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中午下班的时候,薄少爷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估计是早上起来太早了,又或许是最近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束,心也沉静下来了,所以在沙发上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
高远看这位爷睡得正香,就没叫他,心想着自己先去和高旗还有谭宇溪吃饭,之后给他带回来点儿。
“嘛阿去?”薄野听到高远的脚步声,朦胧的睡眼半睁开,幽幽的问了一句。
高远看这位还困着,所以好脾气的逗了一句,“给你化斋去。”
“不吃辣啊!”薄野甩出四个字儿之后翻身又睡过去了。
“靠,你······”高远被这位爷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状态给噎住了。
话没说完,也懒得继续搭理他了,干脆等他睡醒了再来大战300回合吧。高远拿着饭盒转身出了办公室。
在食堂高远第一次见到了谭宇溪的哥哥。
“那个是谁啊?”高远盯着不远处坐着的谭宇溪兄妹,问身边一身寒气的高旗。
可惜高旗的回答,完全和问题不在一个频率,“我和小溪在一起了。”
高远听到这话,虽然惊讶,但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亲哥,他什么性格,自己还能不了解么。若说高远性格里缺少主见,其实归咎原因都是因为从小到大,高旗太过于有主意的原因,一切大小事务,就连高远买什么颜色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大哥一手做主,所以久而久之高远也就变成了一个懒得去打算,完全听领导指挥的萌弟弟了。
“哦,挺好。”高远没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对于高旗“喜当爹”这件事,还是存了一层芥蒂的。
“你有什么意见吗?”高旗盯着低头扒拉饭的弟弟,很郑重的想给他一次发言机会。
虽然低着头,但高远仍旧感觉到了头顶这双目光所散发的炽热温度,“你都决定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啊?只要你不后悔就行。”高远心里虽说不悦,可是经历过高旗重伤这件事儿以后,心里已然觉得亲人健康、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虽然大哥自己的固执可能会引来些许麻烦,但只要他开心,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反正也可以再要二胎么。
“小溪对面的那个,是她哥哥。”高旗夹起来自己餐盘里的一块鱼肉,送到了高远碗里。
高远抬起头,往旁边桌看过去,似乎谭宇溪的表情并不像自己现在一样惬意自在。按说享受着哥哥的宠爱和照顾,应该面色欣喜,神态怡然才对啊,可是谭宇溪看起来却很僵硬,而且貌似是她哥哥一直在说话,而她却只是偶尔点头,眼神中有一丝的恐惧流露出来。
“小溪姐的哥哥很凶吗?我看她怎么很不自在的样子?”高远观察了半天,回过头来问高旗。
“他哥就是一个当代版的《红高粱》。”高旗心里对谭宇溪的哥哥可谓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他哥是马匪啊?”高远逆天的思维模式真是无与伦比了。
高旗长叹一口气,完全懒得解释了,“得得得,吃饭吧。”
“嘿嘿。”高远一看自己说错了,没心没肺的乐起来。
这边儿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边儿谭宇溪却是水深火热,自己刚出院,亲哥就不间断地在身边儿磨叽,一个劲儿劝她搬到苏众予家去住。
“哥,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妹妹,我一个女孩子,直接搬到人家里去?亏你想得出来,你让我怎么做人啊?”谭宇溪终于烦了,抬嘴顶了一句。
“你这孩子,我这不是为你好么,你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不去他家,他能重视你吗?”谭宇溪的哥哥不依不饶的,“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吗?还矜持什么呀?”
“谭宇帆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在背后捣鬼,说什么重要领导能改变你的后半生,我才不会被他灌醉呢,是你亲手把我毁了!”谭宇溪越说越生气,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还以为是什么改变后半生的高招呢?原来你是指望把自己妹妹送到别人床上来改变自己的后半生啊?”
谭宇溪的哥哥也急了,大声喊道:“谭宇溪,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以为你是法院正式工就高枕无忧了?指望你那几个工资,给妈看病都不够,我帮你攀高枝那是你的福气,要真有一天成了苏太太,你还别太殷勤的谢我!!”
“你甭想了,这孩子不是他的,我怀的是高旗的孩子!”谭宇溪苦笑着反击了一句。
“你说什么?”谭宇帆气急,扬手就要打谭宇溪。
这时候高旗还没来得急起身,就发现一道身影从身边闪了过去。
高远及时制止了谭宇帆,伸手握住了他扬起的胳膊,“这位大哥,你抬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公然袭警也不怕我立马把你拘了?”
“这是我的家务事,你算什么东西?滚!”谭宇帆怒骂道。
高远玩味的笑笑,“你不是听到了吗?她说怀的是高旗的孩子。在下不才,正是这孩子的亲二叔!”
高远这嘴上功夫,谭宇帆和他过招纯属是找虐呢,“你······你放开我。”
高远甩开谭宇帆的手,转头对谭宇溪柔声说:“走吧小溪姐,上我那桌去。”
这时候吃饭的同事都往这边人瞅,搞得谭宇溪十分没面子,幸亏高远来解围,不然以后真没法在这个单位工作了。
就在高远和谭宇溪转身要走的时候,谭宇帆抄起一碗粥就冲高远砸了过去,“臭小子,找死!”
可惜这碗粥却砸歪了,高远一侧身儿,这碗粥正好砸在了旁边吃饭的财东升桌子上,“砰”的一声,粥沫飞溅了财大法官一身。
财东升幽幽的抬起头,渐渐聚焦的瞳孔里射出无数利剑。