。正因为他们的缺乏经验常识,而把他衬托得比别人聪明一等,所以杨德明就为了给足他满足感,便给他取了个与天才谐音的添柴。给别人取绰号时喜欢搬弄方言与谐音的杨德明,所最擅长的事之一。

其实,添柴的形象也是有够古怪的。他的头发自然卷得厉害,加上他又不爱打理的任其缭乱,所以给人的感觉不是一种乱而卷的艺术美,而是远看就像一大坨倒扣在秃头上的牛粪一样,最是大煞他的风度。还有他的胡子长而不刮,又有了几分古代文人的风度。回到宿舍后,别人在玩电脑,他就拿MP4看RB动漫,看得很投入感情的他,好像不知现在是公元2012年似的。他爱看玄幻血腥的动漫,更偏爱看带有点淡淡情**惑且搞笑的动漫。

鬼子和添柴对学习二字早已渐行渐远,他们现在再也挤不出一丁点的热情来学习。用他们的话说:“读读背背和写写考考已经十几年了,终究不过是为了一段远走他乡、一个信念、一份执着、一种渴望、一张硬纸、一次大型欢聚、一些思想和许多成熟。现在可供年轻人选择的路有千万条,读书是能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现在已不再是什么经得起时代推敲的真理。因为我们早就知道读书只能改变少数人的命运,改变不了普世大众读书人的命运。搞不好分分钟就成了蒲松龄笔下的范进,范进还算幸运的。要是成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的话,那才是人间最倒霉和最悲剧的下场。像我们这些读书读得这么烂的人,就更别指望靠读书这条路来改变命运了,能改变自己的陈旧思想观,就已经达到了读书对我们这些人的目的了。所以已经拨开乌云看见了阳光的我们,只想利用这段自由轻闲的时光去发掘自己的潜能,去考虑清楚自己将来到底想要什么和干什么等,这些让青年人迷茫的人生问题。还有就是避免我们一毕业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瞎撞,撞得头破血流和迷茫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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