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劳累,终于在爬了蜿蜒的路后到达惜缘寺的朱红色大门前。惜缘寺离盛都四五里地,也挺远的。
马车简单而不失舒适,停在门口,不会太吸引人的目光。然而,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带着她的贴身小生从马车里下来,倒是引人回头,让赶马车的小生跟着小和尚搬了简单的行李到厢房去,便带着小生进了门。没有有猜错喔,就是白葭和墨溪女扮男装来的寺院,两个姑娘家出门,总是不方便的,担心各种问题,虽然对于白葭来说,都不是问题。
进门两旁是走廊,通向两边不同的院子,中间是一座大大的假山,上有人工制造的瀑布及栽种的各种小植物,都是常青植物,还有藤蔓从上面垂下来,又形成绿色的瀑布。周围除了主要的路径以外,其他空地,全部种上了植物,假山两侧分别有有两从佛肚竹,让人进门的瞬间,就能感到强烈的生命气息,有时更有生命被救赎的感觉。
再往里,穿过一道院门,过一块铺了地砖天井的就到寺院的正屋,中央,塑着婉黎和何拓的雕像,非常逼真,神情很柔和,还有一丝浅笑。座前,放着一些草埔,巧祈福的人虔诚的祷告着。
白葭站定了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面无表情,但,四目相对,似乎真的有什么样的感情在散开,白葭很快的收回了目光,带着墨溪离开了大厅。
从右侧院门再出去,穿过架子顶的回廊,缠绕在上面的藤蔓花卉,形成天然的廊顶,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过了回廊,再过回廊,就到了大大的祈福树所在的地方了,秋天的树上结满了血红色的菩提子,像欲滴落的血珠,红得耀眼,上面还挂着很多祈福许愿的绸带,随风飘扬。
“小姐,哦不,公子,咱们又没有拿绸带,来这里做什么呢?”墨溪从投入的心思中回神,不明所以,不过之前的交流,墨溪已经学会了对不一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墨溪,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寺院会这么灵吗?”白葭看着眼前高大粗壮的菩提树,语气平平的说着。
墨溪摇摇头,“不知道哎,我只知道,这很灵,都说是婉黎前辈庇护着。”
“想不想见见真正婉黎?”白葭转头看着墨溪,冷不丁的问到。
“咦??真的可以吗?”墨溪惊讶了,太不敢相信,但又真的想见,好漂亮的前辈呀。“好啊好啊。”
“先去其他地方逛逛,晚间再说。”带着墨溪离开了菩提树,向悬崖方向走着。
悬崖旁边,连建了许多的亭台楼阁,走廊环绕,有部分还悬空,一览悬崖下的景色,如此好的地方,怎能不去呢。
到了亭子,关了手中的扇子,与墨溪一同坐着,墨溪本来不想坐的,但是白葭不让她站着,又不是真的是丫头,唉。寺里的小和尚很勤快的端上茶水,白葭顺带要了些糕点。
尽收眼底的景色,迎面吹拂的山风,色味俱全的糕点,清澈幽香的山茶,静静的,静静的,时光静止般的和谐,一副天然自成的画卷就这样摆在眼前。
而不远处,地势更高一点的凉亭中,同样的一对主仆,只是不同于白葭,他们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衣着华服的男子,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茶,眼光却不在景色,而在白葭和墨溪身上。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近他们所在的地方,和站着的人耳语了什么,鞠躬后退了下去。
“公子?”一旁站着的远山轻声的疑问。
“嗯。怎么了?”头也不回,专注的看着前方的两人,轻转着手中的茶杯,时而轻嘬一小口。
远山附在他耳朵旁陈述完,才收回专注的目光,“喔?六哥终于来了,快去迎接过来。”
不一会儿,白葭二人就看到一位衣着玄衣的男子带着两个护卫进了凉亭,而两个护卫就守在亭子外。
“小姐,这些人衣着简单却不失身份,不是高官就是贵族,我们要在这里吗?”墨溪轻声的问到。
白葭摇摇头,“不用,我们碍不了他们什么事儿,隔着这么远呢。”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的,还好女扮男装了,不会被认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也不好,一个不小心,意外就来了,你吃好没?”
“好了,谢谢小姐。”墨溪一个激动,不小心爆了身份。白葭赶紧堵上她的嘴巴,看了看四周,特别是上面,还好没人注意。“墨溪,下次注意。”
墨溪点点头,跟上脚步,真是该死,这样迟早会坏事儿的,如果小姐不留自己,要怎么办,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就什么都忘了,这样怎么能报仇啊。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过去小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白葭两人刚过了亭台台阶,就有一个侍卫上前拦了去路。
小小打量了一番,“请。”白葭很绅士风度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还是走在了前面。主仆的区别。
“公子请坐。”刚上完入亭台阶,之前看到的哪位男子就很热情且礼貌的邀客入座。
“谢谢二位公子盛情。”白葭很礼貌的入座,而墨溪在旁边,并未让站在亭外。
“我叫唐默,这是我六哥唐枫。”作为主人一方,唐默很一看,就是个外向的人,不想某只坐着喝茶半天没个表情的人。
“你好,我叫白洛,幸会幸会。”白葭一听就是个女的,当然换一个名字用用,反正以后女装了,谁也不知道是吧。
唐枫就一旁坐着喝茶,余光看着白葭,还说谎啊,这双眼睛,怎么都不会忘的,那么与众不同,怎么可能认错,果然来了盛都,这下有得玩儿了。嘴角勾起一丝撇撇的坏笑。
这边聊得挺开心,但是不一会儿,扫兴的来了。
“二位弟弟雅兴啊,怎么能不叫上我呢?这位公子。”又把目光移向白葭,“在下唐凌,公子可知你对面的两位,可不是你的身份能一起坐的?”
这话说得白葭不高兴了,目光瞬间寒冷,对面的唐默脸直接垮了,唐枫眸子深沉。
唐默刚想说话,白葭已然开口。“这位公子,我想不管如何,客人总是应该尊敬的吧?难道唐公子的客人,都是与你平起平坐的么?再高贵又如何,待客之道如此无礼,想必三位的家教不是一起学的啊,真是可笑。”
“二位公子,多谢盛情相邀,只是看来,白洛无福再消受,他日定当回邀,告辞。”向唐枫和唐默道别,拉着一脸恨怒的表情,又无能为力的想哭出来的墨溪,走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