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三月底,时近清明可山中的雪却是刚刚化开,还未怎么化得干净。
山风吹过,化开的雪和复苏的大地吸收着来自太阳的热量,向空气中吐着凉意。
这是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却比冬季更加的冻人刺骨。
而慕杨此时却正在户外,赤裸着上身,扎着马步,双手不断的笔画着圆圈。
而在他对面杨长安,正手持一支竹枝,不断的向慕杨抽打着。
这样的情景差不多在这小山谷中进行了有三个月了。
朝练内功,上午练轻功,而下午练的便是招式套路之类的。
早上天地间紫气将出,是修炼吐纳之法最好的时刻,修行一刻钟,足抵得上一天的修行。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修行将近两个星期后慕杨终于感觉到体内有丝丝真气在体内游动,然后按照杨长安的引导,抱元守一把这细小的真气引导入丹田之中。
慕杨知道自己总算是有那所谓的气感了。
至于招式和套路,对于慕杨这种毫无武学基础小白来说看到那些精妙的招式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杨长安没有办法只得耐着性子先让他记住,僻金衣之中的招式,然后再教他发力技巧。最后再用这种方式锻炼他的身体与肌肉的反应,以免出招之时不够协调出现什么太大的破绽。
事实上慕杨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强壮很多,而那僻金衣也不亏为一本奇书。
三个月内慕杨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比较刚有气感之时大了数倍。虽然这些少量的真气还不足以运用在招式当中,可若是配合吐息之法却能让自己的耐力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吱呀一声,慕杨的手臂缠住了杨长安手中的竹条,亦如当日杨长安缠住慕杨手中兵刃一般!
不同的是慕杨并未抽取,而是手臂一弯,最后向着一个方向绷直只听见嘭的一声,杨长安手中的竹条整个炸裂开来。
慕杨吐出一口浊气算是收工,杨长安略带欣慰的看着他,这僻金衣现在他练的算是入门了。
今天是二人在这谷内生活的最后一天,几个月下来,二人在日常生活的一些事情上,算是有了一些莫名的默契。
慕杨穿好了衣裳吹了口哨,只见林子中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只成年的梅花鹿,看样子远比普通的公鹿更为强壮和高大,稍微瘦弱一点的人骑上去也是完全不成问题。
这鹿是慕杨跟杨长安在林子中套猎物时候遇见的,鹿肉鲜美,鹿茸更是一种难得的补品。
原本杨长安是想拿这头鹿给慕杨做补品的,比较重伤初愈,而且刚入武道,身体对营养的需求还是十分可怕的。
作为一个在丛林里生活了七八年的好猎手,自然是不会在意梅花鹿那双可怜的眼睛,可她到底还是没有下手。
因为她被慕杨拦住了。
“十六两银子也就只够做个路上盘缠,这点钱撑死也就刚够我们俩活个三五个月,总是要想些方法弄些银子。这头梅花能帮上我们的忙!”
就这样这头梅花鹿侥幸的在杨长安的菜刀底下活了下来,不过却很悲催的成为了慕杨的宠物。
慕杨的驯兽术来自老瘸子的传授,目前看来还是蛮好用的,尤其是在慕杨的暗示下杨长安时不时在哪只可怜的梅花鹿旁没事就杀只兔子杀只鸡之类的,都让其异常的听话。
慕杨穿好衣服,听到杨长安说道:
“算了算时日也到了河水上涨的时候了,你的功夫也勉强算得上入门,怎样?要出走么?”
慕杨听到这句话后心喜异常,他来到这个世界少说也有两年多了,可活动半径始终是围绕着龙门镇展开的几十里。
如今终于正式开始他闯荡江湖的旅程,慕杨自然是兴奋异常。
慕杨:“既然这样那就明天出发吧!据你说从这里到哪个渡口还有几日的路程,今天收拾一下行囊,明天便开始出发!”
杨长安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和慕杨一起准备饭菜,随便弄了一下路上吃的干粮。
然后就各自回房轻点行囊,打扫好房间之后,已经是入夜,现在虽然是入春,可天黑的还是比较早的,加上山里暗的总比外面快些,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虽然跟杨长安讲经论道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也总不能夜夜如此吧!加上明天开始出发又是一路的颠簸,所以二人也就早早的休息了。
清晨太阳将升,慕杨早已醒来,紫气东来这是他修炼内功的好时机,哪怕在忙慕杨也舍不得这一天中最宝贵的时间。
打坐调息,约么着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慕杨渐渐张开双眼,长吐一口气,气入剑形徐徐吐在空中,很快就消散了。
这是内功入门的表现,正常人不管如何吐气也吐不出这剑形的气。只有有了一点内功基础的人才能在调息结束的时候发出这么一道剑气。
僻金衣果然称得上是神功了,内功入门最是困难,想要有所气感天赋好的至少也要半年,能在吐纳之时吐出剑形气的只少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而慕杨作为一个过了武龄的习武者,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有所气感,并小成,不得不说这僻金衣有莫大的功劳。
睁开眼,金乌东升,林子里的霜露也逐渐散去。
慕杨起身活动了几下抬头掌握,发现除了那头梅花鹿还在低头睡觉以外,四周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说来惭愧,慕杨刚看时习武的时候,日日都是由杨长安唤醒,督促他练内功,结束之后给他睇过一碗药粥。
慕杨不是没想过要在她之前早起,只是不管慕杨几点起来杨长安都能在他之前起来,到最后慕杨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在她面前自己也没什么能比得过人家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可要不得。
但是今天确实及其的反常,天已经大亮还未能见到她的身影慕杨不由得有些好奇。
来到她的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发现无人回应,慕杨知道她不在这屋内。
到她师父的墓前观看也没有看到她的踪影,最后在仓房之内才看到她左手持这一面破损的八卦镜,右手在哪镜面上不断抚摸着最后放下,直接起身,显然是感受到了慕杨的脚步声。
“饭我已经做好了,吃过之后,咱们两个就开始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